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 今天的夜晚註定不安分
過了一段時間,白婉兒知道董亮找到了工作,在盛華連鎖餐飲做實習管培生,做的好就很有機會留在這樣一個企業裡面。盛華連鎖是全國著名的一個中餐連鎖餐吧,在全國各地都有餐飲連鎖店,能夠留在企業的總部工作或進入中高管理階層,那一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盛華連鎖的總部在上海,董亮不得不在第一學期的下半段時間去了上海參加管培生的培訓工作。他的這樣一個選擇可算是苦了白婉兒,隔三差五的就會坐上h市至上海的高鐵,一來一回就是700多塊錢,所以,袁儀琳把她的此般行程叫做燒錢運動,一月一次的中國鐵路貢獻就足以抵上一個月的伙食了。
邵磊並沒有顯示的那麼著急,因為他現在著急也沒有用,不知道什麼時候薛儀華的一句話又把他叫了回來。所以,他現在主要做的工作就是能夠儘早的說服她,即便是介紹安馨也可以,對於工作,他真的學不會了選擇。
消失一段時間之後,邵磊的身影又出現在了2號寢室樓下,而且頻率也變的越來越高,原因也只有一個,就是要見安馨。一來二往的,樓下的宿管阿姨都認識了他,每當他出現的時候,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可是,一次兩次的熱情多的是新鮮感,長此以往,總覺得討人生厭。
生厭是內心的,但該辦的事情她還是一樣都不能少的去完成,尤其是關係到同學的請求幫忙,更沒有辦法推辭。
一天晚上的時候,宿管科的陳阿姨不知何原因來到了2315寢室,當時都已經是晚上9點多鐘了。白婉兒在書桌台邊上洗腳,安馨她們三個人在床上坐著,蓋著薄被子。晚秋的空氣很蕭索。泛著涼氣,四下的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就連寢室里都有一種凄涼的感覺。
等白婉兒聽到門「啪啪」的響了兩聲。連忙說著「請進」。
陳阿姨上身穿著長衫,進來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如她每次檢查寢室衛生或是登記寢室留宿情況時的動作一樣,這或許是因為工作習慣的緣故。目光停在了安馨的床上,看著她,安馨也瞪著眼睛看著她,嘴上說著「陳阿姨好」。她把手向上揚著,手指尖分明捏著一個東西。
安馨伸手去接。又沒有弄明白現在是什麼一種狀況,但還是從她的手裡拿了過來,一臉疑惑的問著:「陳阿姨,這個是什麼東西啊?」不解。邊說邊把它放在眼前看著。
就在她要說出這封信是什麼一種情況的時候,安馨已經意識到這裡面會是什麼了。信封上的幾個大字,她見了不知道多少次,迄今為止再熟悉不過了,恐怕她一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到那幾個字的一筆一畫應該怎樣描繪。只是這學期顯得陌生了點。木然的再次出現,心裡異常的矛盾。
陳阿姨沒做任何的停留轉身就離開了,隨手關上了門。她總是以一種雷厲風行的姿勢出入各個寢室與舍樓之間,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職業要求她必須這麼做。
她離開之後,寢室里變的異常的安靜。一向愛多管閑事,喜歡扯東扯西的袁儀琳也只是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聲不吭的繼續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不知道她這會哪來的這麼大的定力,能擋住她的好奇心。不過,她們可能也猜測到陳阿姨送過來的是邵磊的信,因為之前他也總是請同學幫忙把信件直接塞到2315寢室裡面,只是安馨見到的是少數,大多數都被她們給藏了起來,不想讓平靜后的安馨再受一點的傷害。蘇芮,白婉兒也不吭聲,生怕把之前幾個人偷放邵磊信的事被安馨知道了。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也恰符合這會睡前的氣氛。
安馨看了看,又把它丟到了床鋪裡面。一會兒,隨著白婉兒把洗腳水倒掉時發出的「嘩」聲,關上了燈,房間裡面瞬間變的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她又到底有沒有翻看,或者說看這那封信,但那天的夜晚註定是不安分的,無聲無息的又在她平靜的生活中激蕩起了漣漪。
