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的過往
第22章他的過往
人群里,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就連許一峰也被捂著嘴抬了下去。
蘇淼淼緊張的閉著眼,貼著謝淵的唇,清淺的試探,青澀的引誘,想要他與之一同共舞。
她沒看見,謝淵漆黑的眸子里翻滾著壓抑的欲。
微微張嘴,任由她予取予求。
大掌扣著她纖細的腰肢,青筋暴起,極盡克制……
等回過神,才發現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二樓的大燈貼心的被關上,只留幾盞柔光燈照亮。
燈光溫柔又曖昧。
她呼吸急促,緩緩離開謝淵的唇。
從他眼中看到自己面色紅潤,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而他始終冷漠自持,沒有半分動情。
倒顯得是她強迫了他一樣,一時間,蘇淼淼有些心虛。
「老公,我們回家吧!」
「嗯!」
謝淵淡淡點頭,操控輪椅進了電梯,一路就這樣抱著蘇淼淼下到停車場上車。
路上蘇淼淼覺得沒臉見人,閉上眼睛裝睡。
直到回到莊園,謝淵打開車門下車。
「早點休息!」
聽著輪椅聲遠去,她才敢悄悄睜眼。
進了門,她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上,一溜煙小跑回了房間。
確認謝淵沒有追上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去洗了個熱水澡,照了照鏡子。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唇色嬌艷,微微有些腫。
不由想到剛才那個深吻,抬手輕輕撫摸過唇瓣。
好像上面還殘留著謝淵的溫度,帶著馥郁的沉水香氣息。
一邊清醒,一邊沉淪。
上次中藥也是這樣,謝淵始終清冷,好像看他被拉下神壇,失控沉淪……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蘇淼淼猛的拍了拍臉。
「打住,清醒點,蘇淼淼,那不是你能睡到的男人。」
——————
謝淵進了書房坐在窗邊,他沒開燈,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捻動佛珠的手指節奏有些快,顯然,他如今心緒不寧。
王忠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先生,太太已經回房了。」
謝淵沒有開口,沉默的看向窗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就當王忠想帶上門離開時,他緩緩轉過身,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接過吻嗎?」
王忠:「……」
你覺得你問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人家這個問題,合適嗎?
「算了,你沒有!」
他坐著輪椅來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鏡片反射出電腦的藍光,神色冷淡至極。
似乎剛才的話,是王忠幻聽。
「先生,得知你去歐洲后,太太很生氣。」
「生氣,是要哄的!」
留下這句話,王忠轉身帶上房門離開了。
——————
半夜,蘇淼淼餓得不行,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忙了一天,連口飽飯都沒吃上。
這地兒富貴歸富貴,半夜連個外賣都點不到。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悄悄踮起腳尖下了樓。
過了晚上六點,莊園里就只剩他們兩人。
去廚房之前,她悄悄看了一眼書房,裡面熄了燈,謝淵應該是休息去了。
冰箱里什麼食材都有,她挑了一塊雪花牛肉,先煮熟,再撕成小條。
然後爆了熱油,姜蒜辣椒花椒一同下鍋。
很快,一股熱辣嗆鼻的香味傳出來,她抽了抽鼻子。
把這道冷吃牛肉盛進盤子里,又把窗戶打開散味兒。
端著牛肉來到花園準備開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沒有啤酒。
莊園地窖中倒是有不少葡萄酒,可那是謝淵的藏品。
冷吃牛肉又辣又麻,一口下去,滿嘴生香。
「太太?」
蘇淼淼一抬頭,就見忠伯一臉詫異的站在那看著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彎眸笑了笑。
「我有點餓,做了點宵夜,忠伯,您吃嗎?」
平時王忠都住莊園后的小樓,既不打攪謝淵清靜,也能隨叫隨到。
他看著那盤冷吃牛肉,笑盈盈的從身後拿出一打啤酒。
「太太,配上這個,才叫一頓完美的宵夜。」
蘇淼淼開心的拍手,趕緊招呼忠伯坐。
「還得是你啊忠伯,快來坐。」
平日里看忠伯在謝淵面前一板一眼,還以為是跟他一樣的老古板,沒想到他還挺潮。
兩人一口啤酒一口牛肉,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幾罐啤酒下肚,忠伯似乎有些醉了。
「太太,你知道先生的腿是怎麼斷的嗎?是他親大伯……」
蘇淼淼一聽,這是要涉及豪門秘密,趕緊阻止。
「忠伯,你喝醉了……」
這萬一聽了不該聽的,謝淵把她嘎了怎麼辦?
可忠伯像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的說下去。
「當年謝家內鬥,謝老爺子屬意先生的父親接替謝家的一切。」
「先生的大伯心生怨恨,綁架了先生,以此來威脅先生父親將股份轉讓給他。」
「為此,砍了先生一條腿送到他父親跟前,以示威脅……」
聽到這,蘇淼淼徹底愣住了。
她還以為,像蘇震那樣的人已經算下作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沒人性的畜生。
「那後來呢?先,我老公的爸爸有沒有給他報仇?」
這要是她兒子,她不得把人撕成八塊報仇?
忠伯苦笑,搖了搖頭。
「這也是先生父親的一步棋,救回先生后,謝老爺子太過愧疚,將他大伯與自己名下股份全都轉讓給了先生。」
「而先生的父親,名正言順坐穩了掌家的位置。」
「對他來說,兒子失去的只是一條腿,而他得到了謝家的一切,不虧。」
聽到這,蘇淼淼氣憤不已,手中啤酒罐被捏成一團。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爸爸?他媽媽呢?」
忠伯似乎醉了,趴在桌上含糊一句。
「先生的母親在看到親生兒子的斷腿后,徹底瘋了。」
「被送到瑞士療養,沒多久就失蹤了。」
「而先生也被送走,前幾年才重新回來,掌控了謝氏。」
「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辦法接受殘缺的自己,還有誰能接受這樣殘缺的他?」
「唔,老了老了,酒量就這點,醉了……」
忠伯趔趄站起身,搖搖晃晃往回走。
二樓窗口,漆黑的窗帘動了動。
蘇淼淼聽完謝淵的事兒,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想不到高高在上如他,也有這樣一段痛苦的過往。
今天那些人的譏諷嘲笑,他沒有反駁,是已經習慣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好好跟謝淵道個歉。
為那天的冒失,與今天的冒犯。
喝完最後兩罐啤酒,她轉身回房。
一扭頭,就見謝淵就在身後不遠。
他端坐在輪椅上,黑色的襯衣解開兩三顆紐扣,露出冷白的胸膛,胸肌的陰影一路往下蔓延。
俊美的五官,清冷的神色。
不知是不是聽了他的故事,總覺得現在他的有點脆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