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北原,破封而出,用拳頭來講道理。(二合一)
第661章北原,破封而出,用拳頭來講道理。(二合一)
北原。
寒風凜冽。
漫天的雪花飛舞,一片接著一片,落在銀裝素裹的世界里,將一片蒼茫的大地,染的白茫茫一片。
而此時,這片本該寂靜的雪國,卻有些喧囂。
遠處,一個黑點正在慢慢變大。
那是一頭碩大的雪猿,毛髮根根晶瑩白亮,像是冰晶鑄成,身軀龐大如山,而其背上,正有著一群半大不小的獸皮少年,正在嬉鬧。
在他們前方,是一個留著雪白鬍子的老者,戴著一柄寬大的獸帽,笑意盈盈地拉著韁繩。
「族長,我們這一次能拜入雪原宗嗎?」
「可以的,你們都是族群的天之驕子,都擁有不俗的根骨,雪原宗會將你們收下,悉心栽培你們,總有一日,你們都會成為頂天立地的一方強者。」
「強者,族長爺爺,強者有多強?與大酋長一般嗎?」有少年好奇問道。
「酋長。」為首的老者笑了笑:「在我們這片大地,酋長可算不得什麼,在北原,只有十方王侯,三大上宗,兩大皇族,才算得上是頂級勢力。」
「只有從這裡面走出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強者。」
「我曾經有幸見過那裡面的妖孽,抬手之間,移山填海,碎裂穹頂,擁有真正的大恐怖。」
「你們去了裡面,一定要潛心修鍊,這樣有朝一日,才能屹立於這片天地,才能夠走出去。」
「我聽聞,中州百家爭鳴,有不少古老的道統重新出世,宣布重收弟子,有教無類,所有妖孽,怪胎,無論什麼族群,無論什麼出身,一視同仁,都可參與其中。」
「一旦加入這些道統,就代表著在天路之上,擁有了一席之地,未來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擊敗群雄,踏至大道巔峰,就算成仙,也不是不可!」
雪原背上的少年仔細的聽著,聽到大道巔峰,成仙之時,雙眼放光,憧憬的不得了,一個個激動的像小牛犢一樣,有使不完的牛勁。
不過忽然,一個靠後的少年揉了揉眼,指著一處地方叫了起來:「那裡有一個小鼎!」
老者聞言看去。
在一處深陷的雪地之中,露出了一角斑駁的銅鼎,其身赤紅,鐫刻著不俗的道紋,雖然早已黯淡,可還是能從中看出大來歷。
「哪裡來的鼎?」
雪猿停了下來,老者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銅鼎拿至手中,這一看可了不得,當即面色就震驚了。
「這種斑駁的道痕,這種材質,比隔壁雷荒部落的祭鼎還有珍貴,還要精美,這恐怕是一件大能遺落的寶具!」
旁邊的一眾少年也湊了過來,驚嘆連連。
「真的是一件寶物,我看比大酋長的雷滴子還厲害,你們看上面的符文,比那件精妙多了,可惜這件是殘破的,氣勢上天然短了一截。」有少年嘆氣。
不過老者確實很激動,這些半大的少年並不識貨,可不代表他看不出來,這絕對是一件至寶,超出想象的至寶。
「這件事情我們要爛在肚子里,切忌不能對外說出,不然的話,會給部族招來殺身之禍。」老者叮囑各位少年。
此事干係重大,一旦走露風聲,引來「群狼」的窺視,必將有滅頂之災!
