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細微的變化
「小夥子，地上涼快也不能……」
行了，王副校長，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幽默啊？
我都差點被一群不良學生給打得七竅生煙了，也不見你來幫我啊。
話說，自己待會是不是可以直接舉報那個抽煙角，和王副校長來一波完美的配合，爭取搗毀那個烏煙瘴氣的窩點？
不行不行，這群人就算被抓到，也就批評教育一頓。
他們事後還是會報復自己的！
而且羅耀既然給了他們錢，要他們往死里找自己麻煩，那自己就得當場解決。
不然自己大限一到，原來的自己一臉懵逼的從中暑中醒過來，徒然面對一群大惡人的毒打，怕是很難招架！
季雲現在懂了。
自己其實能夠掌控的過去時間非常有限。
無非是自己中暑昏迷的那個課後。
當自己這具成熟、睿智、瀟洒的意識從小季雲身上剝離，十年前的季雲該怎麼愣頭青還是怎麼愣頭青，甚至還一直把江華視作是老匠街的好哥們！
所以事情就得在「當下」解決，不然留任何的尾巴和麻煩給醒過來的十年前的自己。
不過也好在自己被騙到抽煙角那會是明智的，跑為上策。
褐發鑫哥那伙人，自己爆發點力氣還是有機會制服的，可後來的這青發葬愛公子慶峰，自己多半不是對手，要被打得鼻青臉腫。
作為一個王者歸來，打新手村的怪掉了一滴血，都是恥辱。
堅決要無傷拿下他們！
業餘的自由搏擊人平日裡面對兩三個坡痞無賴，倒也是可以從容應對。
季雲現在的武力值確實也就在這個檔。
但要無傷，或者要對付更多，必須得往半專業甚至專業人士的級別上靠。
時間呢，自己估計是有的是。
要不把自己這個技能點滿先，有點功夫在身上，走遍校園都不怕？
……
「10點20分。」
「患者無生命體征。」
……
季雲睜開眼睛，已經開始在做時間管理大師了。
唉，校園妹妹太多。
忙不過來，根本忙不過來。
「你幹什麼，那是格式化！！」羅耀一臉憤恨的道。
季雲推開了羅耀，看著羅耀那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季雲心中冷哼，原來從這會開始他就打算報復自己了。
季雲也不戳穿，就讓他和江華串通串通。
反正這次自己不去抽煙角，他們能拿自己怎麼辦？
親完秋暮，自己還得去學習搏擊術呢。
等自己大功練成，一定要從抽煙角打到教學樓！鈴蘭高中只有一個戰神！
「啵~」
季雲嫻熟的湊到了秋暮的臉頰上。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秋暮歪了歪頭，竟躲開了季雲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親吻。
季雲大驚！
什麼情況！
秋暮同學，你怎麼不按劇本走啊！
「季……季雲，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我們畢竟只是同學。」秋暮雖然為季雲感傷，但她那雙眼睛還是雪亮的，保持著同學之間該有的距離。
「啊？？對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了，我……我有別的事，先走了。」季雲一方面心不在焉，一方面有些慌張了。
轉身快步離開，季雲腦子裡卻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秋暮。
那榕樹下靜立的女孩，明明和之前都一樣，可為什麼這次如此冷靜。
是自己沒走心？
還是自己說的話沒按之前的流程來？？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上一次秋暮應該是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了。」
「但這一次，她是清醒的，她雖然信了自己的鬼話，但沒有同意和自己在一起。」
「這是為什麼，明明是做一樣的事情，說一樣的話……」
自言自語之時，季雲已經走到了綜合教學樓處。
往樓上走去，從這裡往後山的方向望去，就會看見校園裡的那些不良少年們，他們的頭髮在陽光下展現出斑斕色彩。
很顯然，他們在等自己。
但季雲這次壓根不去！
推門而入，果然整個武館教室是靜悄悄的。
緊接著，一個迅捷如貓的身影一躍而起，那筆直修長的腿華麗的伸開，然後朝著自己胸膛處踹了上來！
季雲不禁想笑。
同樣的招式怎麼可能擊倒自己。
季雲早有準備，一個側身，從容的躲開了小蒂法的這一玉足踩胸。
「誰讓你進來的！」沈滄滄兇巴巴的瞪著季雲道。
