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權利的力量
怒目而視，周錚身上的儒雅之氣早已換成了厲聲霸氣，語氣言責，毫不客氣！
「弱冠之禮，成人之儀，乃我大周之俗！人人皆可！」
「本宮乃當今太子，今日弱冠，聖上親批！」
「你說本宮不配？！」
「餘興！」
「你是在挑釁我整個大周王朝的成人習俗，想與我大周為敵？」
「還是在質疑聖上權威，意欲不軌？！」
周錚手指餘興，聲音洪亮，絲毫不給他面子。
而這咄咄逼問，讓所有人都獃滯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饒是餘興這種見過大風大浪之輩，在這一刻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面色陰沉下，怒火中燒，卻不敢發作。
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年，居然伶牙俐齒到這等地步！
寥寥數語，就給他扣上了這等帽子，任何一條，都不是他能夠承擔扛下來的。
緊咬牙，餘興內心惶恐，餘興只能低頭抱拳退步：「末將，不敢！」
本想先聲奪人，沒想到卻被周錚鑽了空子，陰溝裡翻船！
見到餘興服軟，眾人面色抖動，望著周錚的眼中也多了一抹忌憚。
而柳輔也面色有些黑，今日的場面，與他在朝堂上所受恥辱，頗為相似！
「不敢！？」
「本宮，看你膽子倒是大得很啊。」
「歷來侍功而傲的下場，可都好不到哪裡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周錚連柳輔都不畏，何況區區一個征南將軍！
「四弟何須動怒？」
「余老將軍乃我大周棟樑，為國拋頭顱灑熱血，三朝元老，功不可沒。」
「只是久居戰場，直來直往慣了，哪有什麼壞心思。」
周霆瞳孔縮成針眼大小，見到周錚不依不饒的樣子，心頭微微一沉。
不過他也不是簡單人物，看似隨意的話，不僅輕鬆為餘興開脫，弦外之音更暗指周錚心機重，一肚子壞水。
「二皇兄所言甚是。」
「余老將軍勞苦功高，自然沒有什麼壞心思。」
「不過無規矩不成方圓，尊卑之禮仍不可廢啊。」
周錚冷笑，針鋒相對。
「好在今日父皇沒親自來，不然余老將軍怕是要挨板子了。」
周喬見狀，笑著和稀泥。
「三皇子提醒的是，老臣魯莽了！」
「回頭，老臣定當進宮面聖請罪！」
餘興也是機靈之人，聽到三皇子這番話，連忙附和。
只是兩人的一唱一和，讓在場所有人面色紛紛一變，隨後各自神色也精彩了不少。
弱冠之禮，何等重要？
按照大周習俗，需要族中長輩親自主持。
可今日，太子府上，雖說百官來賀，三位皇子也到了，看似陣仗不小，但卻缺了最重要的一人！
陛下！
聖上不僅是天下共主，也是周錚生父！
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抑或者三皇子，其加冠之日，陛下都曾親臨。
但偏偏，今日陛下未曾現身。
其中用意，不言而明！
一時間，局勢再度微變，無論太子如何伶牙俐齒，無論他何等強勢不凡，城府極深，只要得不到陛下認可，都註定了這一條路，坎坷異常。
「看來，我好像來遲了啊。」
就在現場一片啞言之際，一道有些粗獷的張揚聲音，赫然從眾人身後傳來。
「外公！」
聽到這道聲音，周錚稍微鬆一口氣。
隨後慢慢彎腰，拱手對著蕭穆輕喚一聲。
雖說不懼眾人，可獨木支撐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蕭穆的出現，讓周錚心中底氣也增加了兩分。
「見過鎮北侯！」
而原本還囂張的三位皇子，這一刻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他們太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蒼老的身影所蘊藏著的力量，哪怕是陛下對其也會客氣三分。
群臣更加不敢怠慢，連忙行禮。
「鎮北侯戎馬一生，乃真英雄也！」
「鎮北侯老當益壯，不減當年之勇啊！」
面對著這個名震大周的老者，誰也不敢怠慢。
哪怕餘興，也不由自主地收斂起來，低頭彎腰，不敢直視。
一年一將軍，百年鎮北侯！
豈是他一個征南將軍可以比擬的。
而柳輔和陳永等人，心頭微微一沉，面色不可察覺的微微變化。
他們自然知道蕭穆抵京，更知道蕭穆早已面聖密談。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蕭穆會在這個節骨眼出現。
蕭穆，難道已經站在周錚一邊，要力挺周錚？
當這個念頭在眾人心中冒起的時候，不少人心頭微微一震，若如此，朝中局勢怕會再生變故！
畢竟，鎮北侯的影響力非同一般。
其身後的蕭氏更是非同凡響！
「諸位，好久不見了啊。」
「沒想到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多謝了！」
蕭穆深邃的眼眸，環顧四周，直接過濾了那些恭維稱讚之話。
血染沙場數十載，見過場面無數，閱人之眼光何等狠辣？
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小心思。
「今日，太子弱冠之禮，由老夫親自主持。」
「諸位，可有意見？」
蕭穆張開了褶皺乾裂的嘴唇，掃視眾人，開口直奔主題。
只不過這種語氣，帶著命令口吻，哪裡有絲毫徵求意見的樣子。
而蕭穆加重了太子二字的讀音，讓不少人面色一變！
這是在告訴所有人，周錚的身份，不僅僅只是他的外孫，更是當朝太子！
連鎮北侯都稱呼周錚為太子，其他人誰還敢不敬周錚？
「鎮北侯乃大周脊樑，更是太子外公，自然可以。」
柳輔嘴角微微抽搐，身為百官之首，可在鎮北侯面前卻不敢有任何逾矩行為。
就連三位皇子，心有不甘，仍舊不敢有絲毫髮作。
「這，就是權力的力量么？」
周錚站在原地，感受到所有人神情和態度的變化，深吸一口氣，輕聲喃語！
「這種感覺，真好！」
袖口中的手掌微微握拳，周錚眼眸閃爍。
在絕對權力面前，任何的彎彎繞繞都毫無用處。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充當司禮，主持太子的及冠之禮。」
見到眾人不敢異議，蕭穆也滿意地點點頭。
「良辰將至，請諸位先行移步入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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