一眾少年鄭重點頭。
他們都在部族內長大,對族內有著極深的感情,同時,在惡劣的環境中,天然領悟生存法則,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老者欣慰的點頭。
雪猿再度上路,路上的小鼎也像一個小插曲,彷彿從未出現過。
經過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
他們也到了雪原宗。
雪峰擎天,一個又一個,如同鐵鎖一般勾連在一起,雄偉巍峨,壯觀不已,中間的主峰,更是如同太古牛魔一般,無比磅礴,令觀者心驚,令看者臣服。
「根骨測試,這邊來。」
雪原宗的弟子已經在等待。
老者帶著自己部族的少年,前往那裡,旁邊,可以看到還有許多強大異獸,載著一些人,在這裡停下。
一眼望去,幾乎全都是人。
「四年一次的雪原宗收徒,希望這一次我族的天驕種子能夠入選,這樣族群才能夠有崛起的希望。」
一些部族的長輩不由祈禱。
他們都是小部落的人,底蘊淺薄,根本沒辦法與大部族相比,想要崛起,只能依靠大宗門的收徒。
「讓開。」
忽然,不遠處,塵囂四濺,一頭碩大的雪耗牛,橫衝直撞般的踏了過來,剛一接近,附近的異獸都有些不安了。
這頭雪耗牛眼睛瞪得像銅鈴,兩個鼻孔冒著熱氣,厚厚的雪白毛髮蓋住身軀,兩雙牛角如凝玉打造,正在發光,一種恐怖的氣息從其身上傳來,壓制了周圍的異獸。
在其背上,還有一個錦袍少年在上面坐著,旁邊,一個黑衣男人雙手抱胸,守護其右。
「那是雷荒部族的人!」
眾人認出了來者。
這是方圓數萬里,數一數二的大部族,基本上沒有不認識的。
要說原因,那便是這個部族的酋長,是一位王境強者!
這個修為,足以震懾方圓萬里所有的小部族了。
就算是雪原宗,也會適當的給一點面子。
就像現在。
雪原宗負責測試資質的弟子,有一個走上去,詢問了一些情況,點了點頭,直接就將他們放了進去,壓根沒有走流程,便來到了內門弟子的這一列。
很多部族的少年都羨慕的看著這一幕。
大部族的子嗣就是好,擁有諸多便利,擁有諸多特權。
因此,在接下來的測試中,很多少年都牟足了勁,想要博得一個亮眼的前程。
但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基本上能夠稱為資質上等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罷了。
最開始雪猿上的那個老者,也有些掩蓋不住失望,這一次,仍舊沒有可以進入內門的優秀族人,要麼是外門,要麼就是雜役。
不過很快,他心中稍寬,進不了內門也無妨,至少族內的孩子有了個好去處,擁有博得一個好前程的地方。
但忽然,老者面色悚然一變,他有些驚恐的摸向腰間,卻來不及了。
一股磅礴強橫的氣息,突然間直衝雲霄,光華萬丈,震懾了十方。
那頭血脈不俗的雪耗牛,都驚恐連連,感受到了可怕的壓制。
「怎麼回事?」
雪原宗內,一道威嚴的身影踏破虛空,恐怖的氣息瀰漫而出,徑直鎖定了那裡。
老者呼吸一窒。
這是一位絕對的強者。
恐怕比雷荒部族的大酋長還要恐怖,他的一雙眸子猶如兩道神光,將他全身上下都看透了,什麼隱瞞都藏不住。
不過此刻。
這位雪原宗的宗主,卻有些驚疑不定。
因為,他竟感受到了一股心悸的氣息,正在從一個小部族的老者身上傳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氣息?
彷彿在這種氣息面前,他這令十方敬仰的雪原宗宗主,也不過只是一個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隨手就可拍死。
「咔。」
殘破的血鼎從老者腰間的儲物袋飛出,根本無法被阻攔,一下子到了半空中,剎那間,那種氣息瀰漫更盛,灌滿了這片天地。
「這是...!」
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一些有見識的長者全都色變,就算是雷荒部族來的黑衣男子,都猛然間變色。
只因為這尊血鼎,實在太不凡了。
即便殘缺,卻仍舊能夠擁有這等威勢。
除去一些至寶,幾乎不可能。
「這比族中的祭鼎還有強大,這恐怕是一件皇主之物!」黑衣人心中斷言。
錦袍少年也被震懾了,他在族中錦衣玉食,什麼珍貴的東西沒見過,如今卻被震懾,感覺從前見到的東西都不過是一些塵土。
「咔...」
血鼎錚錚,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出來,咔咔響個不停。
忽然,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一道強光瀰漫,從中出現了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茫茫高天之上,璀璨的神曦籠罩著一位青年,他的一頭黑髮披散,容貌出塵,眸子之中彷彿演化著寰宇,無比驚人。
剛一出現,一股恐怖的血脈壓制橫掃全場。
眾人彷彿在面對一尊太古時代的頂級皇族。
「這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湧出這個問題。
殘破的血鼎之中,為何出現一個青年,並且威壓如此恐怖,難不成是某個太古皇族的妖孽在裡面閉關。
雪原宗的宗主,戰戰兢兢的向前道:
「不知道前輩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他作為此地修為最高的一人。
對於局勢洞察十分敏銳。
眼前的青年雖然很年輕,年輕的過分,可他仍舊敏銳的察覺,這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甚至他都有一種錯覺,彷彿不僅是他,就算加上這萬里以內的所有勢力,都不過是一縷塵埃,隨意的一揮手,就會被驅散。
他心中直打哆嗦,自顧自的嘀咕,不愧是中州的那些妖孽,來到北原了吧?在進行某種特殊的歷練?
