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真要和我對著干？
村裡的爺們都揮動著手中的傢伙事，聲勢十分浩大。
我們村這些可是常年在地里幹活的莊稼漢。
無論是身形還是力氣，都不是張長平帶來的都是些小胳膊小腿的混混能比的。
果不其然。
這些混混一時間被唬住了。
秦海站在人群中，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
說實話。
我心裡還挺感動的。
很顯然秦海在知道我家被圍了之後，就迅速召集了村裡的爺們前來給我家撐場子。
「秦海，你是真要和我對著干？」
張長平咬著牙看向秦海，臉上滿是狠意。
「這話就不對了，我是村幹部，村裡有困難，我這個村長自然得帶頭幫忙，再說了,現在是新社會，打架鬥毆是要被抓去吃號子飯的，知法犯法的事我不幹。」
秦海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隨即繞有深意的說道：「當然，這正當防衛，我們是不犯法的。」
「你！」
張長平這種人怎麼可能說的過秦海，頓時被氣的說不出話。
只不過。
張長平可沒打算這麼就算了，只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來，是為我舅娘，也就是季陰婆討公道的！」
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反駁道：「你討公道找閻王去，你找我家討什麼公道？」
這種貨色，硬的不行了，就開始耍無賴了。
張長平將目光看向了我，質問道：「三天前，舅娘跟你一起接了雲市一家大戶的陰活吧？」
「那又怎麼樣？」我坦然的說道。
這件事在村裡倒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當時蘇家派的賓利接送，在村裡可造成了不小的動靜。
張長平見我承認，頓時拍了拍大腿，道：「嘿，就怪了，舅娘回來之後，就變得瘋瘋癲癲了，今天早上直接把自己肚子剪咯。」
張長平在提及季陰婆的時候，絲毫看不出任何的悲傷，反而更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當然。
這並不是村民們關注的點。
他們關注的，是張長平說的話。
季陰婆接陰回去就瘋了，三天之後就自殺了。
這事，在場的人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沾上了不該沾上的東西！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舅娘接了一輩子的陰，從來沒出過事，可是偏偏遇到這個秦炎就出事了，這件事不是那麼巧吧？」
張長平刻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分，繼續說道：「所有人都知道，這秦老鬼和舅娘向來不和，再加上這個秦炎小時候差點被舅娘帶走，很有可能因此懷恨在心，給舅娘下什麼邪術。」
此話一出。
更是讓村民們小聲議論了起來。
我臉色陰沉的說道：「你高估我了，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張長平冷笑一聲，將目光看向了始終沉默的爺爺，「你是沒那麼大的本事，但是你家秦老鬼有啊，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背屍匠老鬼爺的本事。」
秦海見村民們開始動搖，急忙開口：「張長平，你不要胡說八道，說話得講證據。」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既然這爺倆問心無愧，那為什麼不願意接這趟活，把舅娘給背回來？舅娘是自殺，雖然死相瘮人了點，但可沒有違背他老鬼爺訂下的三不背規矩。」
張長平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點上一根香煙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做好了和我們嘮叨半天的準備。
我一時間沒了主意，將目光看向了爺爺。
正如張長平所說，如果不去接這趟活，還真有那麼一點做賊心虛的意思。
只見爺爺抽著旱煙，沉默了片刻，「這活，我親自去！」
我剛想開口，卻被張長平搶先打斷。
「好！老鬼爺只要去了，這事就和老鬼爺沒關係，而且我必當重重感謝！」
張長平說完，絲毫不過我們反悔的機會，招呼著眾人就準備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儘管緊緊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這類似的笑容，我見過.....
那天晚上，在蘇家後山的亭子，我背著母子屍準備離開的時候，亭子里坐著的人影，露出的就是這種詭異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
我眉頭緊鎖，內心充滿了疑惑。
按理說，這蘇家沒出事，也就意味著母子屍沒有化煞才對。
可是，這一樣的笑容為什麼會出現在張長平的身上？季陰婆又為什麼會從蘇家離開之後就發瘋，最後還落得個剪腹自殺的下場？
看著張長平漸漸走遠，爺爺這才放下了煙袋子，神色變得無比凝重了起來。
「這個張長平，不是人.....」
「確實不是人，光天化日就敢聚眾鬧事，一點王法都沒有了！」秦海解散了村民，給爺爺派了一支煙，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支，繼續說道：「要不是礙於村長的身份，我剛才就差點乎他丫的了。」
爺爺接過煙，神色凝重的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老鬼爺你放心......」
秦海剛想繼續寬慰我爺爺，結果話到一半，瞬間反應了過來，手上一抖，剛點上的煙也掉在了地上。
秦海急忙從地上把煙撿起來，吹了吹，繼續塞在嘴巴里，滿臉緊張的看向爺爺，「老鬼爺，你該不會是說，他張長平不是人，是鬼吧.....」
就連我都好奇的將目光看了過去。
只見爺爺深深的吸了口煙，吐了一口濃濃的煙霧，「你們聽過鬼話連篇么？」
「這不是成語么？出自前漢演義！」
秦海率先搶答，展現了其作為知識分子的一面。
「老祖宗這話可不僅僅是成語。」
爺爺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鬼的話，不能信，都是假的，騙人的。但普通人，卻很容易被蠱惑，這也是我們常聽說的水鬼拉人，其實並不是鬼真的在拉你，而且在你耳邊誘騙你。活人陽氣重，一般小鬼很難對活人造成危害，才會在你耳邊鬼話連篇。」
秦海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隨即繼續問道：「這和張長平是不是人有什麼關係？」
我先一步回答道：「因為他剛才就是鬼話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