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捉賊捉贓思倩反擊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院子里的人都來了,無論丫鬟婆子還是小廝都站在一起,杜鵑燕子她們也站了過去。
徐氏緩緩走至眾人面前,輕輕嗓音說道:「把你們召集起來的原因,想必各位都聽說了,是誰偷的印章現在交出來,我會從輕發落宮謀。不然等我親自搜到了,先杖責二十再發賣出去。」說著瞄了杜鵑一眼。
底下人人臉上惶恐,尤其是杜鵑,臉色都白了,徐氏見了暗自得意。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見沒人站出來,徐氏臉色不好看了。袖子一揮,「給我搜。」
率先打開杜鵑燕子鸚鵡三人的房間,柳枝把被褥包袱全打開了,卻沒見什麼值錢的東西,徐氏不信自己親自檢查。把杜鵑所有的物事都抖落開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猶自不通道:「不可能,明明她臉色都白了。「
就在這時只聽薛氏的聲音響起,「咦,這是誰的銀釵?怎麼在這個丫鬟的包袱里?倩倩這是誰的包袱?」
沈思倩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把她們幾個叫來問問吧。」說完也沒問別人的意見就跑到門口對著院子里的人喊:「杜鵑燕子鸚鵡你們過來。」
徐氏想阻止已經晚了。
等三個人過來后,沈思倩拿著薛氏發現的包袱問:「這是誰的?」
燕子臉色立馬白了,咬著嘴唇不說話。
鸚鵡看了她一眼說道:「回小姐的話,是燕子的。」
「燕子我問你,這根銀釵是哪來的?你可別說是你家小姐送的,她這麼小還帶不了這種頭飾。」薛氏舉著銀釵問。
燕子看了一眼徐氏,低頭不語。
「你這個奴婢看老四家的做什麼,難不成是老四家的給你的?」薛氏立馬追問。
「祖婆婆您話可不能真么說,她看了我一眼就說這釵是我的,怎麼你看見我給她了?」說完后狠狠的看了燕子一眼。
燕子身體抖了一下,跪在地上說:「是我撿的。」
「聽到沒有,是這個丫頭撿的,祖婆婆您可不能胡亂猜測啊。」徐氏得意的看了一眼薛氏。
「不可能,你這個婢子在撒謊,趕緊交代。不然打折你的腿。」薛氏惱羞成怒。
沈思倩看了一眼杜鵑。
後者立馬說道:「燕子,咱們府里根本就沒有這種釵,你快說你是在哪撿的?再說除了你去四老爺府里那次你也沒出去過,總不能是在四老爺府上撿的吧?」
「臭丫頭胡說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徐氏一聽立馬火了,一隻手捉住杜鵑的頭髮,一隻手揚起來打杜鵑的耳光。
杜鵑一手去扯自己的頭髮,一手護著自己的臉,慌亂中扯掉了徐氏的手鐲,只聽啪的一聲手鐲碎了,從裡面露出一截紙條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截紙條,徐氏立馬鬆開杜鵑想拿起來,已經晚了。薛氏一彎腰一伸手就把紙條攥在了手裡,一點也不像個古稀之人。薛氏衝上去想搶回來,薛氏卻死死護住,兩個人拉扯起來,滾到了地上。
「來人吶,來人吶,殺人了。」
眾人這才回魂,慌慌張張的衝上去將兩個人分開。
「哎呦,扭著腰了,扭著腰了,疼死老婆子了。」薛氏躺在地上哼哼,手卻攥的緊緊地。
「來人。快去請大夫,再把族長請來。」沈思倩朝著院子喊。
「把老四也叫來,把大家叫都叫來。」薛氏也喊了一聲。
「老夫人這不好吧,這還是思倩的閨房呢重生家和萬事興最新章節。你讓那些外男進來壞了思倩的名聲你擔待的起嗎?」趙氏知道不能把事情鬧大。
「謝謝趙姨關心,我還小,再說都是長輩,怎麼會壞了名聲兒呢?」
「你,哼,好心當驢肝肺。」
「祖奶奶,要不我讓人把您抬上床吧,您別著涼了?」沈思倩象徵性的問了一句。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讓大家都看看老四家的給我打的。」
徐氏卻不管她傷著沒,只在乎那張紙條,「你把紙條還我。」
薛氏理都不理他。
很快族長領著四老爺五老爺以及族裡其他的人都來了。看見薛氏躺在地上大聲嚷嚷了起來:「老婆子你怎麼了,你不是給倩倩和老四家做個見證嗎?怎麼成這樣了?這是誰幹的?」
「老頭子,是老四家的啊,她要殺了我啊。」
「你胡說,是你先拿了我的東西,你換給我。」徐氏一聽急了。
四老爺瞪了他一眼怒道:「你閉嘴,便是天大的事你也不該動手。回去再收拾你。」又轉向族長他們,砰的跪下「族長都是我的錯,是我平時太寵著徐氏了,才會讓她沒了尊卑。我回去後會好好懲罰她的。」
薛氏沒理他,把那張紙條交給族長:「你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族長打開一看,頓吸一口氣,急聲問道:「徐氏,秦氏的嫁妝單子怎麼會在你手裡?」
