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攀高枝

聽言，蘇齊聯的身子震了震，「對……因為我欠白晶的太多了。」

「你欠林白晶的多，你欠月兒的就不多嗎？如果她沒有跟了你，她就不會死，小暖也不會被你們這麼殘忍地對待！」

蘇齊聯突然抬起頭看著他，問：「你現在還喜歡著月兒，對嗎？」

歐龍一愣，隨媽眼神有些迷濛起來，月兒……他一直都是喜歡著的，不！應該說是愛著的，從以前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只是……他從來沒有去找她是因為他覺得她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愛蘇齊聯，想和他在一起，徹底傷透了他的心，所以他認為她一定會地得很好，自己也不忍心去打擾她的幸福。

如果……如果讓他早一點知道她是這樣的情況，他一定不忍心丟下她不管。

「對吧？我沒有說錯，你一直都喜歡著月兒。」

「是又如何？」

「那假如……假如……」蘇齊聯抿唇，他真的不想守住這個秘密，或許以前對他來說，這是個秘密，可是現在童月已經不在了，他欠林白晶的也太多了，他現在也有了小予，看歐龍這麼痛苦的樣子，他真的很想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讓他看看，月兒是如何為他犧牲的。

可是，月兒臨走前一直交待自己，死都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他到底要怎麼辦？

要說還是不說？

說的話，以後小暖的生活應該就會過得很好。

不說的話，那一切就還原來的樣子，只是小暖還是沒有人照顧，他平時要顧林白晶和小予，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她。

想到這裡，蘇齊聯覺得好痛苦，站在為難的邊緣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假如什麼？」歐龍眯起眼睛看著他，他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麼事情是瞞著他的，可是又不肯說。

「沒什麼……」蘇齊聯搖搖頭：「你是見過小暖了吧？」

「對，我見過她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既然是月兒的孩子，那麼……我也會把她當成我的孩子看待。」

聽言，蘇齊聯一顆心也放了下來，看來他並不介意他的話，就算小暖是月兒和他的孩子他也會好好照顧她，既然這樣，他就放心了。

歐龍是這樣想的，假如歐岩真的喜歡小暖，那把他們倆湊和在一起也是件好事，到時候他照樣可以疼她，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看待。

但是如果蘇齊聯知道他所想的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會激動得跳起來吧？

可惜……他現在並沒有打算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他走之後，嚴伯便一邊給歐龍奉著茶一邊問：「老爺，關於蘇小姐的事情……」

「明天再約她出來一次，我想見見她。」

「明天嗎？」

「對。」歐龍點了點頭。

「那少爺和她的事情，老爺您怎麼打算？」

「暫時不要理吧，我要等岩兒親自來跟我彙報。」

「那老爺的意思是……同意了？」嚴伯眯起眼睛問道。

聽言，歐龍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老爺……我也不知道這些話我該不該說，可是……」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又跟了少爺這麼多年，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嚴伯將茶放在桌上，然後恭敬地說：「不是我說小暖那姑娘怎麼樣，只是少爺要真的和她在一起……她現在腹中有孩子，她……」

「什麼？」歐龍驚訝地瞪大眼睛：「她已經懷孕了？那你可知道她腹中的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知，這件事情小暖丫頭從來沒有向誰提起過，似乎只有她自己知道。」

「怎，怎麼會這樣？」歐龍擰起眉頭，小暖怎麼會這樣無緣無故就懷了孩子呢？

「所以我才會將這件事情報告給老爺的，請老爺三思，不是我嫌棄小暖不好，而是……這樣……會讓少爺不光彩的！」

「有什麼光彩不光彩的？」歐龍斥道，那是月兒的女兒，就算是帶著個孩子都不會不光彩。

「是，老爺說得是，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請老爺三思。」

「明天早上替我給她出來，我要和她去吃早餐，順便試探一下。」

「是，老爺！」

第二天。

蘇遇暖又被約了出來，這一次見面的地點竟然是一個平民式的早餐店，只不過……店裡被包了，全店只有歐龍，嚴伯和蘇遇暖三個人。

她在歐龍面前坐著，有些忐忑地吃著碗里的清湯麵，吃了幾下還是感覺歐龍一直在看著她，而且臉上居然還詭異地帶著微笑。

這讓她感覺太不自然了，終於忍不住放下筷子，抬起頭問：「歐伯父，您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難道只是單純來吃個早餐而已嗎？」

