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去北國
第165章去北國
這不是第一次顧琛看靳茜做手術了，之前的那次，是在北國，靳茜為督軍救治。
那時候顧琛滿臉震驚，不相信蘇棲棲竟然會醫術，但是現在他一點都不驚訝。
現下，這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靠近看她做手術，倒是多了幾分欣賞的意味。
「為什麼他們都說二爺的腿保不住了？」顧琛好奇的問道，李靜那麼焦急，就說明，這條腿怕是很難醫治。
「因為子彈挨著下肢動脈。」靳茜平靜的回復，看了一眼加護儀器上的血氧才下了針。在她四肢的穴道各扎了好幾下，顧琛看不懂，但依稀知道這個作用是為了止血。
停頓了很久后，她拿上了手術刀露出了皮膚之下的肌肉血管，清晰的看到了那顆銀色的子彈。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顧琛，定定道，「我也不是個立刻毀約的人。既然他簽了字，我就好人做到底。」
等到二叔回了帝都，任他怎麼跟靳家斗，只要還有大伯在，這兩個人只會互相爭鬥。
顧琛沒有反應過來，看她搖搖欲墜，沉穩地將她扶起來：「為什麼？」
眼下奪取靳文山的命，確實是一個不可奪得的機會，可他畢竟是自己的二叔，流著的也是靳家的血。
這句話引起了顧琛的警覺，顧琛順著玻璃窗朝外偵查了一番，心中也有了定數。
直到機器的響動變得平穩，縫合上最後的一針，靳茜才全身放鬆下來。
凝視他片刻，靳茜毫不猶豫扔掉手裡的工具，身心俱疲地出了手術室的門。
靳茜重新投入進去，使喚著顧琛拿來止血鉗和紗布。可好一會兒，血怎麼也止不住。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就此殺了靳二爺。
頓時血液噴射到了靳茜的身上，滿是血跡，模糊一片。
在血緣這一關係上，靳茜確實有了片刻的猶豫。
只要她不管，他現在可以帶她離開，誰也礙不著他們。
北國那邊一團亂麻，現下更是得去解決督軍那邊的事情。
靳茜抓著他小臂的力氣有些重，很快就留下了一道紅色的痕迹：「靳文山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如果他現在過河拆橋，我們就逃不開了。」
顧琛道：「我們去哪裡？」
靳茜突然猜到了什麼，不禁失聲咒罵了一句。她靠著牆壁抱頭蜷縮在了一起，好久沒有響動。
子彈剛剛脫離，血液就迸射了出來。
靳文山答應讓他做手術，想必是有完全的準備，不會讓他們兩人這麼輕易的離開。
「除了我，還有人想要他的命。」靳茜淡然一笑。
他安靜地陪在靳茜身邊，不知道如何開口，大抵是覺得她累了，所以也沒有刻意打擾她喘口氣。
「靳茜，」顧琛扣住了她的手腕，「失血這麼多，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靳茜的眸子有所觸動，她明白顧琛的意思。
靳茜朝隔著推門的玻璃朝裡面看了一眼，片刻之後看到了李靜，她沒有跟著護士一起走，反而低頭跟身後的幾個人交代了什麼。李靜朝她的方向看過來，靳茜很快迴避了些。等到再去看手術室外的情況時，手術室外竟然還留著三四個保鏢看守。
這樣靳茜就少了一個威脅。
顧琛要緊了牙關，拗不過她的注目，只好放了手。
這個人，是她的親人，卻也是幾次三番想要她命的人。
「救他這一條腿，我也不虧，也算是顧及了血緣上的恩情。」
靳茜抓著他的手腕，謹慎的四顧著看了看，邊走邊說：「去北國。」
手術室里來了幾個護士，將靳文山推了出去。靳茜叮囑了術後事項，便沒有再說什麼。
她早該想到靳文山留了一手，如果不帶著顧琛立刻離開的話，處理靳文山這件事將會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拿到那百分之二十的產業，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立刻走。
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現在，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解決。
「我們可以現在就走。」顧琛提醒，她不在乎靳文山，相對的，他更想靳文山死了。
出門，沒有看到李靜的身影，靳茜有些意料之中，她此刻想必還是緩和心緒吧！
顧琛隨後跟出來，瞧著她緊張的模樣，給她遞過去手紙。
一時間腦海里所有心弦都繃緊了。
出於顧琛的角度，靳文山非殺不可，靳茜明白他所想的，她雖顧念親情，但也知道不能就這麼放過靳文山。
好一會兒，沒等人過來叫他們，靳茜突然抬頭，盯著顧琛說：「走，我們馬上走。」
手術室里的氣氛十分壓抑，機器傳來燥人心神的響聲，靳茜有條不紊地繼續手裡的程序。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顧琛最後問了她一句，「你確定要繼續嗎？」
「現在北國已經亂了天。」他也早已知道北國軍閥混戰的事情。「督軍已經被控制了。」
「北國？」顧琛詫異，「你要去找督軍？」
似乎連命運也不想讓靳文山好過，靳文山的血怎麼也止不住。
靳茜的額頭滲出汗珠來，脖子上逐漸露出密密麻麻的顆粒來。
顧琛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拿過手帕跟著過來給她擦汗。看著過於認真的靳茜，顧琛突然跟著緊張起來。他不在乎靳文山的生死，只是想到這該死的傢伙，讓靳茜這麼費神，心中的嫌棄更多了幾分。
靳茜側過了頭，依然沒有擋住噴射到臉上的血漿。
「你本事通天，還差這個殺他的機會？再說，這是在他的地盤上，靳文山死了，你和我都逃不掉。」靳茜凝神，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放手。」
靳茜拿著鑷子，沒有猶豫，直接取了出來。
「這一條命和一條腿，算是幫他保住了。」靳茜看著靳文山，他安靜的睡著，脆弱的誰都可以再此給他致命一擊。
「正是如此，我更要去找他。」靳茜堅定道。
更關鍵的是，種種消息都在暗示她，爺爺不再華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北國。
督軍和爺爺是老相識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