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老熟人

靳燼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神力，將巨化的人數上限提升到了二十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淬體后的極限了，雙方隊伍再次相撞在了一起展開了廝殺。

儘管多魯夫等人憑藉巨大的身軀和武器將不少石頭人擊飛，卻無法對它們造成真正的傷害，這些刀槍不入的石頭人總能完好無損地重返戰場，任你將刀口砍卷邊了也奈何不了它們。

並且不斷有新的石頭人從地里鑽出，數量已經碾壓精靈族的戰士們。

面對緩緩走來的阿茲，靳燼用風之魔法調動起地上的刀劍襲向對方，數十支刀劍刺在阿茲身上就像是紙糊的似的盡數折斷，迴旋鏢攜帶著「風語的祝福」混在刀劍其中，卻也被阿茲隨手拍飛。

在驅使刀劍攻擊阿茲的同時，靳燼已經踩著風之精靈掠到了阿茲身前，雙手持大劍斜斬而上，「鏗當」一聲，大劍碎成了兩段。就在阿茲一腳將靳燼踹飛出去的瞬間，莉安出現在他身後，手持匕首斜斜劈下，試圖卸下他的胳膊，沒曾想匕首僅僅只是嵌入了阿茲的肩膀三厘米處便再難進分毫。

阿茲回劍劈向莉安，莉安急忙用匕首格擋開來，正準備化成豹子與阿茲廝鬥，卻被阿茲快若閃電地用手指一點胸口，只見莉安的胸前開始硬化，並迅速蔓延到全身，轉眼便變成了一具石雕！

「莉安！」靳燼齜目喊道。

阿茲取下莉安手中的匕首，緩緩道：「這把匕首很有意思，在你們手上浪費了，交給我吧。」

憤怒的靳燼再次沖向阿茲，卻被阿茲重重一拳轟在臉上，整個人如箭矢般倒飛出去，撞入了森林中。

躲在森林裡的卡仆、肖恩和小蘑菇嚇了一跳，三人急忙上前扶起靳燼。靳燼嘔出一口鮮血，喘氣道：「阿茲......太強大了......」

那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再次佔據了他的內心，他已經沒有戰勝阿茲的辦法了。

靴子踩短枯枝的聲音在前方響起，阿茲拖著長劍走進森林：「卑微而弱小的精靈族，你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人生總是充滿遺憾的，帶著你未完成的遺願去往永恆之地吧。」

卡仆顫抖著攔在靳燼身前：「我不會讓你傷害艾瑞克！」

阿茲見到卡仆后先是一怔，隨即恢復正常，問道：「你不怕死？」

卡仆顫聲道：「艾瑞克是伊索星選擇的救世主，是擊敗魔神巴爾的希望，我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保護他！」

「就憑他？」阿茲發出了輕蔑的笑聲，「連使用魔法之劍都不會的人，憑什麼能成為你們口中的『救世主』？」

「卡仆，你讓開。」靳燼艱難地站起身，「什麼是魔法之劍？」

靳燼隱隱感覺到這是自己與強者之間的那道分割線。

阿茲發出了肆意的笑聲：「真是可笑，連魔法之劍是什麼都不知道，卡仆，你居然會相信他是救世主？」

「你認識卡仆？」靳燼捕捉到了阿茲的情感細節。

卡仆也愣愣地看向阿茲。

阿茲沉默半響，將頭盔取了下來，一張與獸人截然不同的英俊臉孔展示在他們面前。

人類？

阿佐格王阿茲居然是人類？

難怪戰鬥至今他一直沒有使用過獸人的天賦魔法「獸刃」。

難怪阿佐格獸人團會使用馬匹作為坐騎，並且隊伍編製和結構與人族如此相像。

靳燼和卡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卡仆，它顫聲道：「赫......赫拉貝爾？」

「誰？」靳燼問道。

卡仆喉嚨滾動：「人族最年輕的天才狂戰士，曾率領一支狂戰士小隊殺入獸人腹地，救回了被獸人俘虜並準備賣去奴隸市場的人族王室後裔百餘人，更是僅憑一人之力便一路斬獲了獸人頭顱兩千多顆，被譽為人族最有可能成為救世主的三位候選人之一，也是我的主人奧斯特洛夫最得意的學生！」

