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毀容了
在知道姜沂合的身份和性格后,沈晚瓷就留了一手,雖然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沖著她來的,但太巧合的事,一般沒好事。
原本只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
現場一片安靜。
其它人看向沈晚瓷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自己監控自己,這是變態嗎?
沈晚瓷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髮釵三天前就修復好了,原本計劃今天交上去,但遇到領導臨時視察,才耽擱了。
她點開三天前的監控視頻,能清晰的看到她將修復好的髮釵放進盒子,貼上名字。
之後,她一直在臨時劃出來的工作區,跟幾位老師一起修復頭冠,這期間,沒有回過這裡。
因為監控是安在她的手機殼上的,一直跟著她移動,並不知道到底是誰取走了髮釵,又弄成了這幅樣子再放回去。
不過視頻里確實如沈晚瓷所說,只有她自己,如果有人走近,她也會避開對方的臉。
這讓其它人都鬆了口氣。
至少證明了她不是愛偷窺人的變態。
沈晚瓷看向一臉土色的趙宏偉,聲音里儘是嘲諷:「趙老師,現在能證明那髮釵成這樣,不是我的責任了吧?」
趙宏偉喘著粗氣,「髮釵是在你那裡出的問題,你也逃脫不了干係,誰知道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別人還能在這人來人往的辦公室里偷了你的鑰匙不成?」
「哦,」沈晚瓷微笑著拖長聲音,「您的意思是,這博物館里有人跟我狼狽為奸嗎?而且,鑰匙可不僅僅只有我這裡才有。」
庫管、於館長那兒都有備用的。
趙宏偉嘲諷的冷笑:「也不是沒……」
話沒說完,他就反應過來了,自己被沈晚瓷給坑了。
因為在場所有人都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尤其是於館長,他厲聲道:「出去。」
如果不是領導還在場,他都要直接叫他滾了。
館里就是再缺人,也容不了這種心術不正、整天就想著陷害同事的人,自己能力不足,還看不慣別人有天賦的。
他略有幾分嫌棄的道:「挽挽雖然年紀不大,但她有天賦,還是如喧的女兒,沈崇安老爺子的外孫女,你還跟在老師身後打雜的時候,她估計就在上手了。」
如喧、沈崇安……
這都是行業里的標杆人物了,即便已經過了多年,但只要是做這一行的,都聽過這兩個名字。
一時間,其它人看沈晚瓷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髮釵的事,於館長交給了警方處理,送走了領導,他第一時間就是把趙宏偉這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攪屎棍給開除了。
「你不會怪我把你的身份泄露出來吧?」
如喧在這一行里消失多年,也只有和她有過接觸的幾個老前輩還能認得出她的手法,他當時看電視的時候就有這個猜測,後來連坑帶詐,才從許老那裡探出了沈晚瓷的身份。
沈晚瓷搖頭:「館長也是為了讓一起參與修復的老師們更信服我,別說怪了,我說謝謝還來不及呢。」
博物館的那些老前輩,多少對她的空降有點意見,只是沒有趙宏偉表現的這般明顯。
今天這一鬧,雖然沈晚瓷靠自己洗清了嫌疑,但還有有人會覺得無風不起浪,如果沒辦法讓他們信服,以後意見聲只會越來越大。
趙宏偉說他是接到別人的舉報,才知道髮釵出了問題。
那告訴他的人是誰呢?
姜沂合?
沈晚瓷從博物館里出來,坐在車上,卻沒有立刻啟動車子。
她點開微信,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手指無意識的點開了。
陳栩的微信頭像排在上面第二個,最後一條消息是早上發的:「少夫人,薄總燒到39度5了,他不吃藥,還嫌我煩,把我趕出來了。」
第一個是她找的私家偵探小五:「昨晚陪姜沂合喝酒的那個包房公主喝醉了,回去的時候摔了一跤,臉正好摔在尖銳的石頭上,毀容了,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
「是她自己摔的,還是被人摔的,就不知道了,那段路的監控恰好壞了。」
他跟的是姜沂合,沒有去注意那個路人甲一樣的包房公主,毀容這事也是偶然得知的。
沈晚瓷回復:「知道了,你繼續盯著,小心一點。」
她啟動車子,陳栩的電話掐著點打來,哀求道:「少夫人,薄總不接電話,座機也沒人接,您現在有沒有空,幫我去看一看吧。」
沈晚瓷:「你在幹嘛?」
「報名考試普通話,走不開,我走的時候薄總都燒迷糊了,現在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會不會……」
「……」她感覺自己好像從陳栩的聲音里聽出了哭腔,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硬是搞得可憐兮兮的,「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沈晚瓷將薄荊舟從黑名單里放出來,撥通了他的電話。
果然沒人接。
又打電話給家裡的傭人,對方兩天前辭職回去帶孫子了。
沈晚瓷盯著手機自言自語:「一個大男人,還能因為發燒死了不成?就算爬不動,也能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這麼一想,心裡就平靜多了。
只是在岔路口時,沈晚瓷咬了咬牙,還是一轉方向盤換到了左轉的車道。
御汀別院。
她的車很容易的就開進去了,大門上她之前錄的指紋還沒刪,推開門,目光在客廳里掃了一眼,沒人。
「薄荊舟……」
沒人應。
沈晚瓷皺了皺眉,打開鞋櫃拿鞋套,卻看見她去年穿的拖鞋還整齊的擺在之前的位置上。
想了想,還是套了鞋套。
一樓沒人。
沈晚瓷上了二樓,主卧的門沒鎖,她敲了敲,沒人應。
難道真病的暈過去了?
她也顧不上合不合適了,直接壓下門把手,推開了門。
同一時間,卧室的浴室玻璃門也被拉開了,薄荊舟從裡面出來,頭髮和身上的水珠都沒擦,沿著胸膛和腹部利落緊繃的肌肉滑進腰間圍著的浴巾里。
似有所覺,抬眸直直的朝著門口的沈晚瓷看過來。
見人沒事,沈晚瓷緊懸了一路的心才放鬆下來,惱道:「你洗澡怎麼不鎖門呀?」
薄荊舟『呵』的一聲笑了,抬腳朝著她走過來:「我一個人住,鎖不鎖門有區別?」
聽這聲音,精氣神挺足,哪有半點生病的虛弱樣子。
沈晚瓷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被薄荊舟眼疾手快的扣住了手,拽進了房間。
房間門在身後『砰』的一聲關上。
薄荊舟低低的笑,一副心情很愉快的模樣:「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