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氓升級,曹陽與白蓮教。
提督衙門把嚴振東的屍體掛在碼頭七八天,不見曹陽來偷屍。
衙門的人就知道,曹陽是不會出現了。
誘捕失敗。
提督除了下令讓綠營兵和捕快把佛山城多搜幾遍,就沒有其他的招了。
以曹陽目前的本事,一心想要隱藏起來,就算提督衙門派出十倍的兵力搜索,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因為,曹陽已經離開佛山,前往了廣州城。
……
曹陽一身白衣,打扮得很乾凈,器宇不凡,神態從容地走在廣州的街道上。
和在佛山的時候相比,曹陽的氣質好像蛻變了。
曹陽就算是被通緝的這些日子,依舊是每日誦讀《大學》和佛道經書。
誰又能想到,表面上看起來「一身正氣」,「氣質儒雅」的曹陽,會是鐵拳幫的幫主,更是衙門正在通緝要犯。
路邊的小餐館里傳來誘人的飯菜香味。
曹陽吞了吞口水。
肚子有些餓了。
「哼。」
曹陽斜眼看了一下路邊的小飯館,嘴角露出不屑。
曹陽心中暗道:「我曹陽是要做人上人。就算我身上沒幾兩銀子,我也是要去大酒樓吃飯。路邊的小餐館,我是不可能去吃。」
到大酒樓點餐,是享用美食。
去小餐館就餐,那就是真正的吃飯,只是為了填報肚子。
曹陽對自己的要求非常高。甚至已經到了苛刻的地步。
要做人上人,若是不能享受奢華的生活,那麼曹陽變成「惡人」就沒有絲毫意義。
燕鮮樓。
廣州城最大的酒樓,主打的是海鮮和滷味。
據說,燕鮮樓的滷肉是一絕。主廚曾經去過北京城的御膳房,給慈禧和光緒帝做過粵菜。
燕鮮樓的老闆,在廣州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大小是個人物。
曹陽看了一眼燕鮮樓的牌匾,大步走進酒樓。
「客官,您想要吃點什麼?」店小二見有客人上門,立刻迎了上來。
曹陽說道:「二樓還有好點的位置嗎?」
店小二說道:「有。客官您隨我來。」
曹陽選了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曹陽說道:「小二,來五個店裡的招牌菜。」
店小二說道:「好嘞。客官,您稍等。請問,您要不要酒水。咱們店裡有十年老釀……」
曹陽打斷店小二的話,說道:「不要酒水。」
曹陽在練氣學拳,以養身為主,是滴酒不沾。
酒水,暢飲起來當然痛快。
但酒是穿腸毒藥,喝多了傷身。要是喝醉了,神志不清,遇到偷襲,是要喪命的。
菜肴和米飯很快就上桌。
曹陽吃了一口菜,眼睛一亮,暗道:「不愧是廣州城最好的酒樓,廚師的手藝果然不錯。菜肴非常美味。」
曹陽吃得很認真,細嚼慢咽,可是他卻是在考慮如何搞錢。
離開了佛山,曹陽是逃亡到廣州城。身上的那點銀子,根本就支撐不起曹陽的高消費。
曹陽目前還沒有地方住。
練拳,需要一些名貴的藥材來泡澡,提升筋骨強度。
還有葯膳補藥,也是少不了。
又是一大筆開支。
曹陽算過,以自己目前的花銷,每個月至少要花費四百兩銀子。
一年下來,就是五千兩銀子。
五千兩啊,對於普通家庭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的巨款。
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存不到五千兩銀子。
修行四大基本要素「財侶法地」。
財,是排在第一位。
沒錢,啥都幹不了。
吃飽了肚子。
曹陽喊道:「小二。」
店小二走過來,笑著說道:「客官,承惠,七兩銀子。」
曹陽一本正經說道:「抱歉,沒錢。」
店小二臉色一變,說道:「客官,您不要開玩笑。」
曹陽說道:「我沒有開玩笑。我來吃飯,就沒打算給銀子。讓你們掌柜來見我。」
店小二冷笑道:「要見我們掌柜,好,等著。哼,敢來燕鮮樓吃霸王餐,真是好大的膽子。」
很快。
店小二喊來了掌柜。
掌柜還以為是遇見了地痞流氓。
見到了曹陽之後。
掌柜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曹陽的氣質和扮相,怎麼看都不像是地痞流氓,反而更像是個有文化的讀書人。
就算是流氓,那麼曹陽也是上了檔次的流氓。而不再是街頭的小混混頭子。
掌柜抱拳道:「敢問兄弟,你是哪一條道上的?」
曹陽說道:「鐵拳幫,曹陽。」
掌柜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做生意的人,消息是最靈通。
佛山離廣州又不遠,通緝曹陽的消息,前些日子就已經傳遞到了廣州。
曹陽見到掌柜的表情,就肯確定對方肯定知道自己。
曹陽說道:「看樣子,掌柜是聽說過我。」
掌柜訕笑了一下,說道:「沒想到閣下就是曹幫主。據說,鐵拳幫弟子可都是勇武過人的好漢。」
曹陽說道:「掌柜的,貴姓?」
