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奇害死貓
第6章好奇害死貓
朱萬財前腳剛走,小荷後腳就問:「你能治好中邪?我怎麼不知道。」
「不能。」東陽子點上一支中華,十分愜意地吸了一口。
小荷卻顯得非常嚴肅:「那幹嘛接下這單生意?到時候弄不好這小子,怎麼向那姓朱的交代,姓朱的可不是一般人,咱們根本得罪不起。」
東陽子滿不在乎地答道:「你忘了嗎?我已和姓朱的講明,只是姑且一試,成與不成無法保證,姓朱的自己也同意了,所以就算治不好這小子,姓朱的也怪不到我。」
小荷冷聲道:「他是怪不到你,但他能記恨你,搞臭你,砸你的飯碗,要你的性命……他能用一萬種法子,讓你後悔把他得罪。」
「聳人聽聞,不就五萬塊嘛,對姓朱的來說,這連根毛都算不上。」東陽子笑道。
「越有錢的人,越在乎錢,再說,這不光是錢的問題。」小荷又道。
「這還是什麼問題?」東陽子頗有興趣地問道。
「也許他會覺得你騙了他,並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也許姓呂的小子對他很重要,並足以驅使他遷怒於你,也許是更多我們猜不到的可能,總之,別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小荷連珠炮般說道。
東陽子聽完后,哈哈大笑道:「小荷,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被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有點開始害怕了。」
小荷頓時生氣:「你這人怎麼這樣呀?人家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你不但不聽,還反過來譏笑人家。」
「好好的怎麼生氣了。」東陽子掐滅煙頭,上前安慰道:「小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認錯,我有罪,我辜負了小荷,辜負了人民,應該馬上槍斃。」
撲哧,小荷登時被逗樂了,清麗脫俗的面孔,笑起來霎是迷人。
「就會貧嘴。」小荷推開東陽子,道:「不想惹我生氣,就答應我一件事。」
「治不好姓呂的小子,就不能收那五萬塊。」東陽子不假思索地說道。
「算你聰明,答應嗎?」小荷道。
「不答應。」東陽子很乾脆地答道,並在小荷再次發作前,接著說道:「其實這事,我也不是毫無把握。」
「什麼意思?」小荷好奇道。
東陽子拉著小荷,在沙發上坐下:「依我看,所謂的中邪,大部分都能不治而愈,只有一少部分,是得了精神類疾病,需要接受很專業的治療,要是不信,你可以試著回憶一下,從小到大,有沒有見過或聽說過,哪個人中了邪卻一直沒好。」
小荷想了想道:「沒有。」跟著便已恍然:「我明白了,姓呂的小子,很可能會不治而愈,所以你才接下這單生意。」
「果然聰明,不愧是小荷。」東陽子摸著小荷的腦袋,寵溺地說道。
「你嘲笑人家!」小荷頓時不滿,接著又道:「可是,也有可能是得了精神病,如果是那樣,你的如意算盤就落空了。」
「那種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東陽子自信地說道,隨即又補充道:「放心,假如真是那樣的話,我不會收那五萬塊,什麼錢該賺,什麼錢不該賺,我心裡清楚得很。」
「清楚就好,人家就怕你得意忘形。」小荷柔柔說道,然後靠在了東陽子懷裡。
「得意忘形?」眼中掠過一絲異芒,東陽子鄭重地說道:「不會的,起碼現在不會。」過了會又道:「好了,姓呂的小子應該快醒了,讓我們來做點什麼吧。」
「嗯?既然是等他不治而愈,那咱們還需要做什麼呢?」小荷不解道。
「他是中邪,醒來后,保不住有什麼瘋狂舉動,早做準備方能有備無患嘛。」東陽子笑道。
……
萬財大廈,監控室。
一幫保安正圍住了小馬,眼中滿是諂媚和崇拜。萬財大廈是朱萬財的產業,而小馬是朱萬財的心腹,這幫傢伙一聽說是他來了,連忙組團趕來瞻仰巴結。
「小馬哥,抽煙。」一個胖胖的保安,遞上一支香煙。
「肥仔,你傻呀,小馬哥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能拿10塊錢的煙招待。」一個身材幹瘦,下巴尖尖的保安,一把將胖保安推開,掏出一盒芙蓉王:「小馬哥得抽這個!」
「今兒我是來麻煩你們的,怎麼還能抽你們的煙。」小馬笑了,擺擺手道,然後把手探入口袋,拿出一包軟中華,扔給了胖保安,「給兄弟們分分。」
「這怎麼好意思呢,小馬哥。」保安們一起說道。
「一包煙而已,算不得什麼,你們如果不抽,就是看不起我。」小馬道。
「不敢,不敢。」一片客氣聲中,軟中華被眾人瓜分乾淨,不過他們把煙拿在手裡,並沒有要點上的意思,小馬好奇地問道:「怎麼不抽哇?」
「小馬哥,大廈有規定,上班時間不準抽煙。」胖保安作為代表解釋道。
小馬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們剛才還讓我抽?」
「大廈規定哪能管得了您啊。」瘦保安拍道。
小馬心裡很是受用,嘴上卻謙虛道:「誒,就算是我也不能搞特殊嘛。」頓了頓又道,「哪位兄弟願意幫把手,把監控切換到東陽子事務所?」
「我,我……」一幫人搶著答應。
……
「呃。」
棕黃色的真皮沙發上,王笑緩緩蘇醒了過來。
「靠,又換地方了!」他睜開眼后,發現場景又變了,目前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間辦公室,而上一次,他還呆在衛生間里。
一想到衛生間,他又立刻想到,那個打昏他的人,不由氣道:「王八蛋,毫無情操觀可言,竟然從背後偷襲我,別讓我哪天逮到你,否則你會無比凄慘,呃,脖子好痛,那王八蛋的手勁,可真夠坑爹的。」
王笑剛想要摸一摸脖子,卻驚覺手臂不能動彈,隨即低頭一看,只見一條綠色的尼龍繩,把他綁得跟大粽子似的。
什麼狀況?有人要對我sm?不像,sm不該綁得這麼結實,那麼,為毛把我綁起來呢?