靳燼也被震驚到了。

阿茲露出難看的笑容：「好久不見，卡仆。」

卡仆顫聲道：「赫拉貝爾，你為什麼會成為阿佐格王？十年前你帶隊執行對深淵魔王迪佩斯特的刺殺任務后便杳無音信，我們都以為你刺殺失敗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阿茲沒有直接回答卡仆，而是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老師他也來了？」

「主人......他在遺忘者峽谷與地獄炎魔戰鬥時隕命了。」卡仆神色黯然道。

「是嗎......」阿茲神情一暗，喃喃道，「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巴爾的天下。」

靳燼立即堆笑道：「原來是老熟人啊，誤會，誤會......」

「你閉嘴！」阿茲冷聲道，「我和卡仆相識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已經不是赫拉貝爾了，我現在是阿佐格王阿茲，你殺死了我的部下，難道還妄想我會饒了你？」

阿茲鄙夷道：「你這樣貪生怕死的小人，真不明白卡仆怎麼會認為你能成為救世主。」

靳燼老臉一紅，隨即眼神也犀利起來：「那你算什麼？人族的叛徒？」

阿茲舉起明晃晃的匕首：「強者為王的世界哪有什麼對錯？你們不需要知道原因，因為你們都將成為這支匕首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卡仆擋在靳燼身前，驚道：「赫拉貝爾，不可以！」

阿茲沉聲道：「卡仆，你該去天國照顧老師了！」

匕首直直刺下，靳燼一把撞開卡仆，舉手一迎，匕首刺穿了他的手掌，也被他死死抓住了阿茲握刀的拳頭。

「卡仆，帶著肖恩和小蘑菇快逃！！」靳燼喝道。

卡仆臉色蒼白，遲遲挪不開腳步。

「發什麼楞，快啊，別讓我白死！」靳燼怒道。

卡仆連忙拖著肖恩和小蘑菇往森林深處逃去。

「沒用的，我殺死了你也會去追殺他們，你犧牲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只能是徒勞無功。還有你的精靈族戰友們，他們也將全軍覆沒，屍體將成為滋養這片沙地的養料。」阿茲冷冷道。

「徒勞無功又怎樣」靳燼惡狠狠道，「哪怕能為他們爭取多一秒逃生的希望，我的死也是值得的！」

「你以為這樣很偉大嗎？不過是感動了自己罷了。」

「偉大？我從未奢望過和這個詞語掛鉤，我只知道卡仆是我的朋友，多魯夫他們是我的手足，莉安是我拚死也要守護的人！」

阿茲神情微動，可很快又冰冷了下來：「愚蠢的情感，在實力面前只能算弱者的哀鳴。」

他舉起長劍刺向靳燼的腹腔，靳燼也不擋，而是一指直直戳向阿茲的眉心。

他要拚死發動北冥神功！

就在雙方都要觸碰到對方的身體時，天空突然傳來一聲嘶吼，眾人抬頭一看，一支由百餘只巨大蒼鷹組成的隊伍正快速飛來，每一隻蒼鷹背上都坐著一名身穿紫袍的人類。

蒼鷹群的最前邊的是一頭有著金色毛髮的高大獅鷲，獅鷲背上，一名穿著白袍的人影站在上邊，清風吹開她的衣帽，露出一頭金燦燦的美麗秀髮，一張足以讓所有人窒息的美麗臉孔出現在眾人視野。

「神獸獅鷲......」

有精靈族人認出了那威武的獅鷲。

「是人族的聖光天空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