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人時代變了
「我沒有感覺到元力波動,你呢?」
「我也一樣,這小子可能是肉身系術士,否則不會有這麼大力量,一起上!」
同伴的死亡令剩餘三人有些意外,但顯然並不足以嚇退他們。
有兩人成前後包夾之勢,直接逼了上來,速度驚人,比起剛才那小個子只快不慢,帶起勁風。
而疑似頭領的那位劍客,則是把懷中長劍插進地面,眼睛一閉,掐了個奇怪的手訣,就這麼念念有詞起來。
「嗯?」
一擊就拍死一名敵人,兇狠得完全不像個剛畢業學生的謝遙,一直在關注敵人的舉動,自然也看到那劍客的詭異動作。
不會吧,運氣這麼差?
謝遙忽然躬身,做出助跑的動作,如一支離弦的箭般,閃電衝出。
砰!
身後的攻擊根本跟不上謝遙的動作,前方那人也是下意識防了一手,但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感覺胸口像是被鐵鎚擂中,手臂更是劇痛,手肘好像斷了。
這他媽是人類的身體?
他神情驚駭地吐了一口血,覺得死到臨頭。
但謝遙根本沒有多看他一眼,直奔那劍客而去,手掌平刺,就要直接擊斷他的脖頸。
雖然不確定,但謝遙並不准備等他念完咒。
就在這時,這劍客刷一下睜開眼,一股囤蓄許久的氣浪將謝遙打得連退好幾步。
「好叫你知曉,殺你的是我古劍門陶然!」
他猛一揮手,插在地上的鐵劍呼應般輕嘯一聲,分離出一道又一道的銀光劍影。
它們近乎實質,泛著金屬光澤,劈頭蓋臉就往謝遙身上激射而來。
謝遙差點住不住罵人。
還真是靈士!
靈士,也稱練氣士,雖然當初面對大災變時第一個潰敗,但這不妨礙它成為超凡力量的鄙視鏈頂端存在。
他們數量最稀少,選拔條件最苛刻,同階下實力又最強,因此靈士向來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認為元力武夫粗鄙,魔葯術士是外道。
身份高貴的靈士,為何會成為荒原上的豺狗?!
謝遙沒空思考這種問題。
這叫陶然的,還是個靈士里以攻伐著稱的劍修。
謝遙雖然自己不是超凡者,但揍過的超凡者數量可不少。
所以儘管意外,但他並不慌亂。
此刻,沒能阻止敵人發動攻擊,謝遙當機立斷,迅速後退,一把抓起還在感慨自己逃過一劫、僅僅是手臂折斷的豺狗,擋在身前。
噗噗噗!
在這攻擊面前,開竅初期武者的身軀根本不夠強大,近十道劍光直接刺入,彷彿是戳破了一個沙袋,血水噴洒。
被強悍的劍氣貫入身體,他連慘叫都沒發出,直接炸開,四分五裂。
之後的劍光威力稍減,謝遙或用手拍,或用肘擋,紛紛擋開。
「受死!」
陶然冷呵一聲,兩手一拍,劍光合二為一,凝成一把完全實質的劍,往前一戳,直接刺中躲在他同伴身後的敵人,劍尖刺入眉心。
一擊必殺,但陶然表情凝滯,因為刺中的不是謝遙,而是一顆女人的頭。
它沒有鮮血流出,臉部肌肉蠕動,像是被驚醒般睜開眼,與陶然遠遠對視。
「嗚!」一聲凄厲至極的尖嘯驟然響起。
「啊!」
另一名豺狗雙手抱頭,慘叫著倒下,他七竅流血,狀若瘋狂,臉上突兀地長滿肉芽和羽毛,很快就不再動彈。
陶然臉色微變,只見一個身材姣好,充滿誘惑,卻長著一顆毛茸茸鳥類腦袋的女性,往自己懷裡貼來。
這讓他既有些心猿意馬,又有點難以接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忽然,他想到什麼,急忙一咬舌尖,劇痛之下,眼前的一切消散。
是幻覺!
哪有什麼長著鳥頭的美女,只有十米開外,對準他的冰冷的金屬管口。
砰!砰!