眾人都愣了,沈思倩低頭翹了翹嘴角。
「好哇,我說怎麼你非要拿回去不可,原來真是你偷了沈府的東西。」薛氏一下子坐起來,忘了裝病。
「我沒偷,這是別人給我的。」徐氏梗著脖子不承認。
「丫頭這是你給徐氏的嗎?」族長轉頭問沈思倩。
沈思倩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知母親的嫁妝單子怎麼會在四嬸手裡。」
「這還用問,肯定是她讓燕子那小賤人偷的,那根銀釵肯定是她賞的。」不得不說,薛氏你真相了。
現在事情大條了。
四老爺的弟弟五老爺似乎想說什麼,被韓氏拽住了。笑話,現在可不能亂攙和,一不小心被當成同謀就壞了。
「老四你說吧,這事你知不知情?是不是你們兩口子早就圖謀成文的家業了?」
「族長,這話晚輩萬萬不敢擔。這事晚輩是不知情,如果真是徐氏有意為之,也是她一人所為。」
徐氏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就在今天早上他還抱著自己說以後會讓自己過上好日子,會讓自己穿金戴銀,前呼後擁。
徐氏癱在地上,一句話也沒有辯解,只是目光有些獃滯。
「大侄女,都是叔父的不是,我原想著你和思浩賢侄兩人凄苦,所以讓徐氏常來陪陪你們,誰知她做下這等醜事。為叔真是愧對成文。現在我把徐氏交給你,你說怎麼處置?」
沈思倩心裡冷笑,面上戚戚。「四叔,您千萬別這麼說。我想四嬸也是一時糊塗,我和浩兒平時也多仰仗你們的照料,不如這事就算了吧。」
「不可,此等惡婦怎配做我沈家良婦繾綣江山。即便不能處置了她,也萬萬不能讓她接手成文夫婦的家業。」薛氏抓住自己最關心的。
韓氏眼珠一轉,說道:「本來族長和各位叔叔伯伯在此,沒有妾身說話的份。只是思倩剛送走了允判大人,又回來處置這些事情,連口水都沒喝,想來累壞了,不若讓思倩休息休息咱們再說?」
沈思倩也適時地露出疲累的模樣,虛弱的咳了兩聲。
「丫頭,老夫也知道你累了,可既然今天大家都到齊了,有些事還是先解決了吧,你也不願意這麼多人為了你整天不得安生對吧?」族長和善的說道。
「是你們讓我不得安生好不好?」沈思倩心裡說道,嘴上卻說:「族長說的是,不若今天就解決了吧。」
「你娘的嫁妝你打算怎麼辦?」薛氏首先發問。韓氏趙氏等等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思倩。
「回祖奶奶的話,浩兒怎麼說也是京城高陽侯府秦家的外孫,父親剛去世時孫女已經派人去報喪了。想來快來人了,至於母親的嫁妝怎麼處理要看秦家的態度。」
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就是想在秦家來人之前把沈成文夫婦倆的財產都拿到手,不然等侯府來人,再貪點什麼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你這孩子,這種事怎麼也不和大人商量商量就自己決定了呢?嫁妝先不管,那沈府的田地呢?那可是咱們整個沈姓家族的,這個侯府可管不著吧?」韓氏問道。在她看來族長家和四伯家都出了事,該輪到自己了吧。
「田產?我不是很清楚,要不叫丁叔來問問吧。杜鵑你去把丁叔喊來。」
很快丁大偉跟著杜鵑進來了,向眾人行了一禮,「見過在諸位老爺。」
「丁叔,家裡田地的田契呢?在你那嗎?你去拿過來吧。」沈思倩說道。
丁大偉站著沒動。
「主子讓你去把田契拿過來,你這奴才怎的不動,可是見成文不在了,不把小主子放在眼裡了?」族長大喝一聲。
「回小姐的話,家裡的田地都被老爺生前捐給白馬寺了。怎麼,老爺沒跟你提過嗎?」
「沒有啊,這是真的嗎?」沈思倩一臉驚訝。
「是真的,和寺里簽的捐獻文書還在我這呢。」丁大偉從懷裡掏出一張文來,被族長一把奪過,快速的瀏覽了一遍,怒道:「我看是你這狗奴才瞞著主子自己決定的吧,來人,將這擅自做主的奴才亂棍打死。」
「不可,族長爺爺。丁叔已經不是我家的下人了,我早就把他的賣身契還給他了。」
「什麼,是不是你這奴才哄騙思倩還了你賣身契?」
沈思倩搶著回答,「不是丁叔哄騙於我,而是孫女覺得丁叔為沈家出了大半輩子力,如今爹爹去了,該讓丁叔過自己的生活了。」
「這種欺上瞞下的奴才,侄女你還替他說話幹什麼,讓我說該報官抓起來才對。」韓氏怒急,聲音有些尖銳。
「五嬸,丁叔一沒偷二沒搶,田地是我爹爹捐的,賣身契是我還的,憑什麼要報官抓他?」
四老爺看著沈思倩不敢置信,她真的只有**歲嗎?現在把事情串起來想想,已然發現這麼多人全上了這個小丫頭得當。
事情最後戲劇收場,這麼多人除了來看了一場戲,什麼也沒得到。
兩天後,京城秦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