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有備而來！與北海軍的籌備

第350章有備而來！與北海軍的籌備

當夏塔絲在斯塔的指示下伸出右手，試圖握著那把前端尖銳的骨劍並將其拿起時，就已經不由自主地被那條海蛇侵蝕了自身的靈性。

如果不是斯塔從旁輔助，再加上夏塔絲和那位天災高希納姆有一定關係，恐怕卡圖維亞就在這時候徹底捕獲了一份精靈血脈，並能基於此來徹底完善自身。

這不是什麼虛言，而是很有可能的發展。

為什麼卡維圖瓦按照原來發展臨死之前也不讓信徒成為載體？

以維圖瓦展現出來的殘暴，理所當然地該做這個選擇——這能減少很多意外，讓事情變得簡單，甚至不會有「格爾曼·斯帕羅」來參與進它的事情之中。

垂死掙扎的它不是想不到，而是它想污染並佔據的身軀必須有一定的精靈血脈，只有這樣，才能在某種程度上承受非凡特性的轉移。

於是乎，就有了這把專供外鄉人觸碰的短劍。

其這是早就在為附身存活做著準備，那把骨劍應該就源於它的半神之軀，隱藏著它投射過來的一點力量，只要目標合適，就會侵入觸碰者體內，污染靈魂，建立坐標，讓本身的靈在消散前轉移過來……

只不過，這兩次，卡維圖亞的運氣似乎都不怎麼好。

手指碰到那把骨劍，夏塔絲的耳邊彷彿還環繞著一聲聲絕望而痛苦的喊叫，那是卡圖維亞臨死之前的掙扎。

沒有即刻握著這把短劍宣告自身成為了新的「海神」，夏塔絲表情複雜地慢慢縮回了手。

注意到這一幕，卡拉特再次和埃德蒙頓對視了一眼，交握起雙手道：

「它並不昂貴。

「或者再看看其他的？」

「不需要了。」

夏塔絲談定道，同時隨意地拍掉了那把骨劍。

「你，這位女士，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沒有感受到海神熟悉的氣息，只以為是夏塔絲垂死之前無奈的掙扎，卡拉特冷笑了一下問道。

這把短劍到時候指不定還要用上。

「萬一弄壞了這把短劍，伱知道該如何收場嗎？」

他有些急了，問道。

埃德蒙頓站起來，也踱步瞪著夏塔絲。

這時，夏塔絲不禁莞爾，淡然道：

「很簡單，我成『海神』不就是了。」

說完，她的氣息終於不再掩飾，顯露而出：

聖者境界！

「風暴」途徑序列4「災難主祭」！

一瞬間，卡拉特和埃德蒙頓等人再次一寂！

就在這時，斯塔忽然腦子一抽，想要在旁邊吟詩一首：

早歲已知世事艱，仍需長弓盪遊記。

一路寒風身如絮，命海沉浮客獨行。

干磨萬擊心鑄鐵，殫精竭慮成聖者。

今朝槍指拜亞姆，逆靈逆命還逆天!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時候站出來不利於接下來計劃的推行。

就算腦子蒙蒙的，也不能蒙到這種地步。

斯塔只好在內心繼續把這些「半神，這是一個巔峰質變」給憋到最裡面。

這時候，埃德蒙頓和卡拉特愕然著，沉默看著，一時不知道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

本來擺放著不少雜物的桌子旁，坐在鐵輪椅上的「光頭」卡拉特是做好了一臉遺憾地對紋身男埃德蒙頓道可惜的準備。

「只差一點……他沒有拿起，僅僅碰了一下。」埃德蒙頓同樣早在內心嘆息。

「當有外來者拿起這把聖劍，神將重現於大地……」

這是曾經卡拉特望著那略顯彎曲的骨劍的狂熱自語

甚至於，他們在這種情況下，還得跪下來，對神靈告解。

但幾乎要將他們的世界觀撕得粉碎的一幕出現了：

那是這位才出現不久花了不長時間就顯露出她已經是「聖者」的事實。

這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羅塞爾大帝提到過的一個詞語：

有備而來！

同一時間，那把乳白色的聖劍喀嚓一聲裂開了，碎成了無數小塊。

卡拉特和埃德蒙頓感覺那些碎塊也是隨之粉碎在自己心上，將自己原來的信仰撕得一點點粉碎。

「不過，你們也無需多做擔心。」

夏塔絲騰空而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這群被自己「弒神」抹殺了信仰之後的反抗軍。

「既然我們都已經一起將舊有的『海神』卡圖維亞給獵殺了，為什麼不接著改變一下自身的信仰呢？」

「或者，改變一下信仰的形式——你們繼續信仰海神，而我，則可以給你們提供相應的庇佑。」

「這很合理，不是嗎？」

將「殺死海神」這一件事情說完「我們」，以此凸顯卡拉特和埃德蒙頓將那把聖骨劍交由給夏塔絲的罪過。

與之相應的，夏塔絲將一條條新的約定說給卡拉特等人聽

一條條「新約」在光頭反抗軍卡拉特的耳畔迴響，讓他完全匍匐了下來，將頭埋在地面，控制不住地輕微顫抖，又敬又畏又激動。

作為一名中序列的非凡者，一名曾經到弗薩克帝國接受教育的反抗軍，他擁有足夠的見識，明白對「海神」的崇拜更多基於恐懼——對強大力量的恐懼，對人類不可抗拒的自然風險的恐懼，許多儀式還保留著原始的血腥，屬於不人道不文明的落後信仰，遲早會被淘汰。

