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至死不渝的守護（高潮）

艾寶兒無意識的喊道，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的俊臉，心劇烈的跳動著，彷彿要跳出心口，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時間似乎已經靜止了，艾寶兒眼前，耳邊，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全部是這個男人。

在這個世界上，艾寶兒最恨的是鮮血，最怕的是死亡，她的命是別人換來的，所以就算是被囚禁，她也從來沒有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

而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對她好，無理由的好，就算是什麼也得不到，他也在一直守護著她，默默的。

可是，為什麼了？值得嗎？

淚水簌簌的落下。

心，如刀絞。

「寶兒，你沒事吧？」書君豪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眼神深情的看著她，滿臉詮釋著一個詞：至死不渝的守護。

「書君豪，為什麼？」

書君豪溫和的笑，低頭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只是，擦一次，就落下一片鮮紅的液體，他苦惱的皺眉，有些泄氣的樣子：「真糟糕，越來越髒了了。」

「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會好的……」艾寶兒紅著眼眶，哭著問，聲音都不穩了。

書君豪搖頭，嘴角噙著最柔和的笑容，優雅而溫和，就如他們相識的那一刻一樣，溫暖的不可思議。

他溫柔的摸著她額角的碎發，指尖一點點的梳理著，牽著嘴角，聲音虛弱而脆弱：「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了，真的，那年，你十四歲，第一次來夜都，我就認識你了。」

「那時候我從來不敢上前找你說話，直到那夜，你喝醉了，進了我的房間，對不起，那夜你太美好了，所以我佔有了你。」

「我本來想著要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可是你後來就不見了，直到三年後……」

「對不起，寶兒，我很懦弱對不對？很壞對不對？」

「……」艾寶兒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他，哭得全身顫抖。

思緒回到三年前，艾啟宇剛死那會，她墮落了，天天買醉，醉酒的那夜她失去了處女身，可是離開時，她壓根連看都沒看是誰，半夜就離開了，也是那次，她懷了孩子，在a國的精神病院自己親手用鐵絲毀了那個孩子，鐵絲子宮傷的太厲害，從此不孕！

看著艾寶兒哭得顫抖的樣子，書君豪卻笑了，他望著她，嘴角滴落著血，延綿不絕，密密麻麻的落在艾寶兒臉頰上。

他用手輕輕的拂掉，心疼的摸上她的小臉，很滿足的問：「寶兒，你是為我哭嗎？真好。」

三年前，得到她，在他的床上，她卻心心念念的叫著另外一個名字，三年後，見到她，他們卻站在兩個彼端，似乎，老天一直都在整他，可是現在，她的眼裡，她的心裡，終於全是他了，她的哭泣，她的淚水，也是為了他，他真的滿足了。

「寶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守護你很久，可是，現在似乎不行了……我一定沒告訴過你，其實，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書君豪，我們去醫院……」

「寶兒，我累了，你能抱我一會嗎？就一下下就好哦……」

「嗚嗚……」艾寶兒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哭得泣不成聲，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這一刻，她沒有發現她的眼睛其實已經可以看見了。

「書君豪你流了好多血，我們去醫院，好不好？」艾寶兒看著慢慢侵染他衣服的鮮血，哭著問。

「寶兒……」因為疼痛微微皺起的眉頭輕輕的挑了挑，書君豪艱難的揚起頭，臉上帶著驚喜的看著她，只是那些笑意合著鮮血，有些猙獰。

「你可以……看見了？」

艾寶兒微微一愣，然後哭著點頭，想要扶著他站起來，可是她的身子一動，上面的書君豪就噝噝的抽氣。

艾寶兒不敢動了，書君豪摸著她的小臉，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只是眼睛已經半眯著了，他憑著最後一絲氣，艱難而歡喜的說：「這樣……很好，我……可以放心了……」

「寶兒，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你……我在下輩子……等……你……」

微微的勾唇，嘴角帶著一抹期待的笑容，書君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眼角慢慢的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

書君豪想，死了也好，這輩子他註定是失敗的，三年前因為遲疑他失去了擁有的機會，三年後，他還是得不到她。

其實默默的守護一個人，真的很累……很苦……因為嫉妒會啃食人心。

現在，他起碼還有下輩子，奈何橋上他不會喝孟婆湯，因為，在下一次相遇時，他要最早的把她擁進懷裡。

寶兒，這輩子愛你無悔，下輩子，我等你……

「書君豪……」身上的人已經無意識的躺在了她的身上，艾寶兒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哭得泣不成聲，渾身顫抖。

