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佬交鋒 殿前賭命
雲陽宗懸空殿。
寬敞的大殿之內，中間安放著一座青銅香爐，香爐之內，白煙裊裊散滿整個大殿。
大殿兩邊，分坐著四位老者，白煙繚繞腳下，幾人就像坐在雲端。
這八人都是雲陽宗的長老，身上氣息宏厚，頗具威嚴。
中間的宗主大位寬大、威嚴，上面坐著一位慈祥面善，全身不帶一絲煙火氣的中年人，此人就是乾州三大仙門之一雲陽宗的宗主，甄玉仙。
此時大殿之外，跑進來一人，快步上前，站在了甄玉仙的身邊。
「父親，恭喜你修為大進，功成出關！」他笑嘻嘻地說道。
此人一身書生打扮，要是龍圖在這裡，一定可以認出此人。
這人就是甄寶閣的甄老闆，甄寶哥。
「哈哈，我的乖女兒也回來了！」甄玉仙和甄寶哥打了個招呼之後，轉首望向八位長老問道：「不知幾位長老今ri前來，有何要事？」
「供奉大會召開在即，我等幾人找城主，就是為了此事。」幾位長老說道。
供奉大會是懸空山十年一度的盛會，來賓眾多，瑣事居多，每次召開，都有許多的事情要商量安排。
幾位長老這幾ri忙得焦頭爛額，心急如焚，好不容易等到宗主出關，都前來找宗主商議。
甄玉仙點點頭道：「我這次出關，也是想和幾位商議一下這件事情！」
宗主話音剛落，右首一人站起身來，聲如洪鐘，怒氣沖沖地說道：「正好宗主出關，我有件事情，想與宗主分說。」
「楊長老，有事請說！」甄玉仙有些意外。
「宗主，就在之前不久，符樓之前我宗族十二人死於非命，被人用靈符殺死了，其中一位還是我外族族主的候選人。」
甄玉仙有些意外：「竟然有人犯了門規？兇手是誰？」
「要是一般弟子，我自己就處理了，不敢勞煩宗主。這次事情的兇手是，新晉上山的符師燕驚雲！」
在雲陽宗，符師身份非同一般。先不說符師萬眾挑一，就說符師每年為雲陽宗繪製大量的符籙，帶來的靈石收入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燕驚雲雖然是剛入職的符師，但是一般人也沒有權利處置，即便是長老，也不能隨意處置。
「符師？」甄玉仙雙眼微微一張，問道：「以楊長老之見，此人應當如何處理？」
「雖然他是符師，但是犯了門規，一樣也該亂刃分屍，以命抵命！」楊長老狠狠地說。
「楊長老好大的口氣，想將我門下弟子亂刃分屍，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大殿之外，一人邁步而入。來人正是符樓樓主符空山。
進入大殿，符空山上前兩步，抱拳向宗主施了個禮：「恭喜宗主修為大進，功成出關。」
看到符空山前來，甄玉仙和楊長老都有些意外。
見到這符空山，楊長老暗道了聲晦氣，臉sè也變得難看了許多。
符空山閑雲野鶴般，一直在外雲遊修行，好幾年沒有見此人了，沒想到今ri出現在了這大殿之上。
一心清修的符空山很少過問外界之事，此次急匆匆前來，定是為了燕驚雲之事。
符空山乃是懸空山雲陽宗符道第一人，一身符道造詣高深莫測，現在執掌符樓，地位不在八位長老之下。
望著符空山，楊長老臉上yin晴不定，心道：「燕驚雲是符樓弟子，屬於符空山一脈，符空山極為護短，他要是為了燕驚雲而來，這事就難辦了。」
看到符空山前來，甄玉仙臉上露出了笑容：「空山，許久不見了，今ri怎麼有空來這裡？」
「今天過來面見宗主和各位長老，就是為我門下那個逆徒燕驚雲。」
甄寶哥原本想為龍圖出頭，看到符空山前來，嘴角一笑，準備看看再說。
「空山，你對剛才所說之事難道有異議？」
符空山進入大殿，向各位長老問了聲好，說道：「是的宗主，楊氏兩位弟子打劫，被燕驚雲傷了，楊氏一脈竟然來了十二人，前來找燕驚雲麻煩。同是煉體境，十二人連一張符籙都抵抗不住，還好意思前來告狀？」
「哦……」甄玉仙聽了，皺了皺眉。
十二人前去圍毆一人，反而被殺，先不說門規之事，這樣的事情，說出來卻是有些丟臉。
