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活命,就得求慕晚吟
慕晚吟在玄室里待了三日。
吃好葯,睡好覺,喝靈泉。
她內傷基本痊癒,只余身上一些皮肉傷的印記還沒消,譬如手臂小腿上這些淤痕,青紫交加,血色遍布。
這是侯府真千金慕若顏弄的,她嫉妒原主一身肌膚白皙嬌嫩,似牛奶里泡的軟豆腐,便日日毒打。
掐咬抓捏,鄉下人的損招叫她用了個遍。
原主自知身世理虧,從不跟她起衝突,可她越是謙卑恭敬,只會換來慕若顏欺負她越刺激上頭。
有朝一日,這些傷痕還是得還回去,讓原主得以瞑目。
藍瀾帶朱神醫來玄室見慕晚吟,慕晚吟坐的端正,雖然身份是假,但十三年嬌養的氣質,還是讓她有著侯府千金的高雅。
朱神醫為人是溫和的,「慕小姐不願自報師門,也許有難言之隱,可王爺的眼睛事關重大,若慕小姐肯與我切磋醫術,老朽願幫慕小姐替王爺再進言幾句。」
慕晚吟柳眉微挑,「如何切磋?」
「老朽從盛醫山莊帶來了幾個病人,若慕小姐能當著老朽的面治好,老朽認可慕小姐的醫術,便算是慕小姐過關了。」朱神醫撫須道。
慕晚吟頓了頓,「你的病人是危重症嗎?」
朱神醫搖頭,「不是。」
他想的是,先看看慕晚吟的醫術,給她兩三個輕症病人,她若真的有兩下子,再細細觀察。
即便她不行,有他在,也絕不會危害了病人。
慕晚吟直接拒絕,「不治。」
這方法於她無益,且不說她這藥王谷不能暴露在人前,幾個輕症,就算她治好了,蕭驚寒也不會信她,覺得她醫術好到能治好他的眼睛。
她必須有讓蕭驚寒眼前一亮的機會!
朱神醫無奈了,他不可能把危重症病人交到毫不了解的慕晚吟手上,他甚至覺得慕晚吟讓蕭驚寒乍見光明,是使了什麼陰詭手段。
有所圖謀。
藍瀾也不信慕晚吟,只是他正要帶朱神醫走,便有人來報,「紅綃快不行了,請侍衛長速稟王爺!」
藍瀾回頭知會朱神醫快去,便立刻去稟告蕭驚寒了。
朱神醫倒是想去,但是慕晚吟三根銀針抵在了他命門上。
她嘴角挑起一抹邪笑,「朱神醫,這個人我治。」
延暉閣客房。
慕晚吟把扎暈的朱神醫扶到椅子上,她走向床邊躺著的女子,她身著黑衣,肩頭是紅色圖騰,想來也是蕭驚寒身邊重要的衛隊首領了。
她失血過多,傷勢沉重,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了。
她眼神微沉,指間的銀針便朝人落了下去。
蕭驚寒帶著藍瀾趕來,門口的守衛說,朱神醫和一位女弟子在裡面治療紅綃。
蕭驚寒看向藍瀾,「朱神醫帶女弟子來了?」
藍瀾搖頭,「朱神醫只有一位女弟子,常年不出師門的……糟了!慕晚吟!」
他臉色驟變。
他和朱神醫是悄悄去試探慕晚吟的,沒敢事先讓蕭驚寒知曉,隨朱神醫一起過來的,只可能是慕晚吟了!
「愚蠢!」
蕭驚寒怒罵藍瀾,隨即一掌揮開了厚重的門。
「轟隆——」
朱神醫從椅子上被震到了地上。
蕭驚寒疾步奔向內室,看到慕晚吟捏著針匍匐在紅綃上方,毫不猶豫的拽起她的后領子,將她重重扔出去。
「噗!」
慕晚吟猝不及防撞上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紅綃!」
蕭驚寒探她心脈,發現她還沒被慕晚吟害死,內心稍安。
「朱神醫,朱神醫!」
藍瀾掐了一下朱神醫的人中,也把他給弄醒了。
「慕小姐她……」朱神醫剛想說自己被慕晚吟給威脅了,睜眼就看到慕晚吟倒在一邊。
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來看看紅綃!」
蕭驚寒冷聲喚道。
「是,王爺!」
朱神醫被藍瀾扶到床邊,他一邊抹紅綃的脈搏,一邊說道,「紅綃失血過多,只怕是堅持不了多久……等等!這脈象!」
他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待他再細細觀察,看到紅綃身上密布的銀針,又翻了翻她的瞳孔,大為驚駭:「奇了!」
方才他被慕晚吟威脅過來,初給紅綃把脈,她已經是瀕死之人,無力回天了。
他雖被慕晚吟打暈,不知道她怎麼醫治的,可他一臉驚喜的看向蕭驚寒,「王爺,紅綃有救了!」
「本王知道神醫妙手,紅綃乃暗衛隊長,還請朱神醫多多費心。」蕭驚寒語氣平靜,沒有朱神醫這麼驚訝。
「不不不!這不是老朽治的!」
朱神醫連連擺手站起來,「定是慕小姐!」
他伸手指向慕晚吟,「方才老朽只來得及給紅綃把脈,尚未及醫治,已然暈厥,這屋內只有慕小姐一人,應當是她救活了紅綃!
王爺,老朽未能親眼所見,可是這慕小姐當真是有本事的!」
他很是激動,絲毫沒有被超越的壓力,反倒格外欣賞慕晚吟,他們也許真的小瞧她了!
蕭驚寒眼中浮現一抹狐疑,「朱神醫,你莫不是糊塗了?」
「不至於!王爺還是快快救醒慕小姐吧,若她死了,便當真可惜她的醫術了!」朱神醫急促道。
蕭驚寒看向慕晚吟,眼神極為複雜,他剛才那一扔很用力,不知道慕晚吟死了沒有。
「王爺,紅綃性命要緊,還是先救醒慕晚吟吧!」藍瀾跪下懇求。
蕭驚寒仍是不信,可他回頭看了一眼紅綃,她確實還活著,他思慮了一番,令朱神醫去試試看了。
朱神醫請侍女將慕晚吟抬到隔壁的客房,細細把脈之後,低聲嘆氣,「還好,雖傷了臟腑,但性命無礙。」
他給慕晚吟包紮了傷口,等了半日,慕晚吟便醒了。
「蕭驚寒,你夠狠!」
慕晚吟醒了便冷笑。
若非她有欞木護住心脈,這會兒真是半死不活的難說了。
欞木勸她,「珍愛生命,遠離蕭驚寒。」
「我不!」慕晚吟倔強的捂著胸口坐起來,「王妃都當了,男人能不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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