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給了5斤糧食

「孩他媽，李知青今晚住我們家，你收拾收拾」。

李大寶拉著牛車回到了自己家，李由跟在後面。

「這些個東西先放在車上吧，等你那小房子修好了，再一道拉過去」。

「好」。

李由沒有拒絕。

「哎呀，李知青來了，快進來坐」。

李大寶的媳婦兒迎了出來。

瘦弱雙眼無神。

後面跟著一個更加瘦弱的丫頭，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李由。

「李知青看中了西北角的那個看果園的棚子，我現在就找人給她修一下」。

李大寶將牛車給卸下來。

這牛是生產隊的，平時出門的時候會套車出去，要是不用還要還回去的。

說完李大寶就將牛牽到生產隊了順便挨家挨戶的找人幫忙。

「哎，來來，進來坐吧」。

李嬸子咳嗽了兩聲，瘦弱的身子將門帘子掀開，請李由進去。

屋裡啥東西也沒有，到處都灰土土的

李由接過李嬸子給自己倒的水，那碗已經破的都開始拉嘴了。

「咳咳，大妮兒，去做點粥招待客人」。

【那可是我們明天的飯啊】

李由聽到大妮在心裡的埋怨。

李嬸子一邊咳嗽一邊囑咐身邊的丫頭。

「娘」。

大妮似乎是不情願。

「嬸子，你這是生病了嗎？」

李由走過去問道。

「有點咳嗽，不礙事的」。。

李嬸子形容枯槁，看不到一點生命力，看那個樣子怕是命不久矣了。

李由已經看到她咳血了。

「米湯好了，可以吃了」。

大妮從外面進來，破瓷碗里清清的水只有幾粒米。

小姑娘氣呼呼的，將碗輕輕放在桌子上。

米湯是一滴不捨得灑出來的。

「大妮，怎麼這麼說話！

李知青您別見怪，這兩年收成不好，家裡都沒有存糧，這孩子說話不知禮數，你別生氣」。

李嬸子責怪著大妮。

「嬸子，是我考慮不周全了，第一天來沒啥準備，還給你們添麻煩」。

說完理李由就出去了，她從自己的袋子里拿出5斤糧食。

「這兩天我住的地方在修，所以暫時要麻煩你們，這是我的口糧。」

「娘，糧！」大妮的眼睛冒著金光。

【太好了，不用吃我們家的糧食了】

李大妮心裡高興的怒吼。

「我們一家人也就還有兩斤糧食，距離秋收還有一個多月，我娘為了省口吃的，每天就喝口水，這10多天硬是挨著。

李知青，我，我剛才是心疼糧食才對你說話不好聽的，因為這粥是我們明天的飯」。

大妮有些難受的李由說道。

家裡都這麼困難了，如今又多上一張嘴，娘身體還不好，她哪能不心疼糧食！

「哎，讓李知青見笑了」。

李嬸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會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不是窮到沒辦法，誰會心疼一碗米湯。

「這糧食有5斤，是我這兩天在你們家的口糧了」。

李由以前是特工，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情。

【真的嗎？這樣娘就能喝上米湯了】

大妮心裡有些高興。

畢竟一個鍋里盛飯，多5斤糧食就能多出一碗米湯來。

「不用，自己一個小孩子家來這裡過日子也不容易，帶回去吧」。

李嬸子搖了搖頭。

「就算是我帶回去，我也沒有地方吃飯啊，這兩天就在嬸子家吃了，給大妮，這個送給你」。

李由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根紅毛線，那是扎頭髮用的。

「謝謝李知青」。

大妮肉眼可見的高興，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一把接了過來。

李嬸子也沒再拒絕，畢竟那是糧食，都已經要餓死人了還顧及什麼面子啊。

「大妮，麻煩你把這糧食多煮幾碗粥，我這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有些餓了」。

李由將糧食袋子遞給大妮，大妮高興的接了過來，蹦蹦跳跳的出去做飯了。

「這孩子」。

李嬸子無奈的笑笑。

「嬸子，我給你把個脈，以前家裡有人做醫生，我也多少會一點」。

「那感情好」。

李嬸子將瘦弱的手脖子伸了出來。

李由手搭在脈搏上，閉著眼睛裝模作樣的把脈。

通過基地里的設備給她認真檢查了一個身體。

長時間營養不良，肺炎，長時間的勞作，身體已經過度透支，身體的各個機能都在下降。

「李知青，咋樣」。

李嬸子有些擔心的看著李由。

「你長時間不吃飯，這身體受不了了，咳嗽加重也是這個原因，你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撐不到就秋收」。

李由故意說的有些嚴重，李嬸子肉眼可見的害怕了。

「你不能不吃飯，大妮還小，這個家還要靠著你，馬上就要秋收了，你如果在秋收之前倒下，家裡就徹底失去頂樑柱了。

你為了省下一口吃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這不是為了他們好，只會讓他們下半輩子更加的自責」。

李由靜靜的盯著李大嬸。

李由不是聖母泛濫，因為李大嬸的身子真的不太好。

自己不想惹麻煩上身。

自己剛進村子就住在他們家，如果兩天之內她真的出現什麼意外，對於自己的名聲可好聽不了哪去。

人家會說她是個掃把星，剛進村子就把村長媳婦給剋死了，村長媳婦兒把糧食省出來給她吃。

所以她拿了5斤糧，維持這兩天的生計。

等新家收拾好，她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別人的死活她就不管了

「可是，我不做活，糧食應該留給壯勞力吃」。

得，你看，就是想把自己餓死，來凸顯自己的偉大和犧牲。

愚蠢的女人。

李由都懶得管了。

「娘，李知青說得對，你要是真餓死了，我跟爹怎麼辦」。

大妮從屋外面走了進來，她給李由一碗稠稠的粥，將那把原先熬好的米粥推到了李嬸子的身邊。

「娘，你吃點」

「娘不餓」。

李嬸子還在堅持。

李由已經二話不說的開始喝粥了。

熱熱的粥散發著稻米的香味，把這娘兩個饞的直流口水。

「大妮，你也去盛一碗，這米是我的，我說了算，主席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本錢怎麼能夠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