「三個月了嗎...」
江塵眸光微掃,神識很輕易地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的視線望著中州方向,驀然間,眸子之中,爆發出一種凌厲,彷彿沉睡的神龍,猛然開闔,要征戰九天十地。
在場眾人都被這股可怕的威壓,震懾的直打擺子,甚至還有人不受控制的想要匍匐,下意識的要進行跪拜。
「這就是族長說的強者嗎?」
最開始部族的少年們,攥緊拳頭,無比激動。
只有這樣的妖孽。
才能夠頂天立地。
老者心驚,如果讓他知道少年們在想什麼,恐怕只會苦笑。
他見到的妖孽比眼前之人,差值十萬八千里!
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甚至連地上的泥都不如。
也就是眼前之人,沒有任何加害的想法。
否則,不過是一縷傾瀉下來的壓力,就足以讓他們震碎心脈,直接死去。
「太古追殺令...那上面的人,不會是他吧?!」
雪原宗的宗主見江塵始終不回話,焦急之下,也在不斷思考對方的來頭,愕然之間,瞪大了眸子,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件事。
「真的是他!」
雪原宗的宗主內心瘋狂震撼,
他見過太古追殺令上的畫像,與眼前之人一般無二,聽聞可能去了東荒,也有人猜測可能躲在某處,虛空夾縫中,在某處秘境內躲避。
可誰能想到。
對方在北原出現了!
這可如何是好?
當做什麼都未曾發生?
雪原宗的宗主內心極速思考,而另一邊,江塵卻已經來到最開始的那一眾少年和老者面前。
「根骨不錯,勤加修鍊,日後能有一番成就。」
他輕輕伸出手,摸了摸一個少年的頭。
少年熱血沸騰,激動的不成樣子。
同時,不知為何,身體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就像是體內某種枷鎖正在被打開,即將看到一番新世界。
懵懵懂懂的少年不知。
他一生最大的機遇就此被打開。
那是屬於他的蠻荒體,人族有名的強悍體魄,與戰神體齊名,威名赫赫。
「相遇即是緣,這孩子既然遇到了我,又成為我的真心粉,當有這份機緣。」
蠻荒體雖然是一種極為強悍的體魄。
但卻需要一些嚴苛的條件開啟。
比如血氣,經脈,以及骨骼,都要達成某種蛻變,破而後立,才能夠徹底開啟。
在此之前,蠻荒體與一般的凡體無恙,只不過力氣大了一點,耐抗揍一點。
在別人眼中,可能需要天大的代價才能完成的事,對於江塵來說,不過順手施為。
這個少年與其剛一見面,就能成為他的真心粉,赤子心性,可見一斑。
江塵願意幫這個忙。
同時,做完這一切,他的視線投向遠方,眸子之中,帶著一抹沉寂,同時,又有一抹難以言喻的堅定。
「謫仙老祖,我來帶你回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謫仙或許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幕,所以,他用他的方式,保護了他。
可江塵,總是那個樣子,他認準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太古追殺令又如何?
禁區的生靈又如何?
他要帶謫仙回家。
哪怕只是一件碎裂的衣角,哪怕只是冰棺的一角。
只要存在。
他都要帶走。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天穹之上。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
一口荒棺橫陳,荒古的氣息瀰漫,鋪滿了天穹,一根青銅殘柱,一個殘破小塔,一尊金佛,齊齊出現,宛若開天,簇擁著一道年輕的身影,朝中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