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羊癲瘋犯了

「知青，來借糖的。」秦小草的聲音有些低沉。

「呸！借什麼借，當我們家是冤大頭啊？不要臉……」

傅明賀貼在牆根，把裡頭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心裡頭有了計較。

秦小草下意識的撒謊，是一種在保護他的行為，那她大概真的不會說出今天的事兒。

但也不能完全保證。

若是真出了事兒，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就好。

他還需要一個證人。

想著，他往牛棚那邊去。

「……爺爺，就是這麼個事兒！要是到時候，真的鬧起來，你們，就出來作證，是我打的人。這個世道，女同志多有不易。換做我，總能好一些。」

傅荀拍拍他的肩，「好孩子！」

景嬌不知道這一切，像只勤勞的小蜜蜂，指使盧紅星幫她削土豆皮，摘豆角。

傅明賀回來，也過來幫忙。

太陽落山，下工的眾人回家。

喬璨顫抖著聲兒，問傅明賀。

「明賀，聽說你今天，你……你的羊癲瘋犯了？怎麼回事？」

景嬌的小耳朵支棱起來，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頭。

【原來傅明賀有羊癲瘋啊？難怪！

癲癇可是腦部疾病，會突然間毫無緣由的發作。這也就能說清楚，他在大打野豬時，突然倒地不起是為什麼了！

好好一個漂亮小伙兒，可憐啊！】

傅明賀張張嘴，又說不出口。

盧紅星在一旁解釋，「不是不是！是那個關瑞亂說的！我們是為了……」

景嬌急忙點頭，「了解了解，肯定是亂說的。」

【聽說病人心理是很脆弱的，大家可別再說這事兒了！跳過吧跳過吧！不然我都要替傅明賀尷尬了！】

景家人趕緊對視一眼。

景大木人好，急忙笑著道：「我們小傅一表人才，在咱們家那麼長時間，多正常啊！」

「是啊是啊……」

【家人們，快跳過這話題吧，你看傅明賀都要笑著哭了！】

「小傅，你……」

景大林到嘴的話，硬生生拐了個彎，指著屋外的夕陽道：「你看這太陽真漂亮！」

眾人眼睛一亮，紛紛誇起太陽來，「顏色真漂亮！」

「真大！」

「像個喜餅似的！」

「……」

景嬌叫吃飯，終於結束這漫長而又尷尬的場面，景家眾人偷摸鬆口氣。

吃飯時，景嬌多照顧了傅明賀幾分。

【可憐孩子，竟然有病，多吃點吧！以後我多照顧他一些吧。可不能早死咯！畢竟在他身上打卡真香啊！】

傅明賀垂著腦袋，嘴角勾了勾。

——

過了幾天，關建民都沒有來找景嬌麻煩。

傅明賀微微鬆了口氣。

這天夜裡。

寂靜的溪水村被一陣女人的尖叫聲打破。

「啊啊啊！關建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怎麼可以搞破鞋？

我伺候老人孩子，伺候你，我哪一點做的不好，你要和李香這個賤人搞破鞋。」

景嬌他們到的時候，李寡婦家門口，已經圍攏了不少人。

王大智一家也在。

屋裡，關建民和李香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還有一股濃郁的石楠花的味道。

秦小草呆坐在門口的地上，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王雪看見景嬌，湊過來跟她咬耳朵。

「我爹都準備睡了，秦小草來敲門，說關建民這麼晚沒回家，她不放心，想讓村裡人找找。

我爹就叫了幾家人一起，結果走到李寡婦家，秦小草就說她聽見聲音，非要進來看一看。

我爹他們一打開門，裡頭兩個正在搞破鞋。」

景嬌看她一眼，「你看到了？」

王雪搖搖頭，「沒有，我偷聽見那幾個嬸子說的。」

「好孩子，別看那些髒東西，看了長針眼。」

王雪挽著她的手臂，自然的點頭，她最喜歡聽景嬌的話了。

「支書，我要去革委舉報關建民和李香搞破鞋，我要讓他們遊街，被送去勞改。

還請大家到時候給我作證。」

關建民眼睛猩紅，「賤女人，你在說什麼瘋話，給我滾過來。」

見秦小草不搭理他，關建民看向眾人，「今天這事兒，為了咱們村的聲譽，我奉勸大家就當沒看見。畢竟，咱們村已經鬧了兩次，抓了三個人了！再鬧這一次，先進還要不要了？」

景嬌不愛聽，揚聲撅回去，「有你這種作風有問題的小隊長，能得先進才怪。」

關建民要說的話被打斷，一時愣住，然後惡狠狠看向大家：「我哥是大隊長，你們敢舉報我？」

人群中有人開始猶豫。

怕以後的日子裡被穿小鞋。

景嬌不怕啊，就是虎：「領導幹部要以身作則，位置才穩。大隊長那麼睿智，肯定會大義滅親，親手送你進去。」

關建民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眼見著下一秒就要暴怒。

又不敢再跟景嬌說話，怕被噎死氣死。

只好把火發在秦小草身上。

「秦小草，你個賤人，都是你！都是你設計陷害我！你明明早就知道……」

景嬌眨巴眨巴眼，「咋的，嬸還能把你綁在李香身上，逼你和人……」

秦小草怕景嬌說出什麼虎狼之詞，急忙尖聲道：「對！我早就知道你和李香的破事，以前是我還想著我們的家，所以一直隱忍。

但現在，我實在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