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相見
這章好難寫。
請看書的書友順手登錄下賬號收藏下啊，謝謝。
－－－－－－－－－－－－－－－－－－－－－
明亮又稍顯刺眼的陽光從敞開的大門湧入，使得亞絲娜的臉龐陷入隱約的陰影之中，看得清臉龐，卻看不清神情，一隻火紅色的巴掌大蝴蝶悠悠落在她的肩膀上，緩緩煽動了幾下翅膀便突然碎成幾縷火花消失在空氣之中。
桐人起先驚訝於亞絲娜怎麼會來這裡，看到那隻蝴蝶后便是釋然，但是，他可不認為亞絲娜特意用追蹤使魔跟到這裡只是為了來找他，他看了一眼神情略微複雜的翔空，忍不住扶額嘆息。
亞絲娜站在門口許久，之後突然大步流星地走到他們兩個面前，面無表情的盯著桐人，目光悠然深邃，藏住了眾多的心思。
「亞絲娜…」桐人悄悄瞥了眼翔空，心中躊躇不已，他不知道翔空想不想讓亞絲娜知道秘密，所以不知道該不該坦白，猶豫的他卻沒懂得亞絲娜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亞絲娜目光從桐人臉上移開，轉而望向神情複雜的翔空，深邃的眼神頓時間轉為複雜和遲疑，她在戰鬥結束的那一刻，心中便湧現出驚人的衝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衝動的根源是什麼，只是，哪怕就是個人的一廂情願也好，哪怕就是錯覺也無所謂，她想要驗證，去驗證翔空在病房曾經說過的話。
「也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為了驗證，當系統宣布翔空棄權的時候，心中的衝動從動作體現了出來，她一言不發的離席，任同伴詢問也不已理會，直接離開賽場使用了追蹤魔法，之後，她來到了這間餐廳，推開門后，她看到了桐人和另一個名為翔空的人，當時，陽光肆意地印在她的身後，也將她極為複雜的神情埋入陰影之中，那一刻，她不明白為什麼胸膛之內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那個人真的是他嗎？
遲疑，以及害怕。
「亞絲娜，我的葬禮…隆重嗎？」緩緩地，沉悶又頗為幽默的話語從翔空的嘴裡冒了出來。
彷彿間，像是靈魂顫慄，亞絲娜身體抖了一下，怔然看著嘴角略帶笑意的翔空，慢慢的咬著唇，只覺得眼睛發酸。
葬禮…
在那沉重雨幕之中的葬禮，她親眼看到了翔空面目安詳且蒼白無比的遺體，她親眼看到了漆黑的棺蓋封閉了彼此間的視野，也親眼看到棺材緩緩落入墓穴之中。
那是真實的，所以，那個名為翔空的人已經死去…
可是，此刻他卻在這裡，毫無緣由的去堅信著，這個人，就是他！
「嗯…」
晶瑩的淚珠從臉頰上滑落，亞絲娜輕輕點頭。
翔空只是默默看著她，從葬禮結束的那一刻起，現實將與他無關。
「還能回去嗎？」亞絲娜擦拭了下淚痕，哪怕這個問題再傻，她也要知道答案。
「抱歉。」翔空搖了搖頭，平靜道：「從葬禮結束的那一刻起，我已經徹底告別現實。」
「我知道了。」亞絲娜點頭，隨後坐在桐人的身邊，看著對面的空位置。
翔空看向桐人，道：「讓阿爾戈過來這裡。」
桐人點頭，給阿爾戈發去一封郵件，之後，翔空向亞絲娜解釋了下自身的處境，從頭到尾，亞絲娜一直靜靜聽著，情緒方面沒有絲毫波動，只是在翔空解釋完的時候，問了一句真的沒有辦法嗎？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沒有。
半小時后，大門又迎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是個身材嬌小的風精靈，由於套了一件連帽的淡綠色斗篷，令人看不清帽檐下得面貌。
這個風精靈一進門就看到了桐人和亞絲娜，走到桌前，也不看另一個面生的翔空，直接用力拍了下桌子，對著桐人寒聲道：「桐人，這種玩笑，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迎著阿爾戈可怕的眼神，桐人嘴角抽了抽，嘆道：「這可不是玩笑。」
亞絲娜沉默著，翔空則是怔怔看著阿爾戈，眼神微暗，這裡終究不是sao，在這個虛擬的世界里，面貌頂多與現實有點相似而已，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樣，渾身上下跟現實的面貌根本不搭邊，可是，通過網路的虛擬世界，他再度見到了阿爾戈，這便已經足夠了…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待，都是值得的。
他就這樣看著阿爾戈，痴了。
當時如果放棄活下去的機會，那便真的失卻了未來，只能沉入無邊的黑暗中，成為他人的記憶。
能活著…真好。
嘭！
阿爾戈這次是雙掌齊下，重重拍了下桌子，冷冷盯著桐人，這下子，她是真的生氣了。
桐人趕緊看向翔空，看到後者只是傻傻看著阿爾戈，便果斷的轉向亞絲娜，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她。
亞絲娜假裝沒看到桐人的目光，但還是開口道：「阿爾戈，這不是玩笑。」
怒火在這一刻稍微停息，阿爾戈皺著眉頭，道：「亞絲娜，怎麼連你也？」
亞絲娜幽幽嘆了口氣，隨即指著對面的翔空，認真道：「翔空還活著。」
阿爾戈神情一怔，緩緩轉頭，望向亞絲娜指向的翔空，那劍眉星目的帥氣臉蛋與翔空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可是，這個人的眼神…又熟悉又陌生。
「今天可不是愚人節。」
「你希望今天是愚人節嗎？」突然間，翔空開口說話了。
也許聲音隨著時間會慢慢淡化，但還是會留下熟悉的味道。
阿爾戈慢慢的睜大眼睛，可如果僅憑聲音，她還是無法接受。
「終於…見到你了，阿爾戈。」
翔空忽然笑了，笑得好開心，結衣停下進食的動作，偏頭看著一臉笑容的翔空，嘴角微微勾起。
阿爾戈退了一步，獃獃望著翔空。
此時此刻，她內心極為的矛盾，想要去相信眼前的人便是翔空，但是理智告訴她，翔空已經死了，現在被埋葬在私人墓園裡。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翔空，那麼這算什麼？
謊言？
良久…
「我不信。」
淚水毫無徵兆的從眼中湧出。
「我不信！」
阿爾戈用盡全身的力道吼道。
「對不起…」翔空喃喃道。
「我答應過你回到現實要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看日出，可是我沒有做到…對不起。」
「我不怕死亡…可是，我害怕死之後，有關你的一切都會被埋入黑暗中。」
「夏日，對不起…」
「僅是數據體的我，又來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