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遇
姜離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很操蛋,六歲時候父母分居離婚,還沒明白什麼叫做離婚,老子卻已經拉著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以及個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一同走到家裡,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組成個新家庭,而對於姜離來說,這樣新家庭完全可以說是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升到高中,姜離以學業為由,搬離那個讓他感覺陌生的房子,原以為自己總算可以脫離鳥籠,自由自在的生活了,沒想到剛搬家沒多久,也不知道被個什麼東西砸到,直接砸到醫院,高燒四十度,差點要了他的命……這一切一切也就算了,真正讓他無語的是,這次高燒后,他的腦子中時不時閃現出些奇異的畫面:未知的詭異物種、飛天遁地的畫面、翻天蹈海般的力量……面對著這些充滿血腥和殺戮的畫面,別說是個年級輕輕小鬼,就算是個擁有強大心理素質的成年人,也同樣無法承受。
這樣過去兩年時間,等到這些『閃現』消失,以為自己總算可以過上正常人生活時,卻發現周圍人已然把他當作神經病,人送外號:姜大神,其知名程度遠超出南華的四朵金花,此後,無論姜離走至哪裡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一雙雙目光紛紛帶上詭異,原本的朋友也因此而疏遠。
原本姜離還想著考上大學,進入全新城市后,一切再重新開始,只是因為公車上的偶遇,讓他以為消失的東西,再次在腦中閃現起來……
「這鬼東西不是已經消失了嗎?怎麼又出現了?」
伴隨公車的搖晃中,姜離再次轉頭看向那個坐在窗口旁邊的女人,事實上不只是他,車內不少上班族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現今這個繁華都市內,膽敢不化妝上街的女人,要麼就是已經自暴自棄慣了,要麼就是種自信,而眼前這個沒有任何修飾,卻能比濃妝艷抹來的更加漂亮的美女,更讓人感覺奇葩。
事實上,除卻美艷動人外表的同時,配合著那清淡端莊的氣質,絕對可以算是個足以讓同性美女全部絕望的公敵了,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更是公敵中的公敵,充分顯露著造物主的不公之處。
不同於別人那如同欣賞藝術品般的目光,姜離的目光卻是集中在她手指上的戒子:戒子呈現古銅色,看起來頗為粗糙,與著纖細柔嫩手,十分不符,只是那看起來粗陋戒子,落在姜離的眼中時,卻是閃現出奇特的訊息。
這是股不同於以往的『閃現』的訊息,以往看到鮮血時,姜離便會閃現出屍山血海的殘酷景象;而當看到某道背影時,又會閃現出砍斷頭顱的畫面……可這次閃現出來的,卻是股全新記憶:須彌戒,能儲存空間的奇異空間戒子。
「以前我的閃現的只是畫面、景象,這次閃現出來的卻是記憶?咒文!?符籙!?這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因為突如其來的記憶影響,姜離大腦一片紊亂,面對這樣變化下,姜離深吸口氣,隨即強行壓下內心翻湧而來錯愕感,舉步走向女人,姜離這樣一動,不少目光頓集中看向他:面對這樣美女,哪個男人不想認識,可女人氣場太強,強到足以讓鬼神不近的程度,別說這些剛出茅廬社會的上班族,就算閱歷豐富、家產上億的臉厚自信的中年男人,同樣會望而卻步,卻沒想到這個穿著校服的學生這麼勇敢!
「小姐,你手上的戒子能賣給我嗎?」
姜離開口問道。
蕭妃扭頭看了他一眼,不同於其他充滿著貪婪和複雜的目光,眼前這個男生目光顯得清澈簡單很多,蕭妃掃了眼后,平淡收回目光說道:「戒子不賣!」
一些細心聆聽的傢伙,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大多數男人都這樣:自己得不到東西,同樣不希望別人得到。
普通人得到這樣的回答后,自然不好再糾纏,只是姜離卻沒有放棄,掃了掃戒子上烙印的奇異符文,奇特符文再度在姜離的眼中閃現起來……
「死就死吧!?」姜離咬了咬牙,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我身上有兩千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全部用來買你這枚戒子。」
蕭妃的眉頭微挑:她什麼時候缺過錢了!?不過姜離的舉動還是讓她產生幾分好奇,手指捻動下粗糙戒子,口中緩慢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賣我這枚戒子?」
姜離的語氣頓了頓,他自然不會說是因為看到這枚戒子時,腦中閃現出一股奇特的記憶緣故。
「我爸爸也有枚像你這樣的戒子,後來被他不小心弄丟了,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買給他當禮物。」得益於他那無良的老子,姜離說起謊來,也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程度。
「你還真是孝順!」蕭妃點點頭,就在姜離以為忽悠了她后,只聽到她的話語一轉說道:「這枚戒子對我有很大的意義,所以……」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孝心和誠心上把戒子賣給我?」
既然已經邁出第一步,接下來事情就變的順暢很多了。
蕭妃的狐疑看了他一眼,看著姜離年級輕輕的卻想不到臉皮竟然能夠這麼厚,「你的孝心我是看的,但誠心呢!?」
姜離看她的語氣已經有些鬆動,立刻把握住時機說道:「姐姐,我是南華高中的學生,為了賣你這枚戒子,已經連續錯過三個站了。」
「你還真是……誠心!」
蕭妃聽后忍不住啞然失笑,不過感應到空間上的炙熱目光后,卻是很快收起了笑容。
公車上窺視的身影紛紛瞪大眼睛:什麼時候連學生泡起妞來都變得這麼厲害了!?
