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你也不能接受遺憾
門外,潘紅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就這麼被推著出來了?
她總感覺許又恩和陳深背著自己有見不得人的事。
屋內,許又恩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把那些大包小包全抱進了卧室之中。
然後便坐在沙發上等陳深,她又想要不要換衣服?後來覺得還是算了。
許又恩覺得自己和陳深之間,莫名其妙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不說事業,單說情緒,好像最好和最差都在陳深身上體會過。
以至於突然說見,特別興奮,平靜下來,又覺得見就見唄,能咋地?
站在許又恩的立場,她覺得陳深在自己這,最重要的是放鬆,歡悅股票已經漲到五十億了,網上很多人開始看低了。
他們覺得陳深不一定能把這個規格的歡悅撐起來。
這些許又恩都有看,渝文傳媒多少年了,到現在包括夏青一,已經有四大頂流,然後市值才穩在四十億出頭。
歡悅憑什麼能穩在五十億?
陳深流量大不大?很大,可始終只有一個人,而且還邁向了管理層,直面市場,歡悅的未來在五十億這個體量,已經有很多人不看好了。
陳深突然聯繫自己,許又恩覺得他應該比較累。
她現在是很清醒的,現在的陳深面對誰都是工作,包括眠眠,因為眠眠也是歡悅的股東,就算眠眠自己不在意,陳深不可能不考慮眠眠的家人。
大概二十分鐘后,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許又恩起身,噠噠噠的跑向門口,推開門,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平靜的,可看到這個人,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你沒上班嗎?」許又恩詫異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因為陳深穿的不是工作裝,而是很清爽的寬鬆牛仔褲配衛衣,像個鄰家大哥哥。
陳深進屋,小聲道:「我換在車上了。」
「哈?」
「我感覺穿工作裝來你這有點尬。」
許又恩反應過來了,像是一瞬間被什麼擊中了一樣。
自己在琢磨面對陳深的時候要隨意些,可他反而特別費心思。
這種用心很擊中許又恩的點,她想了想,還真是,如果陳深一身正式的工作裝過來,多多少少都有點顧慮。
但是,嘴上卻說道:「不尬,你穿工作裝也好看。」
陳深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一笑,給許又恩也逗樂了。
突然之間,許又恩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其實面對他不用做那麼多心理建設,陳深還是那個陳深,並沒有因為有了歡悅就變成怎麼樣了。
「你有去吃秦芳玉嗎?」陳深問道。
「有啊,幾乎一周一次,有拍攝就多忍幾天,怕上火冒痘痘,你看我這,是不是有個小紅點?」許又恩昂著脖子給陳深看她的臉頰側方。
「這麼一點點也算啊?」
「算呢,現在工作不一樣了,沒想到我許又恩還真靠臉吃飯了,哈哈哈~」
進屋,陳深左看看右看看。
「我一個人住現在,紅枝有工作的時候偶爾才留宿。」許又恩說完還吐了吐舌頭。
客廳,陳深靠在沙發上,內心有些滿足。
他在許又恩這最大的愧疚不是戀綜結局的拒絕,是約會後本來要正常吃晚餐的,但是兩人吃了一堆小吃,然後沒有後續。
可陳深把這些小吃融入進了秦芳玉之中,許又恩去吃秦芳玉,好像把那一點點愧疚彌補了。
從某個層面來說,秦芳玉誕生的源頭好像是許又恩,這一點網上有很多人也這麼認為。
陳深靠在沙發上,許又恩就斜著坐著看著陳深。
兩人偶爾對視,反而是陳深先撤走目光,都在抿笑。
好像又回到了特別簡單的時候。
「壓力大嗎?」
陳深笑道:「你要是不煩我過來找你,那我就壓力大。」
許又恩哼了一聲:「倒反天罡是吧?」
陳深靠近了些,乾脆捏住了許又恩的手:「歡悅沒那麼重要,真的,不重要的東西,壓力會大嗎?這是本質。」
許又恩看著陳深,慢慢靠在了他肩膀上,移開目光后,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她好像聽明白了陳深的意思,歡悅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與歡悅有關聯的人。
「所以,你面對現在的工作也是,要找到核心支撐伱生活的東西,我讓你每天更新不是讓你對這份工作多負責多敬業,是想讓你在這個過程之中自我塑造,比如同樣一個素材,你腦海里蹦出來的不應該是我也要拍一個,而是我要是這麼拍,肯定有獨屬於我許又恩的特點,或者說,你們拍吧,我就不這麼拍,我按照我自己的去拍,最有意思的是這個過程。」
許又恩愣了愣,又抬頭看向陳深:「哈?你給我說歡悅是這個意思嗎?」
陳深點頭:「對呀,歡悅對趙景泉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他覺得什麼都要握在他自己手裡,比如楊青青,差一點就逼走了,他為什麼最後會斷尾求生?核心的恐懼是怕歡悅跟他沒關係了,哪怕我直接上位,他也能接受,這種活法有意思嗎?歡悅對於我來說,是這一群人實現價值的平台,包括眠眠,也包括茉姐和我,所以我才說沒什麼壓力,因為我在享受這個過程,好的也好,壞的也好,只是一個階段,可以為它費心思費精力,但是,不能把情緒也費在它身上。」
許又恩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心中逐漸明朗起來。
陳深這一番話像是又給她來了一個定位器。
走上這條路是陳深安排的,過了事業暴漲期后,這段時間確實有點焦慮,以至於商務越接越多,她怕後面的熱度沒了,就沒這些機會了,還有素材焦慮,每一次出去,都要拍好多好多,然後又只能選出來那麼兩三條。
「那我要是過氣了,賺不到錢了呢?情緒怎麼可能不受影響?」許又恩問了一句。
陳深笑道:「自信點,肯定會過氣的,也包括我,所以我才說要找到屬於你最重要的那個支撐點,只要這個支撐點不在事業上,過氣了又怎麼樣?」
「我好像明白了。」許又恩緩緩點頭,然後往陳深身上擠了擠:「所以,我要是不理你了,你是不是會很難受?」
「當然會,並且一定比歡悅被我搞垮了這件事還難受,只是我的心態可能會平穩一些,有些人接受不了遺憾,我這種人可能也能接受遺憾。」
許又恩哼哼道:「不行,你也不能接受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