……
忽然背部癢得厲害,王笑急忙用手去撓,但他悲催地發現,雙手不在服務區內。
不能用手去撓,只好來回磨蹭,只見他像蛇一樣,不停地蠕動扭擺,這樣一來,倒也有些效果。
「嗯,爽。」王笑特滿足地呢喃道,跟著,便撲通一聲滾到了地上,貌似首先著地的,還是他那張倒霉的臉。
「靠,不帶這麼玩的!」此刻的他簡直欲哭無淚。
另一間辦公室里,東陽子和小荷正在談話,突然聽到隔壁房裡傳來聲響,立刻和小荷一道趕了過去。
「咦?人怎麼不見了?」東陽子呆望著沙發,而那上面空無一人。
「綁得跟粽子似的,他還能跑哪去呢?」小荷也十分納悶。
就在這時,音量不大的說話聲響起。
「有人嗎?幫幫忙……我被卡在沙發和茶几中間了。」
東陽子和小荷齊齊愣住,等反應過來,又同時往茶几下看過去,當即看到,一個人臉朝下趴在地上,而且被卡在沙發和茶几的間隙里。
「哈哈哈,哈哈哈」小荷立即捧腹大笑,東陽子也忍得很是辛苦。
十幾秒后,王笑被抬回沙發上,姿勢依然是躺著,而且,幸運的是臉朝了上。
「老伯,能不能先給我鬆開?」王笑情緒平靜地說道,已經歷過多次磨練的他,對場景人物,還有劇情的突然切換,已經基本上見怪不怪了。
東陽子道:「你先回答老夫一個問題。」
「我要是不答,或者答錯了,你就一直綁著我?」王笑問道。
「對。」東陽子道,心底暗忖,眼前這個姓呂的,神態如常邏輯清晰,不太像是中了邪的人。
「那我回答,而且會盡量答對。」王笑乖乖說道。
東陽子不禁莞爾:「你倒挺懂事的。」緊跟著斂去笑意,神情嚴肅地問道:「你是誰?」
「我說我是王笑,你信嗎?」王笑苦笑道。
「我信。」東陽子答得很乾脆。
聽了這個答案,王笑心裡頓時一震。
其他人都當他是呂公子,這老頭為何信他是王笑?難道老頭知道什麼?又或者他最近的奇怪遭遇,根本就是由老頭一手炮製的?
「你究竟是誰?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王笑瞪著對方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但我確實知道點東西。」東陽子笑了笑。
「你知道什麼,快告訴我。」王笑很是激動。
「你確實中邪了。」東陽子斂去笑容,一字一頓答道,這答案,等於在寒冬臘月天里,給王笑照頭澆了盆冷水,說完,東陽子就要把一張符紙,貼在王笑的額頭上,一旁的小荷將他攔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當然奇怪,中了邪的人哪個不奇怪。」東陽子不以為然道。
王笑眉頭一皺,心裡大罵:「尼瑪才中邪,你們全家都中邪。」
小荷注視著王笑,又道:「我也見過中邪的人,可沒見過誰有這麼冷靜,而且你看,他的眼神清澈透亮,中了邪的人,眼神會是這樣嗎?」
東陽子嚴肅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也看到了,我也覺得他不像是中邪,可如果不是中了邪的話,誰會自稱是另外一個人呢?」
濃烈的好奇心,驅使小荷又道:「不如我們先聽聽,他會說些什麼吧,也許,這會是個很有趣的故事,也許,還會是我們從來都沒聽過的。」
被小荷這麼一說,東陽子也起了好奇,隨即對王笑說道:「好吧,我們就聽你講講,但願別讓我們失望。」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徹骨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難道你們沒聽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
誰?怎麼忽然多出個人來?驚駭之中,東陽子和小荷迅速轉身,想要察看是誰在說話,可等他們轉過身去,卻只看見一團詭異的白影飄過。
跟著,便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