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詭異的村落(七)
「我的手......我的腿......為什麼......」
中年大叔失神的喃喃著,因為沒有了四肢的支撐,他一動,整個人就不由的摔在了地上。
「行了!」
似乎是因為連續兩天都出了事,西裝男整個人的情緒明顯有些壓抑不住了。
他一手將摔在地上的中年大叔抓了起來,將對方逼到牆上,陰沉的質問道:
「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不知道......」
中年大叔失神的搖著頭。
「不知道?!」
西裝男突然冷笑了一聲,下一秒,便上手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你告訴我不知道?你特么被人砍掉四肢還不知道?!你到底說不說!」
西裝男兇狠的吼著,掐著對方脖子的手也越發用力起來。
「咳......我...我真的不知道......」
中年大叔張著嘴,臉色因為缺氧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你再掐他就死了。」
洛煙平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
西裝男掐人的動作一頓,目光冰冷的滑過中年大叔越來越窒息的臉色后,鬆開了手。
「真是廢物!」
說完,西裝男嗤笑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寺廟。
望著西裝男漸漸遠去的背影,洛煙慢慢垂下了雙眸。
都說相由心生,從第一次看到這些人開始,洛煙便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要用三個詞來評價西裝男的話,那一定是偽善、自私,以及兇惡。
偽裝得再好的人,面相上也會和真正善良的人有所區別,而西裝男最暴露自己的,便是他那雙陰狠的雙眸。
隨後,洛煙和顧香也打算繼續去村子里打探線索。
「等,等等,求求你們,帶上我好不好?」
見兩人也要走,失去四肢的中年大叔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顧香腳步一頓,有些為難的側頭看向了旁邊的洛煙。
洛煙腳步未停,繼續往寺廟外走。
「不,不要,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中年大叔摔在地上,整個人驚慌的想要朝洛煙兩人靠近。
奈何他四肢都沒了,在地上挪動的半天,也沒能移出個半米。
看著他這副凄慘的模樣,顧香終究還是有些同情的停下了腳步,對走在前面的洛煙說道:
「煙煙姐,我們幫幫他吧?」
「......」
十幾分鐘后。
顧香從村子里找來了一個自製的小推車,將中年大叔艱難地搬到了小推車內。
「謝謝,謝謝。」
中年大叔感激得不停的道謝。
顧香靦腆的笑了笑后,便推著小推車,步伐艱難地跟在了洛煙身後。
三人先去附近的後山打了三隻野兔子,將肚子勉強的填了一下后,便提著兩隻還沒殺的野兔,往村子里走去了。
一路上,顧香已經不止一次向洛煙問同一個問題了。
「煙煙姐,我們今天真的還要去那個老婆婆那裡嗎?可是她......」
一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三個『孩童』的樣子,顧香便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
「她是人。」
這是洛煙給她的唯一一個回答。
最終,三人還是來到了那個老婦人的屋門前。
跟每次來時一樣,老婦人家的屋門依舊半掩著,透過微掩的屋門,三人可以看到那熟悉的、背對著他們的三個『孩童』的背影。
顧香打了一個哆嗦,推著推車的手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很快,洛煙便敲響了屋門。
「誰啊?」
老婦人沙啞不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是我們。」
洛煙將門推開了一些。
「又是你們?」
看到洛煙和顧香,老婦人的臉色唰的一下,直接陰沉了下來。
「你們又來幹什麼?」
「兔子。」
洛煙提起了手中兩隻活蹦亂跳的野兔子。
「......」
大概沉默了幾秒鐘,老婦人的臉色隱約好看了一些,但語氣還是很沖。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給你送兔子。」
說著,洛煙朝身後的顧香點了一下頭,隨後,便走進了屋子。
老婦人眯了眯眼,沒有拒絕三人的入屋,只是在看到走在後面的顧香艱難地抬著一個無手無腳的中年大叔進來時,表情隱約有些微妙。
「兔子放哪兒?」
洛煙提著手中的野兔子問道。
「放灶房。」
老婦人杵著個拐杖,斜眼看了一眼顧香和中年大叔后,便朝灶房後面走去。
洛煙提著兔子跟了上去。
跟上去后,洛煙才發現這屋子後面居然還有一個露天的小院子,院子里還有一隻膘肥體胖的大黑狗。
見到陌生人,大黑狗毫不客氣的呲著牙齒,朝洛煙低吼著。
此時,已經是近正午的時候了,頭頂的陽光直白又毒辣地落在地上,暖風吹過,悶熱的空氣里似乎吹來了某種難聞的味道,有些像是腐爛肉塊的臭味,但細聞時,鼻間彷彿又只剩下黑狗滿嘴的腥臭味。
洛煙跟在老婦人身後,目光慢慢的落到了她腳下的鞋子上。
老婦人腳上穿的是一雙灰色的布鞋,原本白色的鞋底已經有些髒了,像是沾上了黃褐色的泥土,但又要比那種顏色更紅一些。
「放到這吧。」
老婦人指了指灶台旁的一個鐵籠子。
洛煙將兩隻野兔放了進去。
此時,後院內的黑狗還在叫喚。
連續不斷的狗叫聲聽得洛煙有些皺眉。
她側過頭,目光冷淡的朝黑狗低喝了一聲。
「閉嘴!」
頓時,黑狗就像受到了驚嚇般,夾著尾巴,迅速的縮回了自己的狗窩,眼神又害怕又彷彿夾雜著一些貪婪的小心翼翼瞅著洛煙,猩紅的舌頭帶著唾液時不時舔過嘴角。
看到這一幕,旁邊杵著拐杖的老婦人渾濁的眼中隱約閃過了几絲莫名的光亮。
「大黑還是第一次這麼怕一個外人。」
「是嗎?」
洛煙起身,拍了怕身上沾到的灰。
「那它該好好練一下膽子。」
老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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