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守備

第五十三章守備錢塘療養院離劉囂租住的小區不遠，但迫於電驢感人的速度，還是行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附近。療養院就在西湖附近，山青水秀，綠樹成蔭，一直作為離休老幹部、高級領導修養的場所，附近還有兩家醫院，來往的人不在少數，若不是遊離的發生，這裡也是遊客流連之處。劉囂將電驢停在附近的醫院裡，步行前往錢塘療養院。此時的他背著半人多高的大型行軍包，裡面裝著他之前訓練用的短弓，質量很一般，但也勉強湊活用。療養院門口，四個軍人身姿挺拔，猶如門神一般駐守在入口兩側。劉囂的靠近立刻引起他們的注意。「這裡不允許進入。」

一個軍人抬起手臂，阻止住劉囂。「我是上面派來配合蛻變者監護的。」

哈哈，上面這句台詞，居然自己有生之年也能用上了。軍人上下審視劉囂，一身休閑裝，背著可以的巨大包裹，大白天帶著口罩，怎麼看都十分可疑，但連隊的領導確實囑咐過今天會來個人。「姓名？」

「嘲風。」

對上了，確實是這個名字，軍人面色舒緩了一些。「請在這裡稍等，我現在去彙報。」

不一會，一個身著筆挺軍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來，從肩章的兩杠一星來看這人的軍銜應該蠻高的。中年男人看見劉囂也是一愣，怎麼燕京說調來協助守備的是個半大點的孩子？他走近劉囂，一雙銳利的眼睛逼視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劉囂能感覺到這人身上自帶的殺氣，這是見過血的人，哪怕身上沒有血腥味，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威懾，足以說明這個軍人的不一般。「紛紅駭綠驟飄零，痴騃封姨沒性靈。」

中年男子輕聲說了一句。「報道海棠方熟睡，也須留眼為渠青。」

對上了暗語，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跟我來。」

沒有過多交流，男子直接帶著劉囂進入錢塘療養院。這裡劉囂曾經來過，遊離之前，療養院對外也作為體檢中心使用，一棟四層高的主樓，十棟兩層住院樓分佈在主樓兩側，還有四棟樓應該是駐守軍人和工作人員的住所，有兩處運動場和一個與西湖相連的小湖，綠化非常好，哪哪都是綠植和上了歲數的高大梧桐。一路無話，男子領著劉囂進入一棟老樓，踩著嘎吱作響的木製樓梯上到二樓，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內的老式黑皮沙發上端坐著一男一女，見中年男子推門入內立刻站了起來。目光瞄見男子身後的劉囂，那種帶著不算惡意的錯愕神情，讓劉囂有些煩躁。「燕京調來的特工，代號嘲風。」

男人語氣冷漠，朝兩人說道。沙發邊的男子朝劉囂敬了軍禮，向他伸出手，笑著說道，「我叫姜濤，你好。」

劉囂不是很習慣這種寒暄，但還是伸出手和姜濤握了握，「你好，姜濤。」

旁邊的女子右腳重重在地上一磕，脆響聲中，同樣敬了軍禮，卻沒有伸手，「我叫方曉。」

「你好。」

劉囂朝她微微點頭。然後又看向中年男子。男子被劉囂看的有些不耐煩，冷聲道，「魏仇。」

這位還真是惜字如金啊，劉囂被這位整的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姜，給他說一下情況。」

魏仇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桌上除了一個老式電話和一張照片，啥也沒有。「好的，魏營。嘲風，我們坐下聊。」

與魏仇的冷漠相比這個姜濤就好多了，臉上一直掛著笑。三人坐下。「目前在這裡的未歸者一共72人，其中確定已成為蛻變者的有5個，我們有一個營的守備力量，共計503人，醫生護士及護工一共109人。5個蛻變者身體全都安置在9號住院樓，其餘未歸者則安排在主樓和其他樓棟，院內常備力量是300人，剩下的人在院外東南方向臨時徵用的民居內待命修整，」好傢夥，一個營的兵力保護72個植物人，真是不惜血本啊，劉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主樓和10棟住院樓都安排了狙擊小組，全院沒有監控死角，每個軍士都配有電子圍欄識別，可以實時顯示每個人的位置，考慮到院內的烏龜潭與西湖相連，我們在譚邊配置了紅外。另外，只有5個人可以進入9號住院樓，必須通過虹膜檢測才能進入。」

