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對峙(2)
穆尋心裡一驚,他們是有備而來。
「夫人,我知道我養了外室你應該生氣,看這騙婚和換子一事,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想來定是那外室起了歹心,想要仗著有兒子傍身,謀取穆府的主母之位。但是你放心,在我心裡,配得上這個身份的只有你一個。」
【厚顏無恥,渣言渣語,還在影射穆府沒有嫡子,娘,打死他】
蔣茗拍了拍她,譏諷的笑道「我可是謝謝你的大方了,還特意把位置留給我。」
德宣帝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穆侍郎,當初是朕看走了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王公公,賜座。」
「多謝皇上。」
皇帝:?
又不是給你搬得,你謝個屁啊!
穆尋還以為這椅子是給他搬得,正想坐下來,卻被王公公推開,」蔣小姐,請坐。」
德宣帝看著蔣茗懷裡的暖暖,絲毫不怕他,一直盯著自己,心裡一動,他的幾個兒子每次見到他的,都不敢和他對視,這孩子膽子這麼大?
「這孩子叫什麼?來,給朕抱抱。」
王公公心裡哎喲了一聲,皇上還有這雅興,平時皇子公主都不見皇上多親近幾分,對著別的孩子這麼「慈祥」?
「回皇上,孩子大名叫蔣竹,小名暖暖。」
媽的這姓氏都改了,穆尋剛剛自作多情還有些不好意思,聽到這話,「蔣氏,你這是幹什麼?不讓孩子認爹?」
「穆大人不是想要外室的孩子嗎?讓那穆佳柔喊你爹就行了,至於暖暖,和你沒關係。」蔣延在一旁諷刺道。
「怎麼沒關係,她是我的孩子。那頂替暖暖的事情,我毫不知情啊!岳父,這事情就是個誤會,用不著勞煩陛下,我們還是回府關起門來解決吧!」
「穆大人想要享齊人之福,得看我們答應不答應。今日我厚著臉皮求到皇上這來,就是要和你穆府斷個乾淨。你當初想要穆佳柔頂替暖暖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些。我們暖暖就當你沒你這個爹。」
不給這渣滓狡辯的機會,「皇上,臣想要傳喚證人,讓穆大人心服口服。不然老說自己和這件事沒關係。」
德宣帝抱著暖暖,「宣。」
【這皇帝看著氣勢逼人,一雙眼和鷹一樣,目光灼灼,要不是我見慣了大場合,根本不敢直視】
德宣帝揉了揉她的臉,「你一直看著朕幹什麼?瞧這高鼻樑大眼睛,日後必定是個大美人。」
【嘀——】
【多謝誇獎,我也是這麼覺得,畢竟美人娘親的基因在那,也差不到哪去】
德宣帝一愣,這什麼聲音?聲音奶聲奶氣的,自己為什麼能聽到這個?
「陛下,這兩人是當初穆大人買通的接生婆和丫鬟,後面兩個是接生婆的兒子和兒媳婦,是他們當初抱著暖暖逃走,幸虧被臣察覺,當場抓到。還有伺候你那個外室的丫鬟和婆子,都可以證明你先是和人無媒苟合,還生下一子。還不能證明你騙婚嗎?
穆大人,人證在此,你還有何話要說?」
穆尋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想掀起驚濤駭浪,這幾個人還沒死?
「這都是他們的片面之詞,皇上明鑒,我是冤枉的。這幾人我根本不認識,證詞有失公允,你們有物證嗎?」
【我就是那個物證,可惜說的話泥都聽不懂,哎,皇上,弄死他們】
德宣帝這下聽清了,心中驚詫的同時,還不忘觀察了一番蔣家人,看他們面無異常,難道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能聽清?
蔣家人快要被暖暖給嚇死了,這咋還用命令的口氣呢,蔣堯那個混小子指使大黃的時候,也是這個語氣。
王公公站站在一旁,心裡也聽到看這個聲音。但混跡宮中多年的老人了,早已經做到面不改色了。
連德宣帝都沒看出來。
回歸正軌。
物證?接生婆和丫鬟是人證,有什麼物證?這混賬東西…
「本官要是拿出來物證,你待如何?」
那婆子一家已經被穆尋給燒了,絲毫找不出痕迹,婆子的丈夫和孫子的屍骨也早都扔進了亂葬崗了,他們哪裡拿的出來物證。
「要是能證明這件事情和下官有關,我立刻與蔣茗和離,絕無二話。」
「哼,現在可不是你想和離就能和離的了。」
繼續傳人證。
穆尋見鬼似的看到那婆子的丈夫和孫子出現在眼前,這人當初被他一把火燒死了,怎麼還出現在這?
