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行

夜晚。

很多人都睡了。

魔君帶著梅茹雪和一些弟子，準備駕馬離去。臨行前，魔君叮囑白蝶，「告訴弟子，說我要閉關，不得打擾，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不但白蝶，梅茹雪也不解。「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

魔君笑笑：「去天女教。」

「天女教？！」眾人齊聲問道。「去天女教做什麼？」

魔君道：「自然是找戰勝燕雨霏的方法。」又道：「上次林一劍攻至聖殿，確實是冰麒麟出來阻攔了，沒錯吧？」

眾人點頭：「聽說是這樣。」

魔君道：「那就好，能不能戰勝燕雨霏，就看此行了。」算了算：「十五日，足夠了。好了，我們走吧。」

魔君帶著梅茹雪和一眾弟子，趁著夜色出發了。

白蝶想到，好像聽師父說過，冰麒麟能徹底治好他身上的，二十年前玄冥神劍造成的傷，也許，師父傷好了之後，能戰勝燕雨霏？白蝶搖搖頭，玄冥神劍是上古神劍，遠非人力能及。二十年前師父巔峰時期，不也沒能戰勝燕雨霏嗎……

路上。

梅茹雪問魔君，「師父，您為什麼要找冰麒麟？它到底有什麼作用？」

魔君道：「冰麒麟是上古神獸，體內集聚了千萬年的至陰至寒之氣。這種功力，與師父所練的武功相輔相成。如果能取得冰麒麟的力量，興許，能治好體內，玄冥神劍所致的，二十年不愈的傷。而且，師父的功力，也可能會有提升。」

饒是如此，梅茹雪依舊擔心。「師父，你真的有把握，能戰勝玄冥神劍？聽說那劍……」

魔君打斷了她，搖頭道：「玄冥神劍雖然鋒芒至極，但它畢竟，只是一件兵器。死物，永遠不能主宰世界。」搖搖頭：「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姑且，試一試吧。」

梅茹雪擔心：「可是，師父，萬一輸了……」

魔君笑道：「勝負，我根本不在乎。什麼天下、江山，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我這畢生的夙願。」

梅茹雪沒有聽懂，師父既然不在乎江山，那打江山，做什麼？還沒問，魔君先開口道：「茹雪，兩軍交戰時，你與蕭貫虹交手了。你那一擊，本能殺他，可是你沒有那麼做，為什麼？」

梅茹雪被問得心裡怦怦直跳，一下子有些慌了：「我……我只是，不敢相信，陸尾生真的是他殺的……」

魔君道：「哦？僅僅是這樣嗎？」點點頭：「世界上，還有人也會流星劍法也說不定。」

梅茹雪一驚：「師父，真的？」

魔君看看梅茹雪，若有所指地哈哈一笑：「駕！」

梅茹雪一怔之後，輕呼一口氣，連忙跟上。不禁問自己，當時，為什麼下不了手，殺蕭貫虹？

這日。

蕭貫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急的不行。

蕭水靈奇怪，道：「弟弟，你怎麼了？」

蕭貫虹道：「姐姐。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蕭水靈道：「疑神疑鬼的，能有什麼事？」

蕭貫虹道：「我也說不出這種感覺，就是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轉了幾圈又道：「我感覺，飛雁可能快生了，我在這裡，實在放心不下。」

蕭水靈笑笑：「我看你擔心的就是這個吧？嗯，那好，反正時間也沖足，這樣，我們火速回一趟聖殿，如何？」

蕭貫虹大喜：「姐姐，你說真的？！」

蕭水靈笑笑：「當然了！馬夠快的話，十天的時間，來回都夠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蕭貫虹推著蕭水靈，「我們趕緊走！」

蕭水靈笑罵道：「急什麼急什麼！想媳婦想瘋了！」走了幾步：「其實我也挺著急的！我們蕭家，有后了！」

兩人向燕雨霏說明，趁夜色出城，快馬加鞭，向天女教趕去。

幾日後。

魔君來到聖殿。自從林一劍打到聖殿，這裡已經不再是秘密。

幾個弟子攔下：「你們是什麼人？！」

魔君道：「回去告訴朱雀，就說魔君來了。」

「你！你是魔君！」眾弟子大驚：「你來這做什麼？！」

魔君道：「不用你們管。總之，只要你們別礙我的事，我不會傷害你們。」說著就往裡走。

天女教眾弟子一步步後退，誰也沒有膽量去攔下魔君。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在與朝廷大戰之際，魔君還有功夫，跑到聖殿來，他來這裡，為了什麼？