劉囂聽的似懂非懂，反正就點頭了事，聽上去好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啊。「大致情況就是這些，一會我帶你去院里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姜濤說的不緊不慢條理清晰，言語中也有著對這套守備方案的自信。「把門帶上。」

魏仇頭也沒抬，淡淡說了一句。劉囂嘴角抽搐，這不就是下了逐客令嘛......這魏仇對我有多大仇啊。三人出了辦公室，姜濤不忘輕輕合上房門。出了小樓，姜濤笑著給劉囂遞了根煙。「別介意，魏營這次在原點栽了跟頭，氣性大，到現在還憋著火。」

原來如此，劉囂瞭然了，這次錢塘的軍隊在原點被騎驍全滅，可想而知對現役軍人的打擊有多大。「那場戰鬥我也在場，但在北岸。」

劉囂戴著口罩，沒辦法把煙塞進嘴裡，索性在口罩上撕開一個口子，自帶打火機，自己點上。「我們本來是有機會勝的，但軍械有限，又不想誤傷市民。」

方曉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一臉不忿的插話，顯然有怨氣的不只是魏仇一個人。「現在說就屬於馬後炮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事實也是我們被淘汰了，守護好這些苗子，才是目前我們最重要的責任。」

姜濤舒展著筋骨，「那邊是沙場。這邊也同樣是戰場，哪邊都不輕鬆。」

「國外滲透進來的人，有線索嗎？」

劉囂開口問道。「沒有，一點頭緒都沒有。」

方曉負責的是情報收集，她的聲音低沉帶著狠勁，顯然這樣的結果令她非常自責。「內部簡報我看了，現在各國執行這種任務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甚至帶有異能的蛻變者，暫時沒有線索也正常，畢竟敵在暗我在明。」

姜濤安慰道，他指向大門外，「形形色色的人這麼多，那些人也不都是藍眼睛金頭髮，混在人群中，還真分辨不出。」

說完，他扭頭向劉囂說道，「嘲風，這麼年輕，軍校剛畢業？哦，當我沒問。」

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了，崔巍急忙打住。「帶我去9號樓看看。」

劉囂的話讓兩人有點為難。「真不是不想帶你進去，但那裡現在規矩很嚴，哪怕是你也不讓進。」

無奈點頭，他本想去看看李天甲的情況，估計另外四個確定是蛻變者的也都是熟人。「那我就在院里轉轉，你們忙你們的。」

兩個人都是守備部隊的主心骨，一直陪著自己也不是個事。「行，我先回崗。」

姜濤也很乾脆，離開前扔給他一包煙，笑著說道，「部隊特供的。」

劉囂笑著接過，「謝了！」

「這個你拿著。」

方曉遞給他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圓盤。「電子圍欄識別裝置，不戴著它，有些地方會報警。」

「好。」

劉囂將圓盤塞進褲袋。兩人向不同方向離開。劉囂抬眼，望向主樓，他能感覺到那裡有什麼正威脅到自己，以他的視力很快發現了樓頂的陰影處一隻冷冷的槍口和槍口后那一雙時刻警惕著測眼睛，很尷尬，對方好像也從瞄準鏡里看著他。他只能揮揮手，朝那個方向傻笑。「他發現我了。」

樓頂，狙擊手道。趴在他身後的觀察手一臉詫異，「不會吧？500米開外，看見你了？那個和大眼方一起的男孩？」

「是的，他第一眼就鎖定我了。」

狙擊手鬱悶道。「你瞎猜的吧，別扯了。」

「騙你做撒子，他正在向我揮手。」

觀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