「那個韓老師讓我過來的，說是陪誰練練。」季雲說道。
「什麼韓老師，你說的是秦老師吧。」沈滄滄道。
「啊，對對對，同學，幫我穿一下護具，然後把那位參賽者請出來吧。」季雲對沈滄滄說道。
「我就是參賽者，我是沈滄滄。」沈滄滄挺起了傲然的裹胸黑馬甲。
「你？？一個女生？？？」季雲故作驚詫道。
「女生怎麼了！！」
「抱歉，我不打女生，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季雲說道。
「哼，你這傢伙能夠撐1分鐘，算我輸！」沈滄滄也來了脾氣。
「行吧，陪你玩玩。」
季雲穿上了護具，並且在腦子裡模擬了一遍之前沈滄滄的招式。
沈滄滄身體柔韌性極強，這使得她可以做出一些常人很難擺出來的姿勢，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我要動咯。」沈滄滄眼睛已經眯成了漂亮的狐狸眼線。
還以為今天要自己對空氣練習了。
沒想到來了一個有點小功底的沙包！
可惜這點功底在自己這樣的專業人士面前根本不夠！
這個男生身上全是破綻。
從站姿，手勢，身體傾斜程度，距離的把控都有很大的問題，自己有不下二十種辦法在一分鐘內OK他！
自由搏擊，意味著什麼流派都可以，沈滄滄顯然什麼都學過的！
她速度非常快，也不知是用什麼步伐，季雲感覺她一眨眼功夫就貼近了自己。
虛晃了幾腳，季雲此時才發現沈滄滄用得雖然是跆拳道的攻勢，但抬腿並不高，這表明即便攻擊她下盤，她也可以及時做出應對。
很華麗！
不得不承認這一招觀賞性就特彆強，甚至感覺她腳沒有點地，芭蕾舞者那般輕盈優美！
「呼！！」
一個掃蠻腿襲來。
季雲滿眼都是好直，好長。
看歸看，季雲身體已經挪動了，他側彎身躲過。
換做是之前，季雲此時肯定還擊了，畢竟對方動作這麼大，需要找回身體平衡的，這個時候發力可以輕鬆擊倒對手。
但季雲知道冠軍少女和普通人不同，她後頭還有殺招！
是前空翻的一個蹬腿！
季雲嚴重懷疑沈滄滄還學過體操，這種高難度落地后再銜接小跳躍的，都算是體操里的高難度動作了。
果然！
沈滄滄墜地后，身體相當平穩，接下去她就會小躍補上一腳。
季雲提前做出了反應，身體再向側后滑出一大步。
就在季雲等待對方投來驚詫的小眼神時，季雲忽然間發現沈滄滄墜地后順勢下伏，一個蠍蛇擺位，精準的打中了自己的腳踝！！
季雲本就是大步側滑，結果左腳腳踝被對方勾掃了一下，於是直接就摔了個狗啃泥！！
「嘣！」
季雲摔了個結實，也摔出了滿頭的「？？？？」
什麼情況！！
怎麼變招式了！！
不是小躍鶴爪嗎，為什麼換成下蹲蠍子擺位？？？
「沒事吧，男同學，咯咯咯。」沈滄滄笑得像只狡黠可愛的銀狐狸。
「沒……沒事，我輕敵了。」季雲死鴨子嘴硬。
深呼吸，緩了幾口氣，季雲不得不好好思索一番了。
首先，自己對這個時間循環可能有誤解。
自己每一次睜開眼睛，周圍的世界看似相同，但實則都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而且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人也並非一成不變的。
就拿這次的秋暮來說。
也就是說，在樹下正式答覆自己的秋暮，原本時間線里，她大概率是拒絕自己的。
但如果自己說出自己的苦衷，或者真誠的打動她，是有那麼一點希望拿下她的。
季雲記得第3次循環，和上一次循環，秋暮都是默認了可以和她交往。
而第3次循環中，樓雨卻在十年後回了嵐城，成為了嵐陽醫院的醫生。
樓雨願意回到嵐城的必要條件是沒有參加那個噁心人的排練。
「我明白了！」
「第3次循環的時候，秋暮是答應了我，整個教學樓的人都看見了，其中也包括了樓雨。樓雨妹妹可能太難過了，自己偷偷躲起來哭，沒去參加排練，所以她十年後才又回到了嵐城……」
「但就算她沒有參加排練，她是否回到嵐城也是概率的問題，就是說哪怕我原原本本的按照劇本來一次，她會回到嵐城這件事也不是百分百的。」
「同樣的，這次秋暮沒有答應。」
就像沈滄滄出招。
她雖然進攻起勢還是使用跆拳道，但第二招就絕不是固定的。
甚至，她會觀察自己的後續動作，再做之後出招的選擇！
絕不是一成不變的！
哪怕是一個循環，所有的事物都會因為細小的差別而發生變化，即便最終命運如江河那般交匯，最終匯聚大海，但過程未必一樣！
哪怕哪怕，一切都是原原本本，一切都沒有半絲差異，事情的結果有的時候也如同秋暮那樣女孩的心思一般，難以揣測，薛定諤似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