第81章 乘船去小島
林宏遠和林宏志面面相覷,沒想到自己女兒侄女幹了這麼大的事。
古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君為臣綱、天地君親師,因此對林月說的金蟬脫殼的說法很震驚。
「這件事兒,你就不要參與了,馬上離開這裡。」
林宏遠知道,如果林月還在這裡一定會被人盯上的,雖然目前白象村的利益全都一致,但等大家安定下來,各種慾望就會吞噬他們的內心,最後林家可能真的是永無寧日了。
林月也知道自己把他們從那樣的絕境救上來肯定不妥,現在有家人為我周全,她高興還來不及。
「下面的軍隊今天肯定會被礦場纏住手腳,你們要快點離開這裡,不然被抓到了金蟬脫殼的計劃白費了。」
林月看了看閔氏,像貓兒般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半晌。
「將他們喊醒吧!按照之前的說法,不要露餡了。」
林宏遠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精氣神都少了一半。
林宏志很理解自己的兄長,他從小就是一個守規矩的人,即便皇室傾軋嚴重,對皇上也還是很忠心,現在要他捨棄身份,捨棄大乾,著實是個艱難的決定。
「醒醒,我們安全了,不要叫先離開這兒了再說。」
「大鎚,大鎚,醒醒,我們安全了,不要說話,跟著我走就是。」
······
半個時辰之後白象村的人離開了礦場,走了很遠很遠,停下來大家自覺的圍在一起。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不還是在礦場嗎?之前我們不是在礦道裡面嗎?」
程瀟聲音壓得極低,加上昏暗的環境,活像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密謀。
「我們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出現在礦場的後山,我仔細看了看,礦場坍塌之後,管事組織了流犯一起挖掘,挖出來的全是面目全非的殘肢,更何況後面又塌了一次。
這下子,就算是他們把這個礦場剷平也找不到一個活人。
我看我們的離開根本沒有驚動管理礦場的官差和軍隊,於是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金蟬脫殼。」
林宏志直接將林月的想法說了出來,不得不說這麼做真的很大膽,但一想到一年的時間一半的時間都耗在服役上。
那他們何時才能夠建立真正屬於他們的家園。
「你瘋了,要是被發現,我們這些人全都要死,很可能還會影響孩子們。」
簡成玉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對方瘋掉了,他們這些大人走了,留下孩子在白象村怎麼辦?
「簡兄,別這麼激動,你慢慢聽我說,之前我們制定的計劃是全村一起搬遷,但是你也看到了,官府根本不讓我們歇著,上一次服役過去不到一個月,我們就被強行征役了。
這樣下去,根本做不成什麼,拖拖拉拉的,還容易把合作夥伴得罪。
我們的身體在這樣超負荷的勞作下會崩盤的,我們不在乎,總要為孩子們想想,小程才剛成年,你忍心他把身子拖垮嗎?」
林宏志從人群中扯出一個精瘦的男孩子,身量在一米六左右,皮膚漆黑無光,眼神有點滄桑和不符年齡的成熟。
「你看看你兒子,以前多風光的一個世家子,現在成什麼樣樣子了,這樣下去,只怕以後身量都不會長了。」
簡成玉看著面前瘦成皮包骨的男孩兒,皮膚黝黑,雙頰凹陷,雙手被磨得粗大,隱約可以看見還帶著血。
完全沒有了以前在京都時的世家公子的矜貴、儒雅、從容。
是啊,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林宏志見他沉默,就當默認了,繼續之前女兒交代的。
就啟程去小島,反正小島已經基本清理出來就等著建造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在小島倉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以別的身份去大乾採購物資,儘快推進林月之前的計劃。
尋找到合適我們安家的島嶼,再將孩子們接出來。」
時間不等人,林宏志只好說服大家同意了金蟬脫殼的計劃,再商量別的。
「不行,我要回去接菲菲,她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
「對,對,菲菲習慣了吃我做的飯菜,我走了一定不習慣。」
李大鎚夫妻倆一出口就是王炸,寵溺孩子無下限。
雖然在林家眾人的教導下,李家再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兒,但李大鎚夫婦寵愛李菲兒更過分了,惹得村子里其他的小孩兒動不動就拿自家父母跟李大鎚夫婦相比。
因此他們倆雖然在孩子們心中很受歡迎,但跟大人的關係就是一般般,現在脫口而出的話都讓人牙酸。
「李大鎚,李菲兒已經十六歲了,比我家林月都大三歲,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再說了她又不是沒手沒腳,離開了你們怎麼就不能生活了。
況且李菲兒還是良民,根本不用服役,官差們也不會專門去找一個丫頭片子的麻煩,你們的名聲嶺南誰不知道,沒得惹上一身騷。」
李大鎚很糾結,除了服役,自己從來沒有離開女兒多久,如果自己離開后菲兒受委屈怎麼辦?受傷了怎麼辦?受欺負了怎麼辦?
「你想你女兒一輩子都困在白象村貧瘠的小漁村,那麼你們就回去吧!」
好言難勸作死的鬼,反正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
李大鎚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的道理,一直在白象村有什麼好的,能夠給菲兒找個什麼樣的丈夫,除了流犯,就是流犯的後代,以後的日子都可以一樣望到頭了。
「不行,還是不能告訴孩子們,我們的行蹤只告訴林月就行了。
雖然礦場坍塌死了很多人,也看不出來真面目,但白象村所有人都死了,沒有人證明,礦場最後肯定是要清點人數的,別忘了這些年官府處理了多少逃犯。
等他們回過味來,一定會去白象村試探我們的孩子,要是一不小心泄露了我們還活著的消息,我們可能沒事,孩子們就遭殃了。」
程瀟嚴肅的說,他很謹慎,做一件事兒就要天衣無縫,讓人抓不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