也就是這一封信將故事推向了另一極。或許白婉兒她們幾個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封信能夠擊碎用時間恢復的一切,恐怕一刻也足夠永恆。
十天二十天......一個月兩個月......邵磊像是從這個世界,或者說是從h市消失了一樣,不見了蹤影。誰也沒有試圖想要找到他,只是他的突然失蹤讓隔三差五會碰上一面的厭惡感,無處發泄。也許現在的這種想法也只是記憶殘留吧,等生活中他的影子被一點點別的東西覆蓋或抹去的時候,他才算是真正的離開了她的世界。
大三如此,大四亦如此。只是以前和她們一塊玩的董亮確定去上海工作了,白婉兒這下算是確定了自己的目標,在寢室裡面大喊著要去上海,一定要待在上海,即便那座城市被稱作世界的熔爐,無論你是什麼人,帶著什麼顏色進去,洗刷一遍之後都透著一股銅臭味,但她還是願意被那桶油料粉刷,只因為董亮在那裡。
吃了散夥飯大家還真是算是散了,朝著一個個方向各奔東西。以前在學校裡面屬於你的東西也只是留在了學校,除了帶在身上的畢業證書,就是手裡拉著的一包行李,別的什麼都沒有帶走。邵磊失去了聯繫,吳昊也失去了聯繫,還有一面之緣的陳峰,蘇銳鋼。但後來好像聽說陳峰迴了老家,和一發小在家鄉倒騰一個小廠,貌似有發跡的節奏;蘇銳鋼畢業后考研了,現在在上海的一個研究所跟隨導師做研究,白婉兒去上海找董亮還能偶爾碰見他。只是他顯得太忙了,不知道研究生還要這麼的艱苦。
這些誰去了哪座城市;誰找到了工作和誰還沒有找到工作;誰的工作好誰的工作不好;還有誰的家裡有關係誰是靠真本事找到了工作在學校里流傳的很瘋,尤其是他們這些剛剛到大四的,更加的關註上一屆學長學姐的工作狀況。可是,儘管忘記了邵磊,但在安馨的心裡他還是存在一片地方的,就是一厘米她也想知道他現在是一種什麼狀況。會不會已經和那個總裁女兒結婚了,還是在華瑞科技做著管理,穿著西裝出入各種場合。以他的交際能力,應該是如魚得水。這些只是她的一種想法,關於邵磊的消息一丁點都沒有。
關注他們的就業狀況,說白了就是關注的是學校畢業生的就業狀況,還有擔心他們自己的就業,畢竟現在已經到了大四,除了必要的實習,基本上算是已經畢業進入社會了。能找工作的已經開始張羅了,招聘,簡歷,求職......一樣樣鬧的漫天飛。
白婉兒說她要去上海,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著急。蘇芮要回溫州,她父母是不會放心她一個女孩在外面闖蕩的,再說了,她也不想待在外地,畢竟溫州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那裡的一切都比任何城市要熟悉。還有父母,一個獨生女兒,諾大的家業不留給她還能留給誰啊,也可以說她不是回家工作的,而是回家繼續續接上她斷了四年的大小姐身份,享受一段時間再說,她說了,不急。
袁儀琳恐怕是不會再回到老家安慶了,因為錢至恆的專業要想找到一份比較好的企業,安慶根本就屬於不靠譜的城市。他要去工業發達的城市,例如天津,武漢,上海也行,只是天天聽報紙上報道那裡如此大的生活壓力,還有可怕的房價物價,直接就在他的去向中pass掉了。所以,他們兩個人還真是沒有確定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雖然袁儀琳和錢至恆的去向還不知道,但兩個人的婚事算是已經開始倒計時了。暑假的時候,袁儀琳見了錢至恆的父母,就住在他家的兩層小樓里,不算寬敞,但也算得上是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錢至恆媽媽特意收拾后的,因為茶桌上的飲水杯上還印著標籤:的日期,就距離她看到的時間沒幾天,看來是新買的。
安馨很想出去闖闖,因為她覺得自己本以為得到的草原現在又不知去了哪裡。奶奶也想著要她就留在h市,ah大的學生想在這座城市裡找到一個相對不錯的工作還算是易事。再不濟還有安毅的公司,效益還算是很好的。奶奶是這樣想的,也攤在桌面上認真和她談過。當即她沒有說是或不是的答覆,只是認真的在考慮。她不想去安毅的公司,那裡不是她所期待去的地方,更不想在別人的話茬子里過日子。她想去詩雅工作的旅遊企劃公司去工作,一來她很喜歡詩雅,能和她在一起工作真的會很開心;而來旅遊也是一個不錯選擇,最起碼可以有免費旅遊的活動,那樣就可以一邊照顧爺爺奶奶,一邊帶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