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懷孕
第一百零三章懷孕
輕輕地,親了又親
刑越沒有去山裡冬眠的經驗,她的大半生都沒怎麼擁有過蛇尾,嘴上還說著不急,離冬天還有段時間。
她以為和往年一樣,到了冬眠期,開著暖氣睡覺就行,對自己身體開始降低耗能的變化沒有太放在心上。
下午跟步窈去橋蒙花谷打卡,還特意在背包裝了攝像機,拍照技術是沒有的,裝備是要頂配的。
結果爬了小半個山頭,還沒有爬到花開最盛的山頂,已經睏倦來襲。
潮濕的石路,滴流不停的小雨,滿山的樹開著淺紫色的花,一枝開了好幾簇小花朵,熱烈不失溫婉。
刑越抱著步窈,幾乎整個人都靠在步窈身上,頭昏昏沉沉枕著肩,意識漸漸模糊,連說話都和烏龜一樣,緩慢遲延:「好累……眯會……」
要不是挨得近,步窈都要聽不清她說什麼,聲音小得只剩下氣音了,眼皮子也睜不開,埋在她頸肩就這樣睡了過去。
步窈剛訂好附近的一家酒店,還打算帶刑越下山去休息,現在也沒辦法,她在一塊石頭上坐著,把刑越的背包拿了下來。
頭頂上的這棵花樹開得很繁茂,不打傘也沒關係,小水滴並不大。
刑越顯然不喜歡睡在這裡,沒有木屑,沒有棉花墊,只有冷冷潮濕的草地,她喜熱,自然不適應這種環境,抬起蛇身就朝步窈懷裡探,想睡步窈身上。
小火蛇有些累了,歪頭枕在草坪上,它給不了回應,也不影響另一條蟒在它身上纏麻花,甚至那須長的蛇信子還繞到它的尾巴末端徘徊,嗅它身上的氣味……
她可抱不起三米長的蟒下山。
本就跟火焰般的色彩在小火蛇身上更是變得羞然,跟被泡在葡萄酒里一樣迷醉。
她摟著懷裡的女人,手扶著刑越的手臂搓了一下,涼涼的,和今日的氣溫差不多,低頭能清楚看見刑越手臂開始迸長出蛇鱗,淺浮的弧度若隱若現,直到被藏藍色暈染,長出成團成團的硬質蛇鱗。
它沒有發出半分聲響,蛇信子無聲吐露,倒是完全壓纏在它身上的綠樹蟒不斷發出「嘶嘶」聲響,和它纏得密無縫隙,下巴都貼上它頰窩。
說刑越不困吧,她走兩步路都要睡著。
那條蟒還供著它尾巴,要它翻出底面……
青草的味道摻雜著濃郁而黏膩的氣味,小火蛇的頰窩被蹭了又蹭,唇邊都被蛇徐子舔舐,它顯然是喘得粗.烈,整條鮮艷瑰麗的蛇身都在鼓.動蜷張,尾尖被藍色蟒尾裹著,纏得緊緊。
步窈蹲下來,指尖推了一下蛇腦門,把刑越塞回石頭底下:「誰讓你要在這睡,等會大暴雨看你怎麼辦?」
天色漸落,雨水越下越大,把花都刮落了不少,滿地石子都鋪滿淺紫色零散的花瓣。
步窈拉開背包,看到裡面的攝像機還能用,調整了一下參數,給還在石頭底下的綠樹蟒拍了幾張。
這種隨著季節變化的習性,刑越也改不了,自動降低身體耗能,不是刑越能選擇的。
步窈怕待會雨大起來,沒處躲雨,把刑越放在石頭底下的陰影區。
一直到第二天午後,酒店的退房時間到來,她們兩個都沒住上,得虧是步府的人來接,要不然飛機也得趕不上。
看刑越固執要她抱,步窈只好化回蛇身一塊鑽石頭底下,有小火爐貼著,刑越總算安分下來,在火蛇身上盤盤繞繞,兩條蛇尾軟的猶如一灘水,擠在一塊,在草叢上盤睡。
刑越又化回蛇身了,下巴挨著她肩摩挲,緩緩爬繞了下來,會自己找柔軟的部位睡覺。
幸好今日不是周末,惡劣的天氣也沒有人來,不然蛇交尾的特有氣味已經夠濃烈了,藍蟒還一直發出嘶嘶蛇鳴,免不了會被同類發現。
說刑越困吧,她還有力氣交尾。
有石頭作屋檐,倒淋不著太多的雨,但避免不了從石頂上滑下的水流,在擁擠的兩條蛇身里積攢成水窪。
刑越真是……
又看了看離她最近的樹枝,她把刑越抱起,費好大勁才舉到樹枝那頭,掐了把昏昏欲睡的大懶蛇:「快點,爬上去。」
刑越犯困,暈暈乎乎的,看到樹枝就爬了,用原始本能盤成圈。
步窈站樹下,抬頭就能看見參天大樹,滿層如雲的紫花汪洋,花瓣還滴著水珠,嬌艷欲滴。
她以這棵樹作為背景,給刑越拍了照片,冶艷的蝶紋,藍色的蛇身,非常憂鬱系的美感。
到了飛機上,刑越都沒有化出人身,更是肆意趴在步窈身上盤睡,沉甸甸的蟒身一動不動,睡得比在橋蒙花谷里更香了。
*
這一睡就睡了三天多,刑越起來的時候都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躺在床上大腦放空。
入目熟悉的天花板讓她眼神微滯,她恍惚從床上坐起,又仔細看了看身處的房間,這不是她賣出去挺久的房子嗎……
屋子裡的擺列和裝修跟她離開前一致。
是步窈買了她的房子?