魔君望望這恢宏的大殿，望著那聖公主的寶座以及沈天道和婉瑩公主的兩個雕像，讚歎道：「不錯。我這徒孫比我這徒弟還有出息的多。」

很快，朱雀到了。「魔君，果然是你！」

魔君笑笑：「孩子，別來無恙？」

朱雀苑月刀出鞘：「你來這裡做什麼？！」

魔君淡淡道：「冰麒麟在哪？」

朱雀問道：「冰麒麟，你找冰麒麟做什麼？！」

魔君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告訴我冰麒麟在哪就好，我保你們這些人安然無恙。」

朱雀道：「你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消息！」

魔君殺氣已現，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朱雀道：「殺！決不能讓魔君，再踏入半步！」帶著眾弟子一擁而上。

梅茹雪第一個迎上去！

剛一交手，朱雀和眾人大叫不好！這個女娃，武功怎麼這麼高！甚至都不在聖公主之下！

不消片刻，朱雀等人招架不住，被擊倒在地。眾弟子上前，將這些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魔君讚歎連連：「茹雪，你的武功，更上一個層次了。」

梅茹雪道：「師父過獎了。」

魔君道：「既然你們不是對手，還是告訴我，冰麒麟，在哪？」

望著這強大的敵手，朱雀神情黯淡下來，知道多餘的抵抗已然無用，告訴了他冰麒麟所在。

魔君望向幾個弟子，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看著他們。」又看看梅茹雪：「茹雪，你跟我來。」

「是。」

兩人走到冰麒麟所在的密室。

密室中，沈飛雁正在喂冰麒麟食物。兩者，都是很開心的樣子。閑來無事逗逗冰麒麟，也成了沈飛雁消磨時光的好方法之一。

忽然間，冰麒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忽然變得狂躁起來，沖著洞口，一陣狂吼。

沈飛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到底是怎麼了？

門口。兩個人影走入。沈飛雁大吃一驚！

魔君笑笑：「好孩子，我們又見面了。」又望望冰麒麟，眼中，是說不出的驚喜。

「魔君？！你來這裡做什麼？！」沈飛雁看看梅茹雪：「梅姑娘，怎麼你也在這？其他人呢？」

梅茹雪望望似乎已經到了十月之期的沈飛雁，欲言又止。心裡一陣凄涼。蕭貫虹，是絕對不會喜歡上自己了。就算今日殺了沈飛雁，蕭貫虹對自己的情感，只會有恨。

魔君道：「茹雪，一會兒我要控制住冰麒麟，在這期間，你好好看住沈飛雁，別讓她礙事。」

「是。」梅茹雪走到沈飛雁旁邊。

「梅姑娘……」

梅茹雪望了她一眼，回過頭去，沒有說話。不知，師父要對冰麒麟，做些什麼？

冰麒麟與魔君對峙。冰麒麟不住的怒吼，但似乎感受到了魔君身上的氣勢，不敢貿然進攻。

魔君望著冰麒麟，臉上閃過几絲凝重。忽然，他箭一般，沖向冰麒麟！

冰麒麟張開血盆大口，揮動著巨爪迎擊。魔君看似弱小，但他的身形步法快的多，冰麒麟根本擊不中他。

面對冰麒麟的攻勢，魔君雙手圍在心口，一團黑火從掌中生出。冰麒麟感受到壓力，飛身撲向魔君！

魔君沒打算躲開，手中熊熊燃燒的黑火迅速飛向冰麒麟！

「彭！」黑火看似綿綿無力，擊在冰麒麟身上，如此龐大的身軀，頓時倒飛出去！

冰麒麟摔在地上，魔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冰麒麟的頭顱。冰麒麟身形比魔君大上數倍，可在魔君手掌下，絲毫動不了身。

在這一刻，冰麒麟體力的純白色元氣源源不斷地湧入魔君的雙手，此時的魔君，眼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激動！

冰麒麟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體內積聚了千百年的至陰至寒之氣，漸漸湧入魔君體內。

沈飛雁早把冰麒麟當成自己的朋友，看它這樣，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梅茹雪在旁邊守著，自己無法出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冰麒麟逐漸失去了力氣。魔君接收的真氣，也差不多了。

魔君離開冰麒麟，靜神運氣，這些至陰之氣沉入丹田。只覺得，體內那玄冥神劍徘徊不散的劍氣，在這一瞬間，被逼出了體內！

「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魔君大笑：「我二十年的舊傷，終於痊癒了！」

梅茹雪微笑：「恭喜師父！」

魔君看了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冰麒麟，知道，它若想恢復功力，起碼要再等個上百年。回過頭，一步步走向沈飛雁。看著舊傷已經恢復，氣勢更加凌人的魔君，沈飛雁心中，升起几絲懼意。

「茹雪。」魔君淡淡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沈飛雁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