掌柜說道:「免貴,姓徐。」
曹陽點頭說道:「好。徐掌柜,你就不用說好聽的。什麼好漢?我曹陽就是一個衙門的通緝犯而已。」
徐掌柜說道:「曹幫主,這一頓飯菜,我請了。我再奉上一百兩銀子,恭送曹幫主離開。可好?」
徐掌柜聽說,眼前這個曹陽不但是拳術高手,而且還是義和拳的餘孽,心狠手辣得很。
曹陽連洋人都敢殺。
這樣的亡命徒。
徐掌柜是最不願意招惹。
他想要破財免災,花點銀子,趕快把曹陽打發走。
誰知。
曹陽卻搖頭,說道:「不好。」
徐掌柜眉頭一皺,說道:「曹幫主,你想要如何?你就不怕我報官抓你。何況,我燕鮮樓也不是好欺負的。咱們未必就怕了你。」
曹陽說道:「徐掌柜,不滿你說,我在佛山的時候,是收小商販的保護費來度日。」
「到了廣州城,我不打算再欺負小販。我想要保護你們這些做大生意的掌柜老闆。」
「徐掌柜你當然可以報官抓我。只不過,要是萬一衙門沒有抓住我。讓我給跑掉了。嘿嘿,廣州城一共八家燕鮮樓,以後,怕是永無寧日。」
就在前兩天。
曹陽的拳術修為有了突破,達到了明勁階段。
配合內息,曹陽的戰鬥力足以和岳家刀那樣的武者匹敵。
尤其是大槍術,曹陽已經掌握了「聽勁」。每次突刺,都能把握住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了。
曹陽的搏殺經驗,肯定不如當初的岳家刀。
可是打架這種事情,只要不停地實戰。時常打架,經驗自然就豐富了。
廣州城是省城,是大碼頭,比起佛山更混亂。
還怕沒有實戰的機會嗎?
沒有實力的時候。
曹陽只能欺負小商販,每一家收取一百文錢的保護費。
當有了實力。曹陽當然不會再滿足只收取小商販的保護費。
曹陽覺得,自己目前有資格「保護」燕鮮樓這樣的酒樓了。
當然。
像煙館鴉片商、衙門、洋人租界、各家武館、大賭場、青樓、鏢局等勢力,曹陽依然是招惹不起。
做好人,要能給自己做定位。這很重要。
做壞人,就更要有自知之明。
什麼樣的實力,欺負什麼層次的人,曹陽心裡非常清楚。
否則,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那就是滅頂之災。
會死無葬身之地。
曹陽面帶微笑看著徐掌柜。
至始至終,曹陽就是氣定神閑的樣子,滿臉自信。
不明真相的人見了,還以為曹陽是在和徐掌柜「友好協商」談生意呢。
做生意什麼的,最討厭了。
曹陽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生意。
曹陽就是純粹的直接要銀子。
燕鮮樓敢不給?
曹陽就要搞得燕鮮樓不能正常營業。
徐掌柜的臉色非常難堪,有些騎虎難下。
曹陽這狗東西,人面獸心,實在是太過分。
就在此時。
十多個白蓮教的人衝進了燕鮮樓,要強行賣符籙給徐掌柜。
徐掌柜給了白蓮教的人五百兩銀子,買下了一張符籙。
拿著一張淡黃色的符籙,徐掌柜欲哭無淚。
白蓮教的人說,這符籙可以辟邪,貼在身上,可以刀槍不入。
意思就是我賣一張鬼畫符給你,你給我五百兩銀子。我是為你好。
白蓮教的人裝神弄鬼,其本質,還是為了敲詐銀子。
白蓮教的人很多精神都不正常,他們做起事情來,比起沙河幫的人還要瘋狂十倍。
燕鮮樓當然不敢招惹。
曹陽就這樣看著,抱著看戲的心態。
送走了白蓮教的人。
徐掌柜說道:「曹幫主,你比起白蓮教如何?」
曹陽說道:「徐掌柜,你手裡的那張符,不錯。哈哈。」
徐掌柜臉色鐵青,說道:「曹陽,你不要說風涼話。要收保護費,我可以給你。可是你收了銀子,真的有能力保護燕鮮樓嗎?」
曹陽說道:「得看徐掌柜能給多少銀子。你不會想著隨意打發我一點銀子,就讓去跟白蓮教拚命吧?」
「我的命或許很賤,但是我還不想死。若是銀子足夠多,讓我滿意了,值得我拚命,就又另當別論。」
徐掌柜沉默了一會兒。
答應了曹陽的要求。
二人討價還價。
徐掌柜以八家燕鮮樓每家一百兩銀子的價格,按月給曹陽交保護費。共計每月八百兩銀子。
曹陽非要收個整數,要每月一千兩銀子。
最後。
徐掌柜還是同意了,先交了一個月的銀子。
曹陽拿著銀票,滿意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以後我每天要來燕鮮樓吃飯。徐掌柜,沒問題吧?」
徐掌柜點頭說道:「沒問題。曹幫主來吃飯,我不收你飯錢。」
曹陽笑著說道:「那就謝謝了。」
望著曹陽離開的背影。
店小二說道:「掌柜,曹陽這個通緝犯就一個人。他單打獨鬥,能搞得過白蓮教?」
徐掌柜咬牙齒請,憤恨道:「先看著吧。我就當是丟出一根骨頭,讓曹陽和白蓮教去爭搶。讓他們狗咬狗。要是曹陽搞不定白蓮教。下個月,他就休想再拿到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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