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馬當活馬醫吧
祁時聿對於自己能吃東西了很是意外,久未有過太多情緒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雨澤有些尷尬地看向洛雲初,洛雲初察覺到他的視線,歪頭與他對上,笑了笑卻沒說話。
雨澤:......
怎麼覺得有點涼嗖嗖的?
「那個......」
祁時聿想問些什麼,一開口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瞬間覺得有一絲尷尬在瀰漫。
「洛雲初。」洛雲初薄唇微啟,淡淡道。
「洛雲初?」祁時聿呢喃一句,隨即問道:「你剛剛說的酸鹼性物質是什麼東西?」
洛雲初愣了愣,額,忘了這個時代沒有酸鹼這個詞......
「就是酸的東西。」
「洛、雲初......」祁時聿想連名帶姓叫她,而且,他雖然沒刻意去了解過她,可他知道,雨澤買人的那戶人家,姓劉。
為什麼她說自己叫洛雲初呢?
頓了頓,壓下心頭的疑慮,才繼續道:「姑娘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為何只能吃酸的東西?
他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病症,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洛雲初看向他,神色有些莫名,「還有的只能吃甜的,或者不能吃甜的,你只能吃酸的並不稀奇。」
只是......
她對於造成這種情況的病源,也很感興趣!
祁時聿擰眉,他從近兩個月前開始,突然吃什麼吐什麼,所有主食一律不能碰,只能喝白水和白米粥。
而今天他吃了面,喝了那個酸中帶甜的牛奶,腹腔中充斥著一股暖暖的滿足感,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又活過來了。
雨澤這次買回來地這個丫頭,很不簡單,也許,她就是他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祁時聿腦中突然冒出來這個想法,而且,他相信這種感覺肯定沒錯。
「姑娘能治,對嗎?」明明是在詢問,可他的語氣卻十分確定。
洛雲初嘴角勾了勾,這個男人......
很聰明。
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是個麻煩精,理智上,她不能招惹。
可是,她抓心撓肺地想知道他身上的毛病,所以......
「我們談談吧。」洛雲初開口了。
「好。」祁時聿毫不猶豫地點頭。
「雨澤。」祁時聿偏了偏頭。
雨澤點頭,「哥,我去山裡,你累了就去休息。」
祁時聿點頭,等雨澤離開,才看向洛雲初,俊朗的面容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
洛雲初挑了挑眉,這個男人很上道。
「你叫什麼?」看著這張臉,她心情還是不錯的。
「祁時聿。」
洛雲初點頭,直接切入正題:「你被人用暗勁傷了根本,體內還有十八種毒物。」
祁時聿眼眸一縮,有些意外卻又覺得並不意外。
「我可以幫你解毒。」祁時聿還未說話,洛雲初便雲淡風輕地丟出一句讓他心臟狂跳的話。
祁時聿滿腦子都是可以解毒,他的毒能解,他的感覺果然是對的,這個女人真的能救他!
「只是......」洛雲初悠悠地再次開口,僅僅兩字讓祁時聿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他不是怕死,只是他不能現在死,絕對不能。
「有何條件姑娘但說無妨,哪怕姑娘不能根治,只要能壓制幾年,我都能滿足姑娘任何要求。」
祁時聿微微有些急切,卻還是冷靜地說道。
他不要求她真的能救下他的命,只要她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再活幾年,哪怕是成為一個廢人,他都在所不惜!
「是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還是我表達能力有問題?」洛雲初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麼不相信她。
她忘了,她們不熟,你還是個農家女,大字不識一個,人家肯讓你治就是在死馬當活馬醫了,你還指望人家能相信你?
想多了吧?
當然,洛雲初絲毫沒有這個意識,在她看來,她說能解,那必然能解,只不過是麻煩與不麻煩的區別。
祁時聿疑惑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洛雲初睨了他一眼才說道:「我說能解,就一定能解,只是麻煩一點而已,並不影響效果。」
「只是你體內除了傷和毒還有一種......唔,我也不知道什麼的東西,我暫時沒能確定是什麼。」
洛雲初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眼睛上下掃視著祁時聿的身體,彷彿想要將他看穿一般。
祁時聿任由她打量,感受著她的眼神上下掃視,可他卻沒有覺得不舒服,以往若是有人這樣盯著他,恐怕早就被甩飛出去了。
「我如何相信你?」祁時聿相信她沒錯,但是還是想確定一下她的能力。
「你中毒三年多了,靠著渾厚的內力將毒素平衡,若不是這毒作怪,你體內的傷也不至於好不了。」
「如今,你的身體也快油盡燈枯了吧?空有內力也沒用了。」
洛雲初邊說邊手撐著桌面慢慢靠近,看著近在咫尺的絕色,秀眉一挑,邪邪一笑。
「只要你讓我研究你體內那個我查不出來的病症,我就給你解毒。」
祁時聿看著眼前的小臉蛋,面色微微有些蠟黃,明明面容清秀甚至有些可愛,可神色卻無比地自信:「就這樣?」
就這樣?
洛雲初愣了愣,「你是不是對研究兩個字有什麼誤解?」
研究,說明她根本沒有把握,一個不慎可是會死人的。
祁時聿則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本來就活不長了,不是嗎?」
平靜的語氣,彷彿他說的不是自己。
洛雲初身子緊了緊,被那笑容晃了眼,這人......
長得真好,就這樣死了,挺可惜的。
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洛雲初眨了眨眼,坐到原來的凳子上,「嗯,你活不長了,所以,死馬當活馬醫吧。」
祁時聿:「......」
「就這樣吧,中午我再試試,看能不能找出你體內那玩意兒。」說完,洛雲初擺了擺手,從門邊拿過一隻竹簍走出了院子。
她要去這古代的大山裡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藥材和野菜之類的。
然後找個時間去鎮上看看,這個家裡啥也沒有,她也沒件能換洗的衣服,基地里倒是有衣服,但是......
且不說這身體才十六歲,縮水了很多,就是能穿,她也沒法穿出來啊。
祁時聿看著那單薄卻筆直的背影,慵懶中透著張揚肆意,不知是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