「古玩街到了!」車停穩后,蕭妃看著他沒有讓開意思,不由笑道:「我到站了,麻煩你讓讓?」
單從她手上的那個手工愛馬仕包,最低價格便在八萬以上,至於其他的東西更不用說了,茫茫都市當中,想要再碰面的計劃,也不知道要到什麼猴年馬月,姜離猶豫一下,最終還是讓開身影,蕭妃友善向他笑了下,接著走下公交車。
姜離跟著她離開公交車,不是姜離冥頑不靈,而是有些事情纏繞在心底,姜離真想要弄清楚。
察覺到姜離的舉動后,蕭妃的眉頭頓時微皺起來,臉上閃過幾分不悅,卻沒有再理會他,順著古玩街走入古玩店鋪,鋪子規格不大,東西卻齊全,兩邊柜子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好些物件,店鋪內只有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正站在犯迷糊著。
「蕭妃姐,你來啦?」
女孩親昵的叫了聲,看來關係很好。
蕭妃拍了拍蘇蘇的腦袋,「你這個丫頭片子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學校放假!」女孩笑嘻嘻拉著她,接著小心翼翼說道:「蕭妃姐,你的車修好了嗎?」
蕭妃氣惱的拍了她一下,「還好意思說呢?現在還在維修場維修,害得我現在……」
話沒說完,蕭妃瞥了瞥那個死皮賴臉跟著她走進店鋪的學生,蘇蘇注意到她的目光,向著那個那人看了眼,心裡不由的狐疑:平時高高在上讓她膜拜憧憬的神仙姐姐,為什麼會對個普通學生刮目相看。
思考間,又一老人從門後行走出來,「小姐,你來啦?」
「劉叔。」
蕭妃打了聲招呼。
劉老看向蘇蘇,臉上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嘴裡沉聲說道:「我看你是越來越懶了,客人來了都不招呼?」
蘇蘇癟了癟嘴,剛要去招呼他,蕭妃卻是攔住她,「不用理他!」
蕭妃也懶得多做解釋,直接步入後堂……
姜離雖然在電視上知道不少古玩,但自己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看著店鋪內新奇玩意,只感覺每樣都充滿新奇:店鋪雖然不大,但東西卻是齊全,大到玻璃花瓶,小到玉佩白骨……就在姜離一邊觀看,一邊打量著店鋪幾人時,忽然注意到塊殘缺物件上。
這塊類似於玉佩塊狀物件時,姜離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當目光注意到它時,心中頓產生種類似於召喚般的感覺,似是就在這塊看起來普通的石塊上,擁有著什麼力量召喚著自己。
「嘿,這裡東西你能看,但可別碰,碰壞了你可賠不起……」蘇蘇看出蕭妃對他不對付,心裡也本能排斥他。
「來者是客!我是怎麼教你的。」劉老低斥聲,接著走至姜離身邊,「小哥,你隨便看看,外邊東西都是些小玩樣……」
姜離感激點點頭,小心拿起那塊玉石,玉石只有指節大小,其中沒有絲毫半點裝飾,看起來比較粗糙,只是姜離一握手中,頓感覺絲絲暖意環繞指尖,似是就其中隱藏著什麼能量,就在心生奇異之時,姜離的腦中霍然一震,又一股奇特的奇妙記憶湧入到思維內:靈石,滋養氣魄……鍛體術,鍛體九式……潛息法,孕育肉身……
伴隨記憶的湧入下,姜離大腦陷入短暫的紊亂中,感知也從**上剝奪出來,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微顫起來……
「小哥,你沒事吧?」
看著姜離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寒顫,劉老不由的問道。
姜離低著頭,伴隨著記憶沉澱下來時,目光卻是不由微亮了下,語氣似是也變得振奮很多:「老闆,這塊玉佩怎麼賣?」
劉老瞥了瞥姜離,雖然不知道姜離搞什麼鬼,口中還是微笑說道:「這只是件小玩樣,你給兩百塊拿走吧!」
姜離點點頭,很爽快付了帳,剛要離開卻只聽背後傳來道聲音響起:「等等!」
姜離回頭只見蕭妃站在身後,舉著細嫩光滑的手問道:「你認識我手中這枚戒子?」
姜離茫然搖搖頭,「不認識!」
「你可以走了。」蕭妃冷淡點點頭。
姜離瞥了瞥她指尖戒子,這次很果斷離開,姜離現在只想儘快試試腦中浮出來的奇異記憶是真是假?至於她手中的須彌戒……想要打開戒子,擁有著諸多禁忌:除了滴血認主外,更需要念動符文,引動戒內禁制,所以,一切如若是真的話,那時候再作打算也不遲。
「無論須彌戒是真是假,但想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人能知曉須彌戒的秘密了吧!?」
姜離緊了緊手中靈石,心中暗暗揣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