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上山
花時卿一口水嗆住,劇烈的咳嗽令他臉色通紅。
「哎呀,哥哥,你還真失身了呀,錢什麼的、」
花溪本是個直來直往的性子,可為了抱主角大腿,她不得不將後面那半句話咽下去。
「咳咳,小溪,女孩子家家的,你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秦如霜是一直以來給予我體貼關懷的姐姐,
我們兩個什麼事兒都沒有!」
見他反應劇烈,花溪不敢再提,只是內心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咕咕咕~」
天色漸晚,花溪憂愁下一頓飯,便沒了心情糾纏此事。
「你肚子餓了?」
花時卿從床上爬起來,這傷口被處理過後火辣辣的刺痛感已經消除了大半。
他看了一眼臉紅害羞的小姑娘,隨後下了床榻去了柴房給花溪做飯。
「她方才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應該只是在考慮他和秦如霜的關係吧。
或許是因為害怕被自己捨棄。」花時卿默默地想著。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小丫頭說到關於錢的字眼時候,
那下意識釋放出的,如同饞嘴小貓般貪婪的目光。
花時卿笑得如沐春風,奔向柴房的腳步更加堅定。
這可感動壞了花溪,這反派哥哥越看越耐看,越處越暖心,
替自己挨了頓鞭子不說,現在受傷了還為自己做飯吃,當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
花溪同花時卿這邊是歲月靜好,可老宅卻是雞仰馬翻,鬧得不可開交了。
「孩兒他爹,你這是要逼死我不成?」
吳氏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她凌亂的髮絲黏膩在額角,衣裳也因為幹活而變得邋遢。
本以為那兩個賠錢貨搬出去自生自滅后,她的負擔就減輕了不少,
誰知道自家丈夫居然使喚她去伺候那尖酸刻薄的婆母!
這張氏年輕時候就沒了丈夫,多年的重任抗在肩上,早已將她蹉跎成了個狠毒的怨婦。
因著白日里花溪的一番謾罵,張老太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
正好花溪的親娘-吳氏來伺候她,張老太就拿她當了出氣筒。
被婆母折磨了半日的吳氏受不了,就去找花大秧告狀,
誰知道丈夫居然半點都不偏袒於她!
花大秧沉默不語,只因他從張老太口中得知,花時卿很早之前就說過要分戶的話。
只是分家一事,還要她說了算。
那時候張老太就說了,若是要她這當奶奶的同意,必須要交出五兩銀子來。
沒想到花時卿那小子還真的答應了,說賺夠錢就分戶。
「兒啊,你就聽娘的,將那兩個掃把星攆出去,
到時候得了銀子,娘把錢都給你和你媳婦兒!」
想起娘為自己著想的模樣,花大秧內心熱了幾分,
所以看到媳婦兒滿臉埋怨,怨恨地落淚時,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子起來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娘為咱們操碎了心,你去伺候也是應當!
更何況那兩個白眼狼已經分了戶,你在家裡除了帶孩子又沒事做,
照顧一下婆母有什麼勞累的!」
幾句話下來,吳氏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丈夫,好似從未認清楚他一般。
「花大秧,我怎麼沒事做了?
我日夜勞累,為你洗衣做飯,你居然覺得我在享福!」
吳氏聲嘶力竭地吼著,想要將這幾年的隱忍一次性爆發出來。
「放屁!以前可都是那兩個白眼狼在做事,
你瘋什麼!我花大秧養著你白吃白喝,已經算是對得住你了!」
兩人三言兩語地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最後家裡的東西全砸了個遍!
吳氏最後挨了幾個巴掌,哭著嚷著回了娘家。
消息傳到花溪耳中的時候,她卻笑不出來了,
這男尊女卑的年代,婦女的日子當真難過,
她這名義上的娘也不過是時代下的可憐人罷了。
「花大秧本就是愚孝之人,
只不過先前受使喚,當牛做馬的是我們,
那吳氏自然是火燒不到自己屁股上,不知道疼罷了。」
花時卿淡漠的語氣傳來,打破了花溪的思緒,
的確,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先前她們受苛待的時候,她這當娘的也只是冷眼旁觀,
現在只不過是情況反過來了而已。
「等到我傷勢痊癒后,我就到山裡去打獵,
待我賺了錢,就去找她們分戶,咱們兩個單獨分出來過。」
花溪乖巧地點點頭,內心卻在盤算上山採摘那株劇情中的千年靈芝。
「皎月,我可說好了,只要是不影響男女主的感情,
我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嘛?」
皎月點點頭,「主人,我支持你奪走原書中花朝應得的東西,
那是個大奇葩,就讓她和天選男主相愛相殺吧,
你好好發育。」
花溪瞬間感動,「皎月,沒想到你這麼善解人意,我真是被你暖到了。」
花時卿發現小溪又陷入了昨日那種空靈狀態,
似乎是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溝通一般,連他走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小溪,你在想什麼?」
花時卿忽然放大的面孔嚇了花溪一跳,連呼吸都有些停滯。
兩人距離非常近,她能清楚地看到花時卿下巴上的淺青色鬍渣,
「他十六歲,已經進入青春期了。」花溪這樣想。
受驚后的花溪猶如只可憐兮兮的小貓崽,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花時卿脖子上,
還未等小貓崽反應過來,他便慌亂逃竄,離開了現場。
「果然是反派!這恐怖如斯的氣場!
皎月,方才我可真是被嚇到了!」
這少年通紅的臉龐,足以說明他是害羞了,結果主人卻只在意他反派的氣場!
皎月看著一言難盡的主人,頓時覺得這鋼筋估計難脫單。
接下來的幾天,那身姿妖嬈的壞女人也沒再出現。
花溪今日跟著哥哥往山上去。
花時卿帶著花溪繞了段平坦的山路,只為小丫頭能安全些。
本來他想自己來的,誰知道小溪非要跟著,他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花時卿腦海中忽然湧現上一輩子發生的事情。
便是前幾日秦如霜的時候,她來探望自己卻話里話外訴說著花朝的好處。
他上一世雖說外殼堅硬,但內里卻是極度渴望關愛,
因此秦如霜這女人說的話,基本都被他聽到了心裡,那時的他極其信任秦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