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出事了
趙宏偉這一喊,來視察的領導都將目光落到了於館長身上。
被眾人矚目著的於館長臉色一變,警告的看了他一眼,才緩和著臉色道:「老趙啊,我知道你家裡那事你挺急的,我這已經託人去幫你問了,你先去我辦公室等我,我們等會兒再談,領導們視察完還有事要去忙呢。」
趙宏偉敢保證,自己剛才看沈晚瓷的那一眼,於館長肯定是瞧見了。
他就是想包庇那個女人。
這麼護著,什麼好事都想到她,指不定有什麼不知道的齷蹉關係。
他們這一行,之前一直都是老帶新,像沈晚瓷這個年齡的,能上個手就已經很不錯了,哪有資格評級,還參與到這麼重要的修復工作中。
他這次,一定要把這個敗壞行業規矩的人給清除掉。
「館長,不是我家裡的事,我家裡也沒事,」趙宏偉不止沒順著台階下,還不客氣的把台階給拆了,「是挽挽修復的東西出了岔子。」
他瞪著沈晚瓷,滿臉義憤填膺:「我就說像她這麼年輕的人,根本不能獨當一面,您偏不信,瞧吧,這就出事了。」
沈晚瓷原本還挺直了背脊在聽領導訓話,這會兒已經放鬆身體,靠進了椅背里,對周圍那些似有若無掃過來的視線也是全然沒在意。
趙宏偉剛開始看向她時,她還有點愣,聽到他的指責后,她反而沒什麼反應了。
於館長一張臉氣得發綠,恨不得將這條瘋狗給打死,「行了,發瘋也要有個度,領導面前你也敢胡言亂語,滾出去。」
「我看你就是想包庇她。」趙宏偉也是頭倔驢。
於館長正要叫人將他叉出去,一旁的領導開口了:「讓他說吧,你們這兒都是不可再生和複製的文化瑰寶,容不得一點岔子,這樣鬧下去,於名譽也有損。」
領導都發話了,於館長也只好硬著頭皮道:「說吧,出什麼事了?」
聲音里全是不耐煩。
所有人都清楚,於館長這次是動了怒,估計領導一走,趙宏偉也要跟著走了。
「挽挽之前修復的一個唐代髮釵,大家去看看吧。」
於館長惱怒的瞪他:「你就不能直接拿過來?」
「我可不敢動,萬一動了,說是我弄壞的怎麼辦?」
於是,一行人跟著趙宏偉去看他口中出了問題的髮釵。
沈晚瓷不是新人,修復這種小件的東西,不會有人寸步不離的盯著,所以出了問題也不能第一時間察覺。
髮釵剛修復完沒多久,還沒交上去,就放在她私人的柜子里,用盒子裝著,貼著她的名字。
看著自己平時鎖得好好的,現在卻大開著的櫃門,沈晚瓷挑了挑眉:「你這是把我的柜子給撬了?」
趙宏偉仰了仰下頜,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他道:「我接到有人舉報,說你把東西修壞了,為了不誣陷你,總得先查一查吧。」
他一邊說一邊將盒子打開。
裡面是支金釵,色澤鮮亮,工藝複雜,樣式絕美,只是那黃澄澄的顏色及毫無殘缺的模樣,哪裡像是在地下埋了幾百年的,說它是上個月從金店裡買的,都有點太久了。
趙宏偉:「大家都知道,文物修復必須遵循三個原則,最小介入、修復材料具有還原性和可識別性,不管殘缺還是完整,都儘可能保持原貌,你們看,這修復成了什麼?還能看出文物的痕迹嗎?」
他義正言辭,看向沈晚瓷的目光是得意的、不屑的,恨不得立刻將她這樣的敗類清除出去。
於館長都不敢去看一旁領導的臉色:「挽挽,你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才是啊。」
這種錯誤,只有那些沒有經過正規培訓的新人才會犯,把舊的修成新的,那就失去了文物本身的意義了,不如自己尋材料重新做一個。
沈晚瓷臉上絲毫不見慌亂:「金釵確實是我修復的,但我是按規矩來了,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估計是有人動了手腳吧。」
「你的柜子,鑰匙只有你有,誰能不聲不響的就從裡面把東西拿走,還能這麼多天不被你發現。」趙宏偉咄咄逼人,「金釵修復成這樣,用看待文物的眼光看是毀了,但有些富豪的愛好不同尋常,不愛新的,就愛那些墓里的東西,你接了那麼多年的私活,應該有不少路子吧。」
「那就調監控吧。」
沈晚瓷對此沒抱什麼希望,對方能用這麼明目張胆的手段陷害她,肯定就不會讓她抓住尾巴。
果然,去查監控的人很快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前段時間的監控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了,保安也是剛剛才發現的,現在正在嘗試著找回來。」
雖然文物值錢,但對普通人而言是有價無市,進出門那裡還裝了檢測器,而且博物館里的大都是陪葬物,尋常人多少有點兒忌諱。
所以成立到如今,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保安更不會去在意前些天的監控視頻。
趙宏偉:「那現在是沒有對症了,這麼大手筆,一般人恐怕做不到吧,聽說挽挽的前夫是薄氏集團的那位,」他意味深長的感慨:「那可是個隻手遮天的人物啊。」
這就是明擺著的針對了,不止往她身上潑髒水,還往她身邊人身上潑髒水。
沈晚瓷的臉色沉了下來,「不巧,我這裡還有份監控。」
說著,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抱歉,我剛剛查出來自己有被害妄想症,所以前幾天在自己手機殼上裝了個監控,不過只監控我自己,沒有拍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