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軍閥千金
傳言以前有一輛火車憑空駛入了長砂城內,火車幾節車廂里全是臉朝下的死人,還帶出來一具棺材。此事引起不小的轟動,有人說,長砂城要來惡鬼了。
之後由張大佛爺出面解決了整件事情,戳穿了小日子的陰謀。
抗倭勝利后,上頭得到消息,這個張大佛爺的身份可不簡單,由他統領的九門做著不幹凈的地下生意。
此時,九門提督的張大佛爺張啟山連夜被叫去了司令府。
季家司令府。
張副官停下車子,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佛爺,這個時候季司令來找,是不是也是因為九門?」
季司令是個極度愛財之人,他知曉張啟山的能力,所以,一直保護張啟山在政界中的身份,好為自己所用。
張啟山眸色淡淡,獨自下了車,「去了就知道了,你留在這裡守著。」
副官老實點頭,「是。」
看著佛爺離開的背影,副官將車停在一旁,目不轉睛的守著大門。
季家的外牆修建的格外高,聽說是為了防家中的女兒,怕女兒會隨時離家出走。
季司令只有一個寶貝千金,夫人去世后他想娶個二姨太照顧女兒,沒想到迎娶之日二姨太就慘死家中,死狀多少沾了點懸乎,連季家的大門也沒有踏進去。
畢竟是豪門之事,季司令找過張啟山秘密查了此事,張啟山只查了一日,就說此事是意外而已,是二姨太自己沒有進季家的命。
副官不解,怎麼可能呢,他一度認為就是季家的千金在搞鬼,只是不想讓自己父親娶二姨太而已。
可是當時的季家千金季蘭芊,才十幾歲的年紀而已,還是個孩童,她又怎會殺人。
「嘭嘭嘭...」
一道敲玻璃的聲音響起,副官降下車窗,只見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孩立在那,捲髮垂在肩頭,她的長相很乖,臉上還有未褪去的嬰兒肥,狹長的眸子微眯著打量他,緋紅的唇瓣輕啟,「你是張大佛爺的副官?」
副官點頭,也看出了對方的身份,開口尊稱了一句,「季大小姐。」
她將手搭在車窗上,笑著挑眉,「不錯嘛,還知道我的身份,今兒遇上就是緣分,我就不客氣了,先上車了。」
她自顧自的坐上了後座,還俯身下去藏著,偷偷摸摸的像個賊。
副官卻嘴角微抽,這一套動作和語言倒像是和哪個地痞流氓學的。
季家這時衝出來幾個家僕,左右看看繼而追了出去,他家大小姐趁著老爺會客,又又又離家出走了。
張啟山回來之時,副官僵著身子,目光也不敢亂看,使勁暗示佛爺,車裡多了一個人。
張啟山坐在副駕駛,沒有任何反應。
副官也不知如何開口提醒。
其實,佛爺在上車的那一刻就知曉了,一股子外國市場的香水味,想不知道都難。
「在前面的鋪子停車,夫人說要吃些零嘴,你照著她的喜好買些。」張啟山聲音磁性沉穩,像是平時的語氣一樣。
「好,佛爺……」張副官想要適當提醒一下,畢竟車內還多了一個人。
這季家,現在可無法去定義好壞。
張啟山手中把玩著玉扳指,出言打斷了副官要說的話,「快去吧。」
副官嗯了一聲,停下車就去了前面的鋪子。
車後面露出一個腦袋,她整理著已經亂了的髮絲,還從後視鏡一直看副駕駛那人的臉色。
那人毫無在意,淡淡出聲,「季大小姐想回我張某人的府邸做客,說一聲便是,何必這般狼狽。」
「你分明早就知道我在後面,故意支走副官做什麼?」她眉眼間帶著質疑,隨後縮在角落。
她只在司令府見過張啟山,那還是三年前的事情,還是為了那個差點成為二姨太的女人。他來象徵問了幾句,隨後告訴季司令是那個女人沒有做二姨太的命。
之後,季蘭芊就覺得他這個人心思很重,不過三言兩語,還都是不相關的話,保了她不說,還搪塞了她老爹。
她老爹那個人,可是疑心病重的很。
張日山頓住動作,抬眸通過後視鏡看她,「偷跑出來的?」
她這個小丫頭不過剛成年,三年前殺了未過門的二姨太,之後就繼續出國留學待了三年時間,近段時間剛剛回國。
「是啊,季霖為人霸道不講理,我可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說實話,我很佩服你,明知道季霖那糟老頭子有所圖,你還如此尊敬他。」她說起話來總是這般沒大沒小的,喊自己老爹的大名不說,有時還會罵幾句出氣。
別以為她不知道,季老頭早就想多娶幾個姨太了,可惜有個她這樣的瘋女兒,殺了人也得幫忙遮掩。
「季大小姐,政界不是遊戲,走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你應當多理解季司令幾分。」
張啟山說話時特別像個長輩。
如今九門二代都已經陸續出生,佛爺與夫人卻沒有孩子,對於底下的小輩,佛爺語氣算是溫和許多了。
「少來這套,他的事與我無關。」她聲色還是小孩般的語氣,一提季司令就炸毛,哪裡有軍閥千金的氣勢。
「你不想知道我與你父親談了什麼嗎?」他雙手交叉,眸色深沉。
季蘭芊很想反駁一句不想知道,但是面前這人氣場太強,讓她心中不由發怯。
思索兩秒,她從包里握住了一把匕首,準備威懾一下眼前人。
她只是動了一下。
佛爺便緩緩開口,「你覺得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這都能看見?不應該啊,那人教我的萬無一失才對。」她嘟嘟囔囔的,也不敢亮刀了。
「哪個人?」張啟山順勢詢問。
她搖頭不說,「你當我傻,我才不告訴你。」
「若是你不說,那我就讓副官把車開回司令府,送你回家。」
張啟山總是聲色平平,但充滿了威脅。
她慫了,開始解釋。
「以前在德國遇上的一個瞎子,他缺錢剛好我有的是錢,就讓他教了我幾招防身術,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