但從小養成的信仰讓他不敢違背神諭，只能將改造儀式流程的想法深埋在心底，並儘可能地避開與自身想法衝突的環節。

現在，「海神」可以發生的改變讓他萌發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大膽「想法」，似乎看見了一個外來者口中的原始圖騰正向著正神進化。

特別是在夏塔絲承諾不干預他們內部信仰的情況下。

這是反抗軍內部新的方向，從好的方面來想。

卡拉特忽然想到。

這一刻，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再與過去相同。

于是之后的事情就簡單了，梳理拜亞姆內部的對於海神的信仰，將其完全轉化為新的信仰的接受者。

至於不接受，喊著「還我那個可以自由血祭、干其他人的海神」的狂熱信徒。

那隻能說「卡維圖亞已經亡了」，斯塔暗中處理了一下。

當然，沒那麼血腥，跟之前影響卡拉特的過程一樣，能糾正過來就先糾正過來。

不能，那另說了……

畢竟，在接收反抗軍勢力這一項上，斯塔還真如其想法所說：

勢在必得，也有備而來！

於是時間也在這樣的收編中一點一滴地過去。

……

「所以，你們所知道的在南大陸的反抗軍，就是這些人？」

斯塔瞟了一眼整理出來的名冊，隨手將其扔到桌子上，對著下面的人問道。

這時候，有意願改換自身信仰的，都在反抗軍的核心，於是此處便不會泄露出來有關乎現任「海神」的真相。

其中有一個目光堅毅的人站了出來，跟斯塔應答道：

「是這樣的，他們在此之前，都有不同的當地信仰，其中一部分還是『玫瑰學派』以及『拜血教』。」

「當然，大部分的反抗軍勢力都和『靈教團』有聯繫，至少和他們的核心——『蒼白女皇』希雅·艾格斯霍有著不小的交集。」

「畢竟，都是在反抗北大陸那群殖民者。」

斯塔點點頭：

只是這麼一來，最終還是繞不開從南大陸那充滿信仰氛圍的土壤出發，來思考如何真真正正地「另起旗幟」。

畢竟，按照之前他和「白造」的說法：

在南北大陸這種叉叉主義野蠻生長的時代，想要真正意義上令其邁入和舊日時代差不多的水平，就得先從一個乾淨的地方重新打造一片「信仰的凈土」。

當時「白造」表達了疑惑：

認為絕無可能。

還是得按照他曾經做的那樣來。

但事實上，當斯塔跟「白造」說明了那位哲人王的看法之後，「白造」也不得不啞然無語地被說服了。

確實，「重新再開一個灶台」是很難，但這反而是生機，是徹底建立一個獨立勢力的好機會和好時候。

至少斯塔最終在地圖上看來看去，還是認為和曾經的拉丁丑洲相似的南大陸，其實很有這個潛力。

但沒想到，比起理想的情況，南大陸可沒有斯塔想得那麼簡單。

尤其是盤根錯雜的各種信仰問題，讓斯塔頓時感到一陣頭大。

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斯塔開始思考起來其中的破局方法。

除非，能有一種辦法，能從精神層面，從心理層面，從集體潛意識層面將他們都統合起來。

但這明顯不可能。

之前斯塔能夠做到，是藉助了特殊情況下，有著神靈參與的大範圍「共情」「頻道」。

他們的「怨念」無從疏解，斯塔便臨時「篡改」了本該準備用來迎來「神降」的儀式，轉而希望引起另一種方式的宣洩。

不論結果如何，至少這個目的是成功了。

可現在，面對著如此複雜的局面，別告訴斯塔：

這是一次簡單「共情」就能解決的事情。

除非，用「共情」的那個上位能力，也是「唯心」的衍生非凡能力——「啟靈」？

但這會不會邪惡了一點，而且這樣所造就的世界，是他所願意看到的嗎？

雖然「啟靈」的原理很大可能是「喚醒」某次「輪迴」之中他們的「靈」——某種程度上的記憶與情感、信念和意志。

只是斯塔還是得猶豫，因為他覺得必須在這上面做足功課，才能下注。

甚至於，他有沒有這個資格下注，這又是斯塔所「優柔寡斷」的地方了。

想來想去，斯塔狀似無聊地問起了那位彙報的年輕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亞倫。」

亞倫？

這讓斯塔想起了久遠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訴說了那個人的故事，期望從這位與之同名的年輕人口中得到啟發，亦或者是一絲慰藉。

「真有這種人嗎？真希望他能不用死啊。」

年輕人感嘆道。

「如果可以，希望我也能擁有他的勇氣。」

驟然間，斯塔忽然得到了一個靈感：

對啊，為何不能讓那些反抗軍來選擇是否來做這個「啟靈」？

理解「啟靈」的效果只需要用到「共情」，之後是否進行這種抉擇就交給他們自身了。

況且，「啟靈」的效果在之前的實驗也表明，是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調節的。

正思考著，斯塔耳旁傳來了年輕人的又一次說話：

「對了，首領，一部分反抗軍按照您的意思假裝被『招安』了，之後該如何稱呼他們。」

「就叫『北海軍』吧。」

「這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有些不解。

「從字面意思上來說，當然是暫時向『北』大陸的人隱藏了自己的心思，成為他們手中的『海軍』。」

頓了一下，斯塔想到了那個『北海』的形象道：

「實際上，這是指他們是一群隱藏著自己的信念深刻到骨髓的人。」

以及也希望他們都是像這個名字一樣，把身為人的堅韌、智慧、勇敢與英雄膽魄，都發揮出來，發揮本就擁有的潛能。

想到了自己曾經所使用的那把武器，斯塔露出了一個笑容，在內心裡感嘆般道：

「這才是『歷史的必然性』。」

「而不是被誰所規定的『時代的潮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