聽言，歐龍臉上的笑容更深，這丫頭的動作和她母親一模一樣，這家早餐店，是以往年輕的時候，他和月兒還在交往的時候月兒經常帶他來的。

既然月兒喜歡，那麼她的女兒也一定會喜歡。

他看著她微笑，柔聲問：「當然只是吃個早餐而已了，告訴伯父，這兒的早餐你覺得怎麼樣，喜歡嗎？」

蘇遇暖點點頭：「喜歡，這兒的早餐很好吃，以前我還在念書的時候來過這兒幾次。伯父，您約我出來就真的只是為這事嗎？難道您就沒有其話要告訴我？」

歐龍的表現太讓她奇怪了，昨天的表現，以及今天的一切，都讓她覺得，他對她的態度簡直是一個大改變。

「你知道嗎？以前你媽媽也最喜歡來這裡吃早餐了，而且是每天必來。」

聽言，蘇遇暖有些愣住，「歐伯父，您以前和我媽媽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倒是將歐龍問住，他愣了愣，然後說：「是同學，很好的同學。」

僅此而已嗎？如果只是同學的話，那為什麼他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撲上來激動地抱住自己，動情地喊著月兒？

這樣的表現，以及他的表情，給她的感覺更像是戀人，而不像是同學。

不過他既然不說，就肯定有他的苦衷，既然這樣，蘇遇暖也就不勉強了。

想到這裡，蘇遇暖便問：「歐伯父怎麼不吃？」

「你吃就好。」

眼看著自己的這碗要被吃完了，可是歐龍的那碗卻還放在原位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好吧。」

蘇遇暖也不客氣了，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的時候，歐龍突然問：「丫頭，你有男朋友嗎？」

「噗！」蘇遇暖差點沒噴歐龍一臉，只是這句問話讓她差點噎住，忙伸手捂住嘴巴，然後一邊抽著紙巾擦著一邊輕咳。

「咳……」蘇遇暖咳了半天才緩過神來，等到她好不容易將口裡那面咽下去抬起頭來時，便見歐龍一臉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

「歐伯父……您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沒事，我隨口問問，你若是覺得為難，便不要回答。」

聽言，蘇遇暖坐正身子，然後一臉正經地看著歐龍問：「歐伯父，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您約我出來的目的我可以猜得到。」

「哦？」歐龍慈愛地笑著：「那是什麼目的，你倒是說與我聽聽。」

「歐伯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找我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歐少爺歐岩吧？」

歐龍淡笑不語。「然後呢？」

蘇遇暖抿了抿唇，輕聲說：「如果真是為了歐岩的事情，那我想伯父您不必擔心，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麻雀是永遠不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我也不會自不量力地想要去攀高枝，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聽言，歐龍的心裡閃過一抹痛楚，她竟然這樣說自己，過習慣了貧苦的生活，她都把自己的地位貶得這麼低了。

月兒……你以前究竟是過得有多苦？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蘇遇暖點頭：「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只是歐少爺太過霸道，若不然我怎麼會跟他一起出去。如果歐伯父真的覺得為難，那我可以離開。」

「離開？那你能去哪？回你的後母家嗎？」

聽言，蘇遇暖低下頭，輕聲道：「那這就是我的事情了，歐伯父不必掛懷。」

「那你能不能告訴歐伯父，你可喜歡岩兒？」

蘇遇暖一愣，喜歡歐岩？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的心裡已經住了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蘇遇暖搖搖頭：「並不喜歡，所以歐伯父大可放心，我不會出樂反爾的，我明天就會離開。」

「傻丫頭……」歐龍緊緊地盯著她，她臉上出現的那抹倔強，和當年她母親的一模一樣，真的是越看越像。

「歐伯父，怎麼了？」

「歐伯父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是月兒的女兒，歐伯父自然也將你當作了自己的女兒，現在你媽媽去世了，我當然要代替你的母親來發好照顧你。」

「歐伯父您言重了，小暖自己可以過得很好，不需要照顧。」

「既然岩兒喜歡你，那我就同意你們的事情。」

聽言，蘇遇暖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歐龍，愣在原地。

嫁進歐家，做他歐龍的兒媳婦，他也可以天天看到她，把她放在身邊當女兒疼著。

這樣……就可以彌補自己以前對月兒的過失了吧？

月兒……我沒來得及彌補你，現在就彌補你的女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