楊長老看到甄玉仙的態度似有變化，指著符空山怒道：「宗門弟子禁止自相殘殺，符空山，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但是門規也有一條：內宗弟子對外宗弟子有生殺大權，你不知道嘛？」符空山反唇相譏。
「你別忘了，燕驚雲是記名弟子！」
「殺就殺了，我的符師豈是你宗外打雜的弟子能比的。記名弟子，他也是內宗的記名弟子！」
「你……」楊長老氣的渾身顫抖。
甄寶哥俯下身來，在甄玉仙的耳邊說了句：「這燕驚雲天資卓越，在這一批新人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人我很看好。此人在這次供奉大會上，一定可以一鳴驚人。」
女兒的意思甄玉仙聽了出來，是想要保燕驚雲。
聽了女兒的話，看到兩人吵了起來，甄玉仙站出身來說道：
「默許爭鬥，就是為了讓門下弟子爭鬥，選出值得培養的弟子。弟子之間的爭鬥有誤傷也在算難免。一個符師，殺了幾個外宗的弟子，要是在往ri，也就按門規辦了，但是眼下，供奉大會馬上就要舉行了，殺符師卻不太好。」
「為了我們宗門的聲譽，為了這次供奉大會，此時先緩一緩，等大會完了再議。」甄玉仙說道。
楊長老尚不死心：「燕驚雲是煉體四重，即便是等到供奉大會，他也不見得能夠突破到練氣境，參加供奉大會，還請宗主明鑒。」
燕驚雲是符師沒錯，但是想要參加供奉大會，必須是練氣境的符師才可以。燕驚雲是煉體四重，短短的一個月，按照常理，是根本不可能突破到練氣境的。
甄寶哥看到楊長老還是咬住不放，無奈之下不得不出聲，將話題往一個方向引導：「在一月之內，燕驚雲能不能邁如練氣境，這誰都不知道。不過只要這燕驚雲能夠進入練氣境，那他就可以參加供奉大會了。如是他能成為練氣境的弟子，那他就能在供奉大會上為我派爭光。」
「一個月之內，要從煉體四重突破到練氣境，這不可能？都少人終其一生，不能進入練氣境，一個月怎麼可能？」楊長老抓住這一點不放了。
看到楊長老咬住不放，符空山怒道：「我門下弟子，能不能突破到練氣境，豈是你一個外人能夠揣測的？」
「好既然說到這裡，符空山，當著眾位的面，你敢不敢和我賭，如果燕驚雲突破到了練氣境，他殺人之事就作罷；如果他進入不了練氣境，那他就得給我族弟子抵命。」
「我門下弟子，豈能用個玩笑賭命？」符空山憤然拒絕。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解決的辦法！」說到此時，已是無可挽回了，甄玉仙看著兩人，再次站出來調和：「空山，不見得你就會輸，此事我覺得可行。今ri當著我和諸位長老的面，此事就這樣定了。」
說完這話，甄玉仙傳音給自己的女兒：「女兒，爹只能幫你這麼多了，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的能耐了！」
「謝謝爹爹，我對他有信心！」
燕驚雲天資不俗，但是能不能在一月之內，成為練氣境的弟子，符空山心裡還真是沒有底。
雖然拿弟子的命來賭，有些不妥，但是事已至此，符空山也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哈哈，好，楊長老，我有何不敢？既然宗主都說了，我有什麼好怕的，賭就賭，我就讓你死了這條心！」符空山怒極而笑，答應了楊長老的賭鬥，憤然拂袖而去。
「等到了供奉大會之後，燕驚雲在供奉大會上一鳴驚人，我看你認不認輸？」符空山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看到兩人打了賭，甄寶哥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別人對燕驚雲沒有信心，她對這人卻是信心十足。她相信，一月之內，燕驚雲定然可以踏足練氣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