「沒想到吧,你一把火沒燒死,被我派人給救下來了。」
「哼,這兩人和婆子是一家人,沆瀣一氣,況且這都是人證,你說的物證呢?在何處?」
婆子的丈夫從兜里哆哆嗦嗦的掏出來一張銀票,只是已經被大火燒的只剩下半截了。
「這是當初穆大人給草民婆子的銀票。當初那場大火,草民慌忙之下,就把銀票放到了身上,本以為這條命就沒了,卻沒承成想被人救了下來。」
穆尋不相信的直搖頭,「僅憑一張銀票就判定是我做的?這不可能,這銀票可是不知是誰給你的,竟然栽贓到本官頭上,該當何罪?」
「放肆!朕還沒說什麼呢,你就在這大放厥詞,穆尋,你平日里就是這麼當官做主的,還公然草菅人命?」
穆尋被嚇得一個機靈,急忙跪下,「陛下,這都是子虛烏有之事,臣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暖暖本就是我與夫人所生,我怎會為了妾室所生的孩子,把暖暖換掉呢!況且這被燒毀了的銀票,更不能指認是臣給他的,還望陛下明鑒啊!」
蔣鴻哲快要被這傢伙的厚臉皮氣死了,果然是文官,能言善辯,他們幾個的嘴皮子都比不上他一個人。
「穆尋,這人證物證都在,你還不承認。這一家人要不是我派人出手及時救下,如今已是枯骨了,一家六口,全命喪你手,你絲毫不知悔改嗎?」
這怎麼能承認,這怎麼敢承認?
一旦認下,與蔣氏和離事小,影響官途事大。
「我不曾做這樣的事情,而且在夫人生產當日,這婆子和丫鬟就消失不見了,遍尋不到,如今卻是被你們藏起來了。岳父大人,你想要我與夫人和離,也不必想這麼陰損的招數啊,你一聲令下,我為命不從。」
【這渣爹的口才當個侍郎真的是可惜了,要是當個諫大夫,豈不是要把皇上氣得吐血】
德宣帝也這樣覺得。
【小可愛,那個銀票是你娘從自己的錢莊里取出來給他的,左上角有蘭花的標記,有了這個,就可以石錘了】
系統突然出現了。
【蘭花標記?這人殺人還用我娘給的銀子?真的是世上少有啊】
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婆子終於張口了,「大人,當初你給了奴婢一百兩的銀票,讓奴婢趁著夫人生產,身體虛弱,丫鬟也被趕出了門外,讓奴婢把孩子調換的。一切奴婢都照做了,沒想到卻害了全家人的性命,是奴婢的錯!」
她一巴掌扇在臉上,看著孫兒被燒毀的半張臉,泣不成聲,「是奴婢貪心不足,害了奴婢的一家人,可憐我的孫兒啊,這滿臉的燒傷,可該怎麼辦啊!」
王公公訓斥出聲,「肅靜,陛下面前大呼小叫,像是什麼樣子!」
那婆子的丈夫哆哆嗦嗦的拿著燒壞的銀票,不知所措。原以為這銀票會幫上恩公,沒想到還是沒用。
「等等。」
蔣茗把銀票取過來,仔細查看,果然在左上角發現了蘭花圖案,心裡一喜。
「穆尋,你想不到吧,忘記這張銀票是我給你的了?拿著我的銀子去買兇殺人,可真是不要臉啊!」
穆尋漲紅了臉,「胡說,這是我在錢莊里取得錢,怎麼是你給我的?難道我堂堂侍郎,連一百兩都沒有嗎?」
「瞧你全身上下,也就這張嘴,硬得很!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瞧瞧,這上面的蘭花圖案可是我親手畫上去的,每一個經我手的銀票,上面都有這個標誌。所以我才把院子起名蘭香的原因。」
王公公把銀票呈給德宣帝,他拿過來仔細辨認,上面確實是有一朵小蘭花。
只是這蔣氏自己想起來的,還是剛剛聽這個小傢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