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法容忍之物
日向悠鬥暴起的瞬間,杉崎哲次郎就做出了反應。
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中年上忍,只瞬間就明白了日向悠斗的選擇——
先不管被圍攻的佐藤真尋,集中力量優先殺掉對面的唯一的上忍,棄車保帥,比的就是解決對手的速度!
電光石火間,雲隱上忍已經躲過了日向悠斗擲過來的苦無,憑藉成年人天然的臂展優勢,先一步攥住日向悠斗的手肘,硬生生止住日向悠斗的攻勢。
雲隱村的上忍,精通雷遁和忍體術,在這種近身比拼力氣的時刻,十二歲的日向悠斗太吃虧了。
但日向分家的天才沒有絲毫膽怯,他反以雲隱上忍的手做支點,懸空身體,雙腳蹬在敵人的胸膛。
巨大的力量在二人中間爆發,日向悠斗的骨骼強度要弱於對方,他的關節開始吱吱作響,似乎隨時都要被扯斷。
「土遁·心中斬首之術!」驀地,一雙手從雲隱上忍的腳下地面伸出,狠狠一拉,就把他拽到地下,只露上半身。
砰!杉崎哲次郎從地下現身,在暫時控制住敵人後,苦無閃爍寒光,割向對方的喉嚨。
下半身被埋在土裡、雙臂又被日向悠斗牽扯,雲隱上忍無奈下,只能用蠻力將日向悠鬥狠狠甩出,舉起雙手格擋苦無。
噗嗤!
他的手掌被貫穿,掌骨被苦無釘死。
「啊啊啊啊啊吼!」危險時刻,雲隱上忍被激起了凶性,強悍的身體素質在剎那間爆發,他如同發狂的野獸,不顧傷痛,硬生生扯開苦無,雙臂一展,抓住杉崎哲次郎的腰。
他將木葉上忍舉起,爆發出絕命的查克拉,渾身涌動著銀白的電弧,抓著杉崎哲次郎,用盡全身力氣往地下一摔!
忍體術·雷我爆彈!
杉崎哲次郎頭部著地,林地和岩石被砸出蛛網般的恐怖龜裂。
木葉上忍咳出一大口鮮血,幾乎昏厥過去。
但上忍就是上忍,即使遭到重創,也能在這個時刻做出反撲,精確而迅速地,杉崎哲次郎掐了幾個印。
一束極細的超高壓水流從杉崎哲次郎的口中噴出,速度之快,瞬間就擊穿空氣,精準地打在了敵人的腹部,這鋒銳的水刃洞穿了雲隱上忍的身體,直到穿過十幾顆大樹,才嘩的變回一灘水。
——水遁.水斷波!
這同樣是杉崎哲次郎的壓箱底絕學,也是他唯一掌握的S級忍術!
木葉的攻勢,並沒有停止。
日向悠斗從後方再次衝來,趁著敵人遭到重創的剎那,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查克拉轟然爆發,柔拳「陰毒、透勁」的特點完全展現出來,將敵人柔軟的大腦徹底粉碎。
那名雲隱上忍只悶哼一聲,身子便軟了下去,戰死當場。
日向悠斗大口喘氣,渾身的汗像蒸汽一樣沸騰。
杉崎哲次郎掙扎地從地上爬起,又噴出一口鮮血。
「杉崎前輩。」日向悠斗站在他身邊:
「接下來,我主攻吧,您的頸椎隨時都會斷掉。」
「好……辛苦了,悠斗君。」杉崎哲次郎苦笑,沒有逞強。
二人面向剩餘的敵人。
此時,木葉下忍佐藤真尋的屍體,也緩緩倒在了地上。
雙方几乎在同一刻殺死了自己圍攻的人。
那幾個雲隱忍者彼此看了一眼,擺出陣勢,等待著最後的搏殺。
他們知道,在白眼之下,逃跑沒有意義。
……
……
三十分鐘后。
火之國邊境的密林中,日向悠斗和杉崎哲次郎並肩走著,踉踉蹌蹌,他們都不會醫療忍術,只能忍著痛前進。
他們的身上又添了幾道傷口,即使是下忍,死前的反撲也不能輕視。
不過,結局終究是好的,日向悠斗和杉崎哲次郎合力,全殲雲隱一方,守護住了來之不易的情報。
「真是了不起啊,悠斗君。」杉崎哲次郎突然開口。
戰鬥總是能快速拉進男人間的關係,一開始,杉崎哲次郎以全名稱呼日向悠斗,現在,已經能用頗為熟稔的語氣了。
「悠斗君,在我們偵察小組成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名號了。」杉崎哲次郎感慨道:
「才十二歲,你就觸摸到了上忍的領域,被稱為[日向之玉],極富忍者才能、刻苦、聰穎、視村子和家族的榮譽為一切……這次見到你,我才知道,再多的溢美之詞也不嫌多。」
「哲次郎前輩,您謬讚了。」日向悠斗含笑。
他也改了稱呼,以名稱呼杉崎哲次郎,溫和地回答:
「您拖住了對面的大部分戰力和那名上忍,危急關頭更是用S級忍術重創了敵人,沒有您,我們全都會死,可……」
日向分家的天才低頭,語氣有些低落,步伐也放緩,顯然心情沉悶:
「可惜,佐藤真尋、山形憐朗、平原瑛二,他們三個都不在了,我……」
杉崎哲次郎也感慨地嘆口氣,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回頭安慰,對於忍者來說,接受同伴的陣亡是必經之事,無人能夠避免,這是忍者的必修課。
「悠斗君,向前看吧,你這次又立了功,殺敵、保護情報,你無愧於[日向之玉]的名號。」
「啊……哲次郎前輩,多謝您……那份情報確實重要,值得我們付出這些代價。」
「你能明白這點,真的很好。」杉崎哲次郎驀地拍了拍腦袋,他伸手從后腰的行軍包中掏出一個圓筒,遞給日向悠斗:
「幸好你提了一嘴,我都險些忘了這事……給,情報護送時,情報本體應該由帶隊上忍交替攜帶,你雖然暫時還不是上忍,但我現在身體狀態不行,我們交替保管比較好……根據事態發展做出判斷,同樣也是忍者的必修課啊。」
「好的,哲次郎大人。」
少年溫和沉靜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杉崎哲次郎感受到手中的重量倏地消失,很明顯日向悠斗已經拿走了情報捲軸。
幾乎在同一刻,杉崎哲次郎就感受到了另外一種感覺——
痛,極致的痛。
身為上忍,他剎那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苦無從後面扎到了我身上,從上到下,插進了第四節腰椎和第五節腰椎之間,斬斷了神經中樞,是敵人!可是敵人不是已經……
還沒等他想明白,少年的聲音,就再次傳到他的耳邊。
依然溫和,依然沉靜。
「哲次郎前輩,您在驚訝什麼?這種時候,我當然不會使用柔拳啊。」
[年輕的日向之玉,聲音如同平靜的水,這昭示了他內心無比堅定,作為忍者,絲毫不會動搖。]
杉崎哲次郎倏地想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