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爺爺奶奶
第十七章爺爺奶奶
「小林，來，和爺爺一起去田裡摘玉米。<冰火#中文」黃燦大聲呼叫著在屋裡和奶奶一起剝花生的徐永林。
「哦！」徐永林興奮地回應，道：「爺爺，地里的玉米都長到多大了，我能吃了嗎？」小孩子的天真無邪，很快就把痛苦的回憶放在一邊，重新過起生活來，因為那也是母親對自己最後的要求。徐永林其實還惦記著他的父母、他的叔叔、嬸嬸，那把紫薇劍，暫時把它收藏起來，到自己長大成人的時候，就有它的用武之地了！
「我的傻小林，玉米長得可大了，比小林的拳頭還要大呢？」
黃燦笑道：「走，小林，要慢點，可能要讓田裡的老鼠給吃光了，這樣小林就沒得吃了。」黃燦用著哄小孩子的話哄徐永林。
「可不了，爺爺，那我們快點，玉米可是好吃了，不能讓老鼠吃。」
「哈哈！」黃燦笑了起來。他自己的兩個兒子去參軍之後，就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現在這樣，過得反而是最好的。兩老問過徐永林為什麼只一個人在外面，徐永林只是一味的在哭泣，所以兩老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那麼容易過去，在黃燦夫婦的悉心照料之下，徐永林很快就長大了一歲。但心中對父母的挂念，總是讓他時不時的就會嚎啕大哭，林德如幾翻追問之後，方才知道這孩子雙親都被壞人殺害了。聽到了他悲慘的遭遇之後，兩老那顆即使拼掉老命也要把徐永林撫養成人的決心就更堅定了。
黃燦從門外驚恐的走進屋裡去，焦急地道：「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啊？」一邊說，手裡還一邊的顫抖著。
林德如在廚房裡不滿道：「老頭子，什麼事情那樣慌慌張張的，這輩子都快沒了，什麼事情還沒見過，也值得這樣慌張，你真的是！」說著，還用手指了指黃燦，表示不屑。
這時，徐永林也在廚房裡探出小腦袋，欲要看看黃燦怎麼說。
「不好了，老太婆。剛才我上市集，看到那官兵的人，又要來徵召男丁上戰場了。」
「那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家裡現在又沒有壯丁，他們要征誰去？要是老頭的話，有一個，老伴，如果他們要你，你就應了吧！」
「我應了沒關係，我都這把年紀了，遲也遲不了多久了。可是我是怕……」黃燦想到了徐永林。
林德如也想到了問題，這可是大麻煩，頓時也慌張起來，道：「要是他們徵召小林，那該怎麼辦才好？」
「對啊，他們可是沒人性的，小林要落在他們手上，肯定凶多吉少。」黃燦更加焦急了，而他也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把徐永林藏起來。
還沒有再多說幾句，只聽見門外「嘭」地一聲，幾個戎裝大漢把門踢開，推門而入。
「老頭，聽說你們家有兩個兒子，大爺現在來徵召他們從軍，快點讓他們出來跟我們走。」一個帶頭的大漢道。現在這個年頭，能找到兩個壯丁，那是非常的不容易啊！
黃燦焦急道：「軍爺，我的兩個兒子，早就在幾年前被徵召進軍中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想必是戰死沙場了，我現在哪還有兒子啊！」
「沒兒子，不要騙我，別人都看到你們家有男丁。你要敢騙大爺，大爺我斬了你。」大漢怒道。
此時他正好看到在林德如身後閃閃縮縮的徐永林，五歲的年齡，身體也不算高，不過……
大漢頓生惡念，道：「兒子沒有，那好吧，孫子也征了，算是你們黃家給我們大人的孝心吧。年紀小小，也可以在軍中做點雜務的。」
「這不行啊！軍爺，這孩子實在太小了，又不懂事，真的做不了什麼，你們還是讓他長大了，再來徵召吧，到時老夫自會讓他聽從大人的話，上戰場殺敵的。」黃燦幾乎是哀求的目光看著大漢。
「該死的老頭，大爺做事還要你來教嗎？」說完，一手把黃燦推倒。向後吩咐兩個兵，道：「帶走。」
兩個兵立刻就上前去拉徐永林。林德如看到黃燦被推倒，一邊想去扶他起來，但另一邊看到兩個兵準備去拉徐永林，又想去阻止他們。最終還是去阻止那兩個兵，哀求道：「軍爺，求你們了，行行好吧，這孩子年紀太小，是不適合參軍的，求你們行行好吧！」
「老不死的，看我不殺了你，」大漢發怒道，隨即拔出了鐵劍，二話不說，就上前一劍刺進林德如的心臟。林德如即時倒地，地上流滿了她的鮮血！
黃燦和徐永林見狀，紛紛痛哭起來。黃燦痛失老伴，悲痛欲絕，現在也不知道想要說什麼，老伴是他的依靠，兩人同床共枕了幾十載，感情深厚得如影隨形。
「老伴……老伴……」黃燦一邊痛哭一邊哀叫。
而幾個士兵卻對黃燦的悲痛無動於衷，準備強拉正在痛哭的徐永林。黃燦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拉走徐永林，奮不顧身的撲上去，用自己的身體阻擋在徐永林的身前。
大漢道：「老頭，識相點就滾開，再不滾，送你去見你老伴！」
黃燦哀求道：「軍爺，這孩子這麼小不適合參軍，你就行行好心，放過我們吧！」
「找死！」大漢抽回那還在滴血的劍，怒喝道。
還在滴血的劍，再一次沾上血跡！大漢把劍刺進黃燦的身體內。拔了出來后，不屑地道：「老不死的，活著也只會浪費糧食！」把這孩子帶走。但轉頭一看，已聽不到徐永林的哭聲，徐永林不見了蹤影。大漢急起來，要是今天一個壯丁也徵召不到，回去肯定挨批評的，最起碼也要把這小子抓回去，多少也還能說點什麼。
「快去找找！」大漢對手下道，四個手下聽罷就在屋裡四散開來。
他轉了轉身，想要看看究竟徐永林藏在什麼地方，突然，他的腹部出現一陣疾痛，冰涼涼的感覺突然傳遍全身，他感到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像要全部爆出來一樣難受。用手按住腹部疼痛的部位，他轉了轉身，發現原來是徐永林用劍刺進了他的腹部。
徐永林盯著大漢，目不轉睛，看得大漢都害怕起來。用手指了指徐永林，只說得一句「你」，倒地而斃。
其餘四個士兵看到隊長這麼輕易就死去，有人想去抓徐永林的，但卻被另一人阻止了，拉著他道：「走吧！」
長年的征戰，使這些在最低層的士兵厭倦不堪，以前是苦於無機會逃脫，而現在隊長一死，他們立刻心生僥倖。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於是一鬨而散！
徐永林握著刺在隊長身體里的紫薇劍，心中的怒火還沒有熄滅，再用力向前一推，隊長雖然已然沒有了氣息，不過身體愣還是顫抖了一下。徐永林手裡也在發抖，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心中有怒火，不過親手刺死人，對於他來說，還是非常的震撼。
拔出劍，紫薇劍身上發出一陣微溫，這是它飲血仇敵的亢奮。徐永林用大漢的衣袖抹乾了血跡，把紫薇劍放回鞘內，看了看黃燦和林德如一動不動的屍體，連兩老的遺體也不處理，哭泣著跑了出房子外，拚命的向有路的方向狂跑，不管東南西北，只要見到能走的路，就拚命的狂跑。大街上安靜得嚇人，大白天的，也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生怕那隊長來抓壯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