謝遙扣動扳機,連發兩槍,一枚射進陶然胸口,一枚射進眉心,從腦後炸出。
槍術練習是大學的興趣課,因為槍械對D級以上的魔種就基本失去威脅,一些有天賦的學生並不願意多學,成為術士等掌握超凡力量的手段,才是他們的追求。
不過,對付超凡力量處於初級階段的人類,它還算靠譜。
謝遙槍法一般,可面對十米內的目標,還不至於失手。
保險起見,他還是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看到陶然兩眼瞪大,眉心一個血洞,後腦開裂,已經完全沒了生機。
「靈士果然厲害!他最多入門,卻能一劍刺破女妖的額骨,還好沒有傷到核心。」
「肯定多虧了這把劍。」
「不過這樣一來,我反而不需要撇清全部關係,只需要撒個小謊,可就簡單多了。」
謝遙掃視了一圈戰場,有了新的打算。
他先是搜颳了戰場,首先是這四人身上的現金。
它加起來有近兩千,一百的僅有幾張,多是十塊,二十,五十的散錢,厚厚一沓。
殺死了豺狗,這是理所當然的戰利品。
其他的,還有陶然的佩劍,一個裝有兩塊玉質石頭的布袋,和一張空白的羊皮紙。
謝遙將其和女妖腦袋一起,裝入自己的背包中,背包一如既往的臌脹,看起來好像再也放不進任何東西。
至於那幾把制式軍刀,還有他們身上的衣物,鞋子,做假的、明顯出自於小作坊之手的身份證明,謝遙沒有收走。
一方面,他需要這些東西作證,另一方面,它們不值錢。
謝遙把槍放回到程林身上,擦掉指紋,用衣角拭蓋,並在其衣服上擦拭了一些血跡。
做完這一切,謝遙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內心,不久后,奔向西區治安管理所,找到了前台負責登記的值班小姐。
「啪!」
凌晨兩點,巨大的拍桌聲,將打盹的女人驚醒。
她揉了揉臉睡眼惺忪,但很快就被謝遙身上的血腥味嚇徹底清醒。
「長官,我要報案,我被襲擊了!」
「有巡查員受傷!請求增援!」
……
……
早上七點半,審訊室。
「呼…就這些嗎?」桌對面的記錄員放下筆,揉了揉發酸的右手腕。
儘管是他要求對方配合,說得儘可能詳細些,但這傢伙說得未免也太詳細了一些!整整三頁紙都記錄不完。
像什麼「我吃了一半的燒餅,聽到樓上有打鬥的動靜,趕緊追上去看看,畢竟我身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遇到這種事情,如果連我都不出面幫忙的話,這個社會還哪來的人情可言呢」這種沒什麼用的廢話,就不要說的那麼詳細了啊!
「嗯,其實後來我也嚇了一跳,想不到程林他年紀不大但實力可真強……」
在治安所里休息了四個小時,精神還算不錯的謝遙坐在椅子上,面前放著專門有人給他買來的豆漿和包子,一邊吃得津津有味,一邊滔滔不絕。
記錄員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急忙阻止道:「夠了!足夠了,謝老師。我去向隊長彙報,過一會兒你就可以回去了,謝謝你的配合。」
他近乎逃離房間,風捲殘雲地寫了半個多小時的記錄,臨走前不忘記順走了兩個包子塞進嘴裡。
「滿足傾訴欲」的謝遙微笑著目送他離開。
「豺狗」出現在城裡,還被殺了,這事情畢竟不小,治安所不可能直接放他離開,而是要求他配合調查,提供口供,不過還算禮貌,給了他充足的休息時間,並且承包早飯。
在謝遙的說辭里,主角自然變成了程林,殺死劍修陶然、把一名豺狗嚇到身體變異當場死亡的也是他。
而他謝遙則充當了輔助的角色,拖住、並最終幹掉了一名實力最弱的豺狗。
說到底,程林昏了,啥也不知道,這事兒還不是謝遙一個人說了算。
地下室。
看完記錄員的報告,隊長唐文博捏了捏眉心,問道:「吳晴,通靈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