刑越睡太久,腳下地的時候,四肢都有些陌生,她步伐緩慢,走到窗檯幾步路走了好幾分鐘。
深秋了,小區里的綠化都換成了黃花風鈴木,一眼望去全是黃葉子,很賞心悅目。
她懶得走動,坐在沙發上,看步窈給她留的消息。
【我去上班了懶蛇】
這是前天發的,隔了六個小時又給她發來一張她的睡顏照,這會應該是下班回來了。
昨天上午九點,再發來一句:【老婆,我去上班了,桌上有吃的,你熱一熱就能吃】
結果一整天刑越還是沒醒,飯也沒吃上。
最近一條,是今天上午發的,還是那句:【我去上班了.jpg蛇】
似乎怕刑越醒來找不著人,每天步窈出門都有這麼一句去上班的招呼,刑越一連睡了三天,消息是一條都沒回上。
她慢悠悠的去浴室泡澡,整個腦袋都耷拉在浴缸邊,連揚起頭來都嫌累,就這樣趴著給步窈回信息:【什麼時候下班?要我去接嗎?】
過了幾分鐘,步窈回她:【不用,不用接,我爬著回去。】
刑越:「……」
慣會陰陽怪氣。
刑越失笑:【那我六點過去?】
【好~】
【在幹嘛?】步窈問著,還發了貓貓梳理毛髮的表情包動圖。
刑越:【洗澡。】
步窈:【看看】
濕漉漉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有些不靈敏,刑越順手在掛著的乾淨毛巾上擦了一下,二話不說給步窈撥了視頻。
幾乎是同一秒,直接被掐斷了,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對面的倉皇失措。
刑越好笑得逗弄她:【???不是要看嗎?】
這會子步窈在公司,說不定在開會,在談合作,在視察,也就微信上說說,誰知道刑越真打視頻過來了。
被反調.戲到的步窈,馬上發來一個罵罵咧咧的小黃臉表情。
刑越心情大好,可她聊著聊著都要睡著,身體滑入浴缸里,溫熱的水淹沒過她的頭頂,化回懶洋洋的蟒,要不是需要呼吸,她甚至都想盤在底下歇會。
她探出水面,一點點爬出浴缸,就這麼點動作彷彿身上有千斤重,她爬得很慢,連回到床上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盤在地毯上。
刑越也沒睡,只是犯懶,她不想動,維持著這個姿勢休憩,一連三天不吃不喝都沒有感覺到餓,身體已經進入到了最低耗能的狀態。
到了四點,刑越形如樹懶,從穿衣梳頭,到穿鞋襪出門,就這麼點事都用了快五十分鐘,她打車去了步窈上班的地方。
出來接應她的人,是公司的前台,說是步窈還沒有忙完,讓她先回步窈的個人辦公室等。
她被帶著進去,一進門就聞到了屬於另一種蛇的氣味,這屋子裡除了有步窈的,就只剩下這個氣味,說明對方長久以來都有出入過這裡,要不然一天兩天的,根本不至於留下味道。
不用問刑越也知道這股蛇味屬於誰,她心裡悶悶的,走到最裡邊的休息室,像找魚腥味的偵探貓一樣,聞聞枕頭,聞聞被子。
還沒有等她聞個所以然,四肢乏力,一骨碌癱倒在床上,轉了個身,抱著被子又睡了……
身上因為過低的體溫,肌膚里的青色血管很是明顯,皮膚都是白青白青的。
還沒有到零下氣溫,體質健康的蛇都不會冬眠,刑越的情況有點糟糕,可除了睡覺也沒有別的調理方法。
她迷糊睜眼,就看見步窈趴在她身上,看她睡覺,還看得津津有味,很是認真。
「下班了?」她問。感覺骨頭都是散架的,一點都不想動。
步窈點點頭,摸摸刑越臉:「明天不要來了,你在家睡吧,看你困的。」
刑越眼睛瞥向別處,懶聲說:「我不來接你,那不是給別人獻殷情的機會么?」
回應刑越的,是柔軟的唇,那些吻落在她臉上,耳邊,輕輕地,親了又親。
「幹嘛呢?」步窈捏她臉,「我又沒坐別人的車回。」
就算刑越之前在國外,她也沒跟別人一起上下班,刑越這樣子,倒跟十八歲的小姑娘一樣,醋醋的。
休息室里的溫度很舒適,刑越吐著蛇信子,臉轉向步窈的方向,銜咬著那張唇循序漸進親吻,她啞聲:「想吃東西,不想動,也不餓……」
步窈臉一陣滾燙,小聲罵她是懶蛇。
雙臂摟著她後腦,把人抱得親昵。
刑越埋入其中,唇間在綿雲里霎時濡濕,現階段她本就反應遲緩,指尖碰碰自己的唇,看到唇瓣在步窈身上沾的,還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步窈掰過她手,看到白色水珠,好奇問:「這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