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章 不見來路,不見仙
第1083章不見來路,不見仙
第1083章不見來路,不見仙
瀛洲聖城一戰,蘇家戰王隕落,同時隕落的還有王家的兩位元嬰期的天驕。
莫凡憑藉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將蘇王兩家的高端戰力幾乎全給屠了去。
這一戰,也讓自上古時代流傳至今的三大聖城之一的瀛洲聖城毀於一旦,數千修士殞命,更有數百萬計的凡人枉死。
夏安等一眾三聖島修士在得知了一切后也不禁面面相覷,眼神之中更多的是茫然與複雜。
他們之中絕大多數的修士都曾是瀛洲聖城各大家族之人,後來家族被蘇王兩家覆滅,他們僥倖活了下來,並因此心中仇恨深種。
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支離破碎,已然化作一片廢墟之地,被無盡洪水淹沒的故土,他們皆沉默了下來。
「殺人者,人恆殺之,我們為了報仇而殺人本沒有錯,可終究是間接害死了這麼多的無辜凡人,當真是罪惡!」
一位年邁老者忍不住嘆了口氣,眉眼間有著一絲疲憊,一時間心中彷彿放下了很多東西。
「我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這些凡人雖然只是仙奴,但他們終究也算得上是幫助過蘇王兩家的人,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看,他們也早已深陷因果,死亡或許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不錯,正如眼前的洪水,當洪水決堤,沒有一滴水是無辜的!」
也有不少修士冷哼出聲,持有不同的看法,心中沒有半點憐憫。
他們也都曾有美好的家園,都曾與家人其樂融融,可最終都被毀了。
這些凡人若是值得憐憫,那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修士又有誰來憐憫過?
「修仙一途本就是要與人爭鬥,與天地爭鬥,從我們踏上這條路開始,便免不了殺伐,我不殺別人,別人便會殺我。
與其去糾結什麼對與錯,善與惡,還不如多想想明天我等該如何繼續活下去,如何繼續迎難而上。」
夏安淡淡開口。
夏家所有人都死了,僅僅剩下她自己一人,所以她早已看清了一切,也早就不在乎生死了。
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自然也懶得再去理會別人的生死。
對於眾修士的感慨與言論,莫凡並未參與,也懶得去參與。
別看嚶嚶怪幫助了這些人族修士成功躲避了大洪水的衝擊,也別看他幫助他們殺死了蘇戰,但歸根結底,這些人始終不會感激他們。
人與妖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不同身份也註定有不同的想法與答案。
一些表面的恭維與感激,也僅僅只停留於表面罷了,說到底只是形勢比人強,僅此而已。
在得知莫凡還要前往王家后,當即便有一部分修士留了下來,想要跟著去見證曾經三聖島兩大家族的衰落,同樣也算是對心中仇恨的一種釋放。
當然,有人同行,便有人背離。
諸如那位年邁的老修士便在嘆息一聲后告辭離去。
「世人都道神仙好,
不知神仙也煩惱,
修仙路上骨漫漫,
不見來路,不見仙;
修仙?
哈哈哈哈哈……
修的不過是自己的執念,不過是自己心中的慾望罷了!
這仙,老夫不修了!!」
老人的身影於空中漸行漸遠,好似瘋魔,又好似大徹大悟……
「諸位,保重!!」
接下來,陸續有人離去。
最後只有區區數人跟著莫凡一同離開。
在離開之前,莫凡獨自來到了廢墟之地乍現神光之所,雖不曾發現過什麼,但他明白那位白家的妖聖一定就隱藏在此地。
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白夭夭,就在他準備放聲詢問之際,白夭夭的聲音卻從中傳出,告訴他無恙,只是短時間內只怕很難離開。
白夭夭沒有細說,但莫凡卻能夠隱約感應到與傳承有關,倒也沒有再多問。
「孩子,你若去王家,最好不要進入方丈聖城,在那裡沉睡著一位化神修士,一切皆需小心!」
就在莫凡準備離開之際,腦海里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輕柔的聲音,令他精神瞬間緊繃了起來。
不過還好對方並無惡意,反而告知他王家辛秘。
在一番詢問之下,莫凡心中終於是對三聖島的一些秘密知曉了幾分,也對整個王家了解了不少。
他不再滯留,當即便散發出滾滾妖氣卷著夏安一行直奔方丈聖城而去。
在他們離開瀛洲聖城后不久,一些三聖島的修士終於是姍姍來遲,結果看到的一幕卻令他們心中驚駭莫名。
整個瀛洲聖城都被洪水所淹沒!
無數生靈枉死,整個水面所見之處皆有屍體在沉浮,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其景象極為駭人!
三聖島三大聖城各立一方,宛如一條直線,都有著相當遙遠的距離。
如果說蓬萊聖城佔據的是三聖島的西方之地,瀛洲聖城佔據的是三聖島的中心之地,那麼方丈聖城佔據的就是三聖島的東方之地。
若是普通人,只怕需要數月光景才能夠從瀛洲聖城走到方丈聖城,便是結丹修士也需要數十日的時間才行。
但莫凡僅僅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便抵臨方丈聖城。
他立於高空,妖氣滔天,幾乎將整片天空都遮掩,化作了黑夜。
莫凡居高臨下,目光冷漠的看向下方不遠處的城池,卻見方丈聖城的護城大陣早已開啟,整個城池都被半透明的結界所籠罩。
在結界下方則是數千修士騰空,他們都有坐騎,卻不是翻羽,而是另一種魚身鳥獸背生雙翼的異獸。
莫凡讀取過蘇家人的記憶,知道這類異獸名為「魮(pi)魚獸」,是大海中比較常見的一種異獸,與贏魚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這種異獸修為並不高,成年後也達不到妖丁境,與蘇家的翻羽異獸相比卻是差得遠了。
不過這種異獸天生善飛行,且能入水,因此被大多數的家族看好,曾經三聖島有不少修士專門出海捕獵此獸賣於大族,倒是形成了一條產業鏈,就連神域大地那邊都有曾大宗派弟子專程來買此獸。
後來漸漸的,此獸也成為了王家的制式坐騎。
為了與蘇家競爭,王家也同樣以此獸搞出了一支所謂的魮魚仙騎。
而此刻,王家魮魚仙騎幾乎盡出,全都面色凝重地看向天空中那無盡妖氣中的那些個身影。
「不知是妖族哪位大妖大駕光臨,老夫王家老祖王騰,有失遠迎,還請妖兄恕罪!」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佝僂,頭頂稀疏白髮的老者自王家府邸飛出,渾身瘦弱得幾乎只剩下皮包骨。
此時,這位王家老祖抬頭,看向莫凡一行,最終目光在莫凡的身上定格,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縮!
「王家縱容門下子弟殘害我兒,有不教之過,今日本祖便是來覆滅王家的!」
莫凡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座方丈聖城,根本不與王騰多言,抬手間斬天刀便顯露而出。
「唰——」
下一刻,血色刀罡浮現而出,幾乎將整個天地都一分為二,狠狠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