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江浙之戰
姜誠一聽他來了興緻,馬上一口答應下來,說是黑省這邊只需要提供地皮和工人,其他的投資,技術,還有前期的材料等等這些,吉林都可以一概負責。
吳俊升聽完,樂得牙花子都笑出來了,趕緊接過話直接就讓他往下聊:「成,成!一聽飛瀾你這話就知道你這是排場人……」
「難怪都樂意跟你姜飛瀾合作啊,你這人還真是能處。」
說完端起茶杯就來了句以茶代酒,姜誠見他如此高興,看來是真有相當的合作意圖,於是也是端起茶杯回敬著。
吳泰勛卻是說著:「爹,咱這算是占飛瀾的便宜了,該是多錢,咱出多錢就是了。」
「我可不想讓外人說,咱父子倆為人不敞亮,總是想著法佔別人便宜。」
姜誠哈地一笑:「咱都是帥爺麾下,還有什麼你的我的之說?」
吳俊升越聽越高興,連連說著「就是就是,還分個什麼你我」,「既然合作,往後就都是一家人」之類的客氣話。
他是客氣客氣,但姜誠嘴裡的「一家人」就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1923年,接下來第二次直奉,郭松齡反奉……一件件事都不可避免。
姜誠冷眼望著這對父子,心底不免多了幾分悲哀。
吉林蒙古以及熱河全境,目前基本都掌握在姜家的手中;如果從現在開始,用錢投資和人材輸入的方式,可以漸漸伸手到黑省去。
皇姑屯事件后,吳大舌頭和大帥一道去了……就以吳泰勛這點本事,他再用些手段,不愁控制不了黑省。
真到了那時,自己是不是就能……
沒有繼續往下想,姜誠對著韓明擺了擺手,讓他安排酒店的人上酒上菜,要好好款待吳家父子。
酒過三巡,父子倆不約而同的又是想起了吳赤芳……兩人現在提及小鬼子,都是恨得牙痒痒:
這些年來,他們在黑省境內也是嚴格管控日本勢力,更是嚴查日諜——所以姜誠跟他們合作,安全性還是可以保證的。
成約定好,父子又在姜誠一行的陪伴下,去中央大街盡頭那座紀念碑祭拜吳赤芳。
父子倆的神情很是黯淡,畢竟在東北爺們的心裡,連女眷都護不住,是個特別沒臉的事情。
姜誠垂著目光始終無言,凝望黑省的一行人皆是在暗暗發狠——
難怪歷史上的黑省,是打響了國內抗戰的第一槍,並且在林海雪原抵抗侵略者到戰爭的全面勝利……
這些男人,才是錚錚鐵骨的漢子。
正在想這些事,馮青從隊伍後面抄上來,在主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姜誠聽罷頓時一驚,愕然回頭望著他:「什麼時候的消息?」
馮青壓低聲音說著:「帥府剛遞送過來的消息,吳佩孚南下了,直接奔著盧永祥何豐林去了。」
姜誠迅速回看了一眼吳家父子,兩人還在對著紀念碑緬懷吳赤芳,對眼下的這點小插曲根本沒注意到。
「發電報,讓從彬趕緊抽回來,跟二爺他們父子接著談合作……我這一兩天得上奉天去了。」按理說,地盤上的合作應該是交給嚴子文他們辦的,但他最近帶著伊凡去了貝加爾……兩省合作這麼大的事,還是得交給可靠的人。
只是姜誠心裡很是奇怪,為何帥府通知了自己,卻沒有告知吳俊升?
要知道直奉大戰後,自己和吳俊升等人,皆是向大帥表明了忠誠之意,按理說他倆平起平坐,出這樣的事如何不告知自家二哥?難道是打算動用吉軍入關,南下去干涉江浙大戰?如果單單是叫他,這種可能性還真是很大。
姜誠這權力越大,反而在關外行事越來越小心了起來,已經養成了任何事情之前,都忖度彼此的用意和心態。
安排段從彬接待黑省來客后,姜誠登上了南下的火車直奔奉天。
前來接站的是姜登選和馮庸——兩人跟著張漢卿整軍經武后,被調出吉軍各自在奉天任職。
一年時間姜登選又升了27獅的長官,馮庸則是受張漢卿的舉薦,繼續在奉軍做空軍長官。
兄弟見面自然開心,一番寒暄直奔著公署大廳去了。
途徑二樓參謀部,裡面煙霧繚繞來人抱著文件皆是匆匆忙忙,看著火藥味極重。
來的路上姜登選便同與他提了江浙的事,盧永祥何豐林先後向帥府求救。
「齊燮元和吳佩孚已兩地會師,顯然是奔著江浙滬去的,一旦失守,直系的力量可就太龐大了。」
一邊引著姜誠上樓去,姜登選壓低聲音與之說道,「吳佩孚早就打算平定南方,穩固勢力再北上。」
姜誠無聲地點了點頭。
儘管南下,讓一直壓在山東的那些重圍,都會轉到江浙滬地區去……可這種事,大帥也不允許看到。
落座不久,大帥便帶著楊宇霆和兒子進了門。
姜誠雙手在膝蓋上一撐,騰地站起行注目禮,大帥一臉沉重對他擺了擺手,讓幾人都坐。
「消息都知道了吧?吳秀才野心也是夠大的,居然瞄著滬上就去了。」
大帥搓了搓手,掏出老煙斗邊加煙絲邊說著:「這老段啊,當初被攆出京城,他的那些老部下啊,一個個都呆在各自地盤上安生著。」
「他那老部下盧永祥如今跟咱求救——咱哪兒能坐視他吳秀才亂來的?」
段祺瑞當初也算奉系的仇敵之一,可後來隨著徐樹錚的加入,再加上多年關係緩和,以及大帥同直系的交惡,皖系跟奉系之間,也出現了短暫的「蜜月期」。
其實也好理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姜誠略是斟酌一番說辭,淡淡一笑道:「萬國租界的上海,那可是一大塊的肥肉……吳秀才在這種時候打主意,也是不給咱面子嘛。」
楊宇霆看了看他,心道這種順水推舟的話,可不像你姜飛瀾愛說的。
轉轉眼珠說道:「如果他收了南方,順勢去打山東,便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們真到那時再入關,可就太被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