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冥吞天功
拎起飯桶，秦庚朝王巢所在的玄字十八號牢房走去。
今天突然升溫，外面一片燥熱，天牢里卻陰冷依舊。
有一種說法，是天牢里陰魂太多造成。
秦庚懷疑是真的。
畢竟這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
「小子，你放了我，我傳你馬氏閃電五連鞭」
「別聽他的，他哪會什麼武功，給我送個雞進來，我雷電法王傳你雷法」
……
耳邊不斷傳來真假武夫的聲音。
「桀桀桀……」
還有人發出類似魂殿長老的怪叫。
早就習慣了的秦庚，全都無視，來到玄字十八號牢房。
王巢身上又添了不少傷疤，眼睛已經腫脹的看不見了。
只要不拿錢出來，獄卒們的毆打就不會停下。
「你身上一點錢也沒有嘛？」
秦庚很是不解。
按照這年頭能參加科舉的，至少是個小地主，小有資產的商人。
「沒有，我的錢都消耗在了尋寶上。」
王巢神情之中帶著幾分自得。
「尋寶？」
「我……」
一段之後，秦庚目瞪口呆，半年前，王巢和一個黃仙芝的人，去昔日的天下第一大宗師長白老仙的坐化之地，長白天池，尋寶，得到了兩門神功，一個是只能處男才能練的金剛不壞神功，一個不是處男可以練的北冥吞天功。
王巢因為不是處男，選擇了北冥吞天功。
練了一陣之後，發現這個武功過於邪惡，停止了來練習，繼續準備科舉。
秦庚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王巢，放著絕世神功不練，考科舉，難怪干出公開寫反詩的傻叉事情。
「我何時會被斬首？」
「七天之後」
秦庚說道。
現在是四月，王巢如果是秋後問斬，還能多活幾個月，說不定能通過北冥吞天功翻盤。
斬立決，別想了。
「你想學北冥吞天功嘛？」
王巢突然說道。
「為什麼教我？」
「你請我喝酒了」
秦庚啞然，這人應該去江湖之遠，不應該嚮往廟堂之高。
「需要我做什麼？」
秦庚不會傻到相信對方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
「練成之後，殺黃文炳」
「那個舉報伱的在閑通判」
秦庚前幾天見過王巢之後，找人打聽了。
王巢寫反詩本來沒多大事，京城別說寫反詩，寫皇帝皇后黃色故事的都有，是黃文炳為了陞官咬著不放。
「王巢在哪個牢房？本官要親自審他」
一個難聽的聲音響起。
秦庚起身，站到一邊。
很快，一個長相醜陋，個子不高穿著綠色官服的小老頭出現。
「狗賊」
王巢咬牙切齒，雙拳緊握，身上的鎖鏈嘩啦啦的作響，傷口滲出了很多血液。
要不是這個狗東西，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黃文炳三角眼中閃過輕蔑，沉聲說道：「膽敢辱罵本官，給我用鞭子狠狠的抽」
秦庚從外面牆壁上取下掛著的鞭子，假裝很用力，實際上沒用多大力氣抽了王巢一下。
一毛錢不給，隨便意思一下，已經對得起對方身上的官袍了。
黃文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官袍，得意的對王巢說：「我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我還做不了刑部主事。」
「呸」
王巢朝黃文炳吐了口痰。
準頭很高，正好吐在了黃文炳的臉上。
「好膽」
氣急敗壞的黃文炳一把從秦庚手裡奪過鞭子就要打。
秦庚阻止道：「大人，不能打，叨了鄭國舅清夢，誰都吃罪不起。」
這個理由對付清流官沒多大用，對付黃文炳腌臢小人，秦庚相信，不但有用，而且很大。
果然，聽到鄭國舅三個字，黃文炳一下子安分了下來。
小聲道：「鄭國舅一般何時醒來，我去拜見一下。」
如果能巴結上鄭國舅，說不定能再往上升升。
他心想。
「這個不好說」
秦庚露出為難的表情。
他是真不知道那個天龍人什麼時候醒。
「算了，我去等候。」
黃文炳丟下鞭子，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下儀容，樂滋滋的去了。
「我竟然毀在了這種腌臢小人手裡」
王巢一臉不甘。
誰讓你閑的沒事，亂寫反詩的……秦庚在心裡吐槽。
「學不學，給個痛快話？」
王巢哼哼道。
「學」
秦庚說道。
「要不要給你叫個雞？」
秦庚補充道。
「我要白斬雞，叫花雞，黃燜雞……」
王巢一口氣點了好多雞。
秦庚：「……」
轉眼，六天過去。
秦庚學了個大概。
沒辦法，時間太短，秦庚也不是什麼千萬人之中出一個的絕世奇才。
王巢喝了口酒之後，說：「練成北冥吞天功后，體內真氣會在丹田之中，形成一個由外向內、高速運轉的旋渦，全身每處穴道，皆會產生一股旋渦吸力，可吸取它人內力，化為吞天真氣。陰陽兼具，陽剛煎熬如火爐，陰柔冷於寒冰數倍，且兼容天下武功。毒之不侵，強凶霸道，隨手攻擊剛猛無濤，便有莫大威力，真氣護體防禦大增，受到攻擊時反震敵人。」
「我記住了」
秦庚點頭如蒜。
「不同人的真氣，又好有壞，特性也各不相同，且人的筋脈丹田所能承受有限，你切忌求快求多，不然你會很慘。」
「明白」
「好了，臨死前的一晚，我想一個人靜靜。」
王巢閉上了腫脹的眼睛。
秦庚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我可以幫你死的舒服一些。」
「不用了，我已經凝聚了一些內力震斷了心脈」
王巢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澀。
「那我等下再來」
秦庚起身，走了幾步，停下，轉過身說：「你有沒有後人需要我照顧？」
「我老家有一個剛過門的妻子和一個遺腹子」
「我記住了」
「對了，我和黃仙芝發現兩本秘籍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塊紅色碎玉，一塊黃色碎玉，黃的歸了黃仙芝，紅色的在我手裡，根據長白老仙在石壁留下的隻言片語，似乎和另一個世界有關，我藏在了頭髮里，等我死後，你可以取出來。」
一陣后，王巢沒了聲息。
秦庚從王巢的頭髮里找到了紅色碎玉，質地非常堅硬。
看起來，是一整塊玉的一部分。
王巢和另外一個世界有關，難道是修仙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