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徒

「我現在的狀態，嗯，很好，很有精神。」

斯塔也趁此機會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狀態——多服食一份魔葯，正常來講應該都會對自己的精神狀態造成負擔。

然而他現在卻感覺自己多了一種興奮的狀態。

準確來講，頗有一種賭徒躍躍欲試的投機心理。

這是篡改途徑的特點？

被動扮演？

還挺有趣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篡改途徑帶來的能力。

斯塔伸出雙手，感覺自己的手腳前所未有的伶俐。

想必這種身手的話，不論是出千還是跑路都算一流吧。

不知怎的，他心裡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的記憶力也提到了提升，一些記憶里原本回憶不起來的細節此刻也能想起來了，小學時背過後來遺忘了的古詩現在也能脫口而出，還收穫了很多關於賭局的知識和技巧。

除此之外，對當下的斯塔最重要的是，他終於獲得了一個對他目前局勢有幫助的超凡能力：【投骰】。

在設定好希望影響到的事情后，可以通過投擲骰子等賭具來進行押注，藉此撬動命運，甚至能讓事情朝著原本不可能的方向發展。

當然，相應地，這種施加的影響並不可逆，而且有小概率通往那些對自身不利的奇怪的可能性，比如「喝水嗆死」，「摔倒到狗屎上」什麼的。

事情越是複雜，難度越高，需要判定的方面越多，這就甚至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有種在玩跑團遊戲的樣子。」

斯塔輕舒一口氣，從床邊取出一枚硬幣，想要測試一番自己新獲得的能力。

他掌握著虛實之間，能夠通過其對【投骰】做出部分加持，使自己更靈活地運用這項能力。

興沖沖地設定好內容后，虛實之間半虛化地依附於手中，接著，他拋出硬幣。

銅黃的硬幣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在虛實之間一閃而逝的光芒中落入掌心。

「我的回合，押花面。」

斯塔頓時感到自己的靈性像流水一般耗散而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精神輕鬆感，有種上輩子寫完小說喝下午茶或者泡熱水澡的愉悅。

他攤開手掌，硬幣果然如預期一般花面朝上。

「所以我押注成功了，剛才的那种放松感就是效果。」

「馬馬虎虎吧，畢竟我想的是緩解喝下第二瓶魔葯短期內帶來的不適應。」

「如果用的是真的骰子的話，成功后的效果應該會更好一些。」

「話說虛實之間既然是帶來這個途徑的物品，不應該只有這麼點增益吧？看來還有一些地方值得挖掘一下。」

「要不，用虛實之間做骰子？」

沒想到這個念頭閃過後，虛實之間竟然也給出了可以這樣做的反饋。

它本來就隱藏著依附在斯塔身邊，也可以微縮得極小，作為骰子進行判定。

斯塔收起硬幣，但沒多做什麼，準備做會冥想恢復靈性再說。

「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遇到五海之王。」

斯塔心裡想。

他之前針對這艘船的情況也做了一些布置。

比如嘗試通過提醒海盜的危險來說服苜蓿號的船長，讓他能夠對航線做一些小小的調整，特別是在這兩天。

這不僅是他消化律師魔葯的嘗試，如果這種蝴蝶效應能夠帶來遭遇「五海之王」納斯特這段劇情的改變，那就再好不過。

斯塔既能免受破財之災，又能降低特里斯發動暴亂的可能。

就這樣左右回想，他漸漸進入了平靜。

直到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將他的休息打斷。

「誰啊？」斯塔心懷不茬，大聲發問。

「船長請你去他的艙室。」

外面是一名水手喊道。

斯塔起身，整理衣物離開房間，看到一名褐發男人站在門口，於是他自然的問道：

「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太清楚。」

水手只是這樣的簡單的回答，接著領著斯塔來到了船長所在的艙室。

這是一間不小的艙室，在擺了一箱葡萄酒和桌椅等傢具仍然能從容地裝下斯塔等人。

「請坐。」

船長率先開口了。

斯塔便隨意地坐下來，面朝船長：「有什麼事嗎？突然找我來。」

「斯塔先生，我已經考慮過你的提議。不過狂暴海上的天氣實在是不順人意，臨時轉變一下航路還是不可行。當然，這幾天我已經加強了警戒，也盡量避開那些海盜出沒頻繁的區域。」

船長語氣真切地回答。

聽到這個消息，斯塔倒沒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這位船長畢竟是老手，他也要對自己的航行負責，不可能三言兩語就被自己轉變。

大海上碰不碰上海盜，這還是一個運氣的問題，難以提前防備。

不過既然說到運氣了，斯塔冒出了一個想法。

「我能不能該通過賭徒的能力加上虛實之間來影響這次的航程？」

這個想法在斯塔心裡竟盤踞不去，激起了他的投機心理。

索性斯塔嘗試將之付諸於實踐。

他當即運用自己的口才對船長說道：「這沒什麼，我也是經常往返的人了，知道這片大海的詭譎。說到海盜，我倒是可以和你說一下接下來航程的建議。」

斯塔與船長在艙室里侃侃而談，然後消耗著自己的靈性嘗試影響著這個行為的結果。

這次的消耗如同一個無底洞般將斯塔剩餘的靈性蠶食一空，斯塔頓時生出一股疲憊的感覺。

那麼，就這樣孤注一擲吧。

虛實之間加持，進行判定。

在船長注意不到的地方，斯塔的手心裡一道光華一閃而逝。

【暗骰】

【口才：34/72（成功）】

【幸運：100/60（大失敗）】（骰出來的結果就是這麼離譜）

船長聽了斯塔的話，不知怎麼的也來了興趣，他接著斯塔的話頭，拿出一副航海圖：「那就請斯塔先生說說看，我們接下來怎麼走好些？」

斯塔也不推脫，徑直地往原來的航路之外根據記憶指指點點地劃了幾下。

就在他們準備再做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艙室外有人大喊：「不好了！海盜來了！」

斯塔抬起頭，驚異地看著船長。

船長也詫異地和斯塔對視了一眼。

顧不了那麼多了，斯塔扔下航海圖，和船長趕忙出去查看情況。

只見海面上一艘純黑色的巨大三桅帆船映入眼帘，所在之處讓周圍陷入大片陰影。

那船隻近百米長，三面漆黑的帆布高高懸挂，如同旗幟。

而它的甲板上，背靠船艙立著張兩三米高的斑駁石椅，椅子上坐著位一位巨人般的男子。

他留著剛過脖子的黑色鬍鬚，頭戴高高的尖塔皇冠，身披黑底銀邊的華麗長袍，臉龐線條堅硬深刻，充滿威嚴，讓人下意識就想埋低腦袋。

這正是「五海之王」納斯特和它的船隻「黑皇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