可是不管她如何呼喚，身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閉上了。

那一夜的血，染了她的臉，也紅了滿地的雪，明明那麼好看的白雪，卻染著那麼猙獰的顏色。

……

醫院的門，開了關，關了開，風呼呼的吹進來，很冷。

在走廊的深處，艾寶兒蜷縮著身子漠然的坐著，仰著頭看著頭頂上白色的燈光，只是再多的白光，也刷不掉留在她眼底的那鮮艷的，猙獰的紅色。

冷擎靠在一邊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冰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在走廊的另外一邊，龔微紅著眼還在瘋瘋癲癲的尖叫著：「殺了這個賤人，殺了她！」

幾個警察抓著她，卻還是擋不住她的力道，被她掙脫了，跑了出去。

幾個警察追出去，走廊安靜了。

冷擎又看了一會手術室的門，然後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從椅子上站起來，輕步走到艾寶兒身邊，伸出手，艾寶兒抬起眼，眼睛里是淡漠，是陌生，冷擎的手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幾秒后收了回去。

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書君豪的父母來了，弟弟來了，冷天宇也來了。

「寶寶。」寵溺的，熟悉的呼喚聲。

艾寶兒抬起頭，看著走廊另外一頭逆著光的冷天宇，淚水不停的往下落，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力氣走過去，也沒有力氣應他，就像是眼前形成的是一條血河，而他們是咫尺天涯。

「叮咚。」手術室門打開。

艾寶兒轉頭，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抱歉的聲音傳入耳朵，帶著蝕骨的寒意：「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病人在送來之前就已經停止了呼吸，你們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對不起……

多麼蒼白的字眼。

「兒子啊……」走廊里突然爆出一聲哭喊聲，哭天喊地的，聽得人心裡犯杵，艾寶兒眨著眼睛，臉色白的沒有一點點的血色，就像是一片小舟，在大海中輕輕搖擺，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大海徹底的吞噬。

冷擎冰冷的眼眶紅的赤血，他蹬蹬的往後退了幾步，無力的靠在了身後冰冷的牆壁上，眼裡一片不可置信，仰著頭，眼睛酸了。

他死了，書君豪死了？他最好的兄弟死了？

艾寶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抿著唇咬著牙，即使眼眶裡的淚水早已經泛濫，她也沒有擦一下她腳步緩慢的走進手術室。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血了？一個人有這麼多血嗎？染紅了白雪，現在還能染紅手術台。

走到手術台前，她僵著手打開白色的手術布，俊逸的臉龐白的不似真人，嘴唇也沒有暖色，只有深深的紫色，從此這張臉再也沒有笑容了，那麼溫柔的笑容。

書君豪，值得嗎？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這樣值得嗎？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看過你，原來，你也這麼帥。

頭緩緩的俯下，在上面印下一個吻，艾寶兒想，這輩子她欠下的東西真的是越來越多了，兩條人命了，兩條……

麻木的走出手術室，艾寶兒面無表情的往外走，身後傳來兩道男聲。

「寶寶/寶兒。」

艾寶兒頭也沒回，聲音飄渺而破碎：「誰追上來，明天躺在這裡的就是我！」

漫天的白雪，永無止境的下，一腳一個坑，艾寶兒走的很慢，很慢，淚水從來沒有止過……

以前模糊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間都清明了。

溫柔的笑，深情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艾寶兒，你到底有什麼資格擁有這一切！

「啊！」膝蓋落在地上，艾寶兒仰著頭，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聲。

在她身後，一輛白色的保時捷，一路跟著，車上的男人眼神無疑是心疼的。

車門打開，男人走下來，走到她身邊，微微蹲下身子，把她冰冷的身體抱進懷裡。

他沒有阻止她哭，而是讓她肆無忌憚的哭。

哭完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吻掉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問：「寶兒，跟我走嗎？」

一樣溫柔的眼神，一樣寵溺的表情，艾寶兒怔怔的看著，頭，輕輕的點下。

男人笑了，優雅而高貴，彎腰把她攔腰抱起，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獨留下那粘著血跡的白雪……

－－－－－－題外話－－－－－－

好啦，索索很壞，妞們儘管罵索索吧，嗚嗚，其實索索也是一邊寫一邊流淚的，而且還是僵硬著爪子一邊寫著流淚，室友都以為索索是被冷傻了……可是索索覺得，這是書君豪最好的結局啊，默默的守護很苦的，唉。

唔，索索接著僵硬著爪子寫番外去，太冷了，手都是僵硬的，不一定是今天能寫完，所以妞們別等，但是明天一定完工，因為明天是周末呀。

文文到這裡，前部分就結束了，後面是李煜登場，圍繞著寶兒的身份寫了，謝謝妞們一直陪著索索到現在，索索以後會更加努力的，全部么么噠。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