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比我想象中還要喜歡你……
他身形若有若無的壓上來,凌雪頓時氣息一頓,連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
「不……不可以。」她猛地站起身,迅速與他拉開距離。
聶君珩張開的手臂懸在半空,氣氛莫名有些凝滯。
看她反應如此激烈,聶君珩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姊別太緊張,我只是有些抑制不住,一看見阿姊,就想要與阿姊親近。」
一番話,撩得她面紅耳赤,心亂如麻。
她支支吾吾道:「這裡到處都是外人,若叫人撞見……總歸不太好。」
聶君珩道:「可眼下只有我們兩人,沒有外人。」
凌雪道:「那……那也不可以。」
「好吧。」聶君珩嘆了口氣,語氣略帶失落地道:「都依著阿姊。」
凌雪見他失落的模樣,到底還是心有不忍。
她緩緩走到他面前,猶豫著道:「當真只是想要抱一抱?再沒別的心思了?」
聶君珩坐在竹榻上,聞言抬眸望著她,道:「嗯,只是想抱一下你。若阿姊不肯,我也不會勉強。」
他說的那樣真誠,看向她的眼神卻翻湧著洶湧的暗潮,彷彿要將她席捲進去。
凌雪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
她忽然有種把自己主動送入虎口的錯覺。
「還是算了吧,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關鍵時刻,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她轉身就想溜走。
身後的人卻忽然站了起來,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輕輕往後一拽,力度溫柔又霸道。
身體不由自主迴轉,再次睜眼,凌雪已被他擁入懷裡。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耳邊迴響。
「當真只是想抱一抱你,阿姊。」他的聲音落在耳畔,酥酥痒痒,有種致命的誘惑。
屋外的腳步聲來來往往,好在並無人在意屋內的兩人。
凌雪內心十分糾結。
她害怕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害怕這一幕被外人撞見,卻又無比迷戀這個懷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早已沒力氣將眼前之人推開。
不,她根本不想推開他。
他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好似要將她融化。
他身上獨有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縈繞,連呼吸都是他的氣息。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間,他俯身埋在她頸窩,聲音又沉又啞:「阿姊,你可知,我有多喜歡你。」
喜歡到心裡眼裡都是她,連夢裡也是……
「你送的玉佩我真的很喜歡,不過我最開心的是,你心裡也有我。」
凌雪臉色通紅,她竟不知,她那沉默寡言的阿弟,說起情話來竟是如此撩人心窩。
她道:「你這些話是從哪裡學來的?也是從話本子上學來的嗎?」
「當然不是。」聶君珩道:「這些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只想說給阿姊聽的話。」
「油嘴滑舌……」凌雪心口一陣悸動,心跳也快了起來。
「阿姊。」腰間的手臂漸漸收攏,耳邊的呼吸也變得炙熱,聶君珩將她抱得更緊了。
「這幾日我輾轉難眠,沒有一日睡過好覺,生怕阿姊不喜歡我。」
凌雪一陣詫異,她道:「我不是說了嗎?我要想一想的……」
她竟不知,自己猶豫的這幾日,他竟因此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我知道的,我沒怪阿姊。現在我知道了阿姊的心意,我心裡便踏實了。」
凌雪勾唇一笑,不禁閉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他懷抱里,懸著的雙手也情不自禁的慢慢環上他的腰身。
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她只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淪陷了。
「君珩,往後不要再喚我阿姊了,叫我凌雪吧。」
抱著她的身軀明顯一僵。
凌雪見他猶豫,以為他不願,便道:「你若不喜歡,那……那還是叫我阿姊吧,畢竟,我比你大那麼多……」
「怎會?」他道:「凌雪,在我心裡,我從未將你當做阿姊,我也不想做你阿弟。」
「我想做你心裡的那個人,我想讓你心裡眼裡都只容得下我。」
「嗯。」凌雪埋頭在他懷裡,聲音透著幾分少女的青澀與嬌羞:「其實……這幾日,我也想得很明白了。」
「我是喜歡你的,像娘親喜歡爹爹那樣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君珩,我與你有一樣的感覺,猶豫的這幾日,我一樣輾轉難眠,一閉上眼,想的都是你……」
「興許,我比我想象中還要喜歡你……」
她自顧自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早已心潮狂涌,情難自控。
他啞然失笑,眼裡欣喜如狂。
兩人也不知抱了多久,誰也沒先鬆開誰。直至屋外傳來敲門聲,聶君珩才不舍的將人鬆開。
玉珠在外喚道:「郡主,您在裡面嗎?世子找您過去一趟。」
聶君珩伸手將她臉側垂落的髮絲捋到耳後,溫聲道:「我需要迴避嗎?」
凌雪莞爾一笑,道:「這次就不用了,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可避的地方。」
說完,她便轉身將房門打開。
玉珠一眼就瞧見聶君珩也在裡面,不過看見他手上剛包紮好的傷口,她並沒有多想,只道:「世子找您有事,奴婢找您好一會了。」
「好。」凌雪轉頭看了聶君珩一眼,垂眸一笑,道:「我先過去,晚點再來找你。」
「好。」聶君珩眸色沉沉的看著她,直至她轉身離開,目光也沒捨得收回來。
凌雪一走,房中便只剩下聶君珩一人。
他坐在竹榻上,看了看手上包紮好的傷口,心情十分愉悅。
緊接著,他又將玉佩從懷中取了出來,反覆欣賞。
指腹在圖案上小心翼翼的摩挲,生怕弄壞了似的。
只是,看著上面的白狼圖案,他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具體在哪裡見過,他卻始終想不起來。
正當他冥思苦想時,腦海中忽然一陣刺痛,一些零碎破敗的畫面隨之浮現。
血流成河的城池,站在城牆之上的兩道身影,殘破的地宮,坍塌的陵墓……
這些陌生又熟悉的畫面閃電般在他腦海穿梭,卻始終無法拼湊出完整的畫面。
他跪坐在地,痛苦的抱著刺痛的腦袋,只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一樣,玉佩也隨之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聶君珩心神一顫,忍著不適,慌忙將玉佩從地上撿了起來。
玉佩沒有摔碎,聶君珩鬆了口氣,腦海中那些詭異的畫面也消失不見,刺痛難忍的感覺也隨之消散。
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之後,他有種恍若重生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