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那些記憶去哪了？

蕭飛苦笑一聲，不理會眾人的驚訝，輕聲道：「小黑，我在罪惡之城遇到你的時候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你熟悉，但是根本沒有關於你的記憶，還是根據本能才有了今日！」

「我的記憶大概就是我成為了雲侯之後在大陸上呼風喚雨，十大帝雖然不曾分出高下，但是每個人都有著獨到之處，我雖然不敢說修為冠絕當代，但是每一個單獨與我對戰我都有把握將其徹底吃的死死地，但是記憶只是到了這裡，再也沒了一絲一毫！」

「甚至在那之前我是誰？我做過什麼？我是怎麼修行道這個境界的，我的父母呢？我是怎麼成為雲侯十大帝之一的，還有在那之前我是否也是轉世之人，這些記憶全部消失不見，很多東西只是變成了本能！」蕭飛說著忍不住雙拳握緊。

「即使我到了現在的修為，臨門一腳即可超脫，但是卻根本想不起來，那麼只能說我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在很多年之前即使是到了現在我自己都不清楚，甚至不曾主動想過，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對我動手腳的只有那一位，但是那一位是近千年才出現在這裡的，而且一旦有了動作我絕對會有所感應，就算我不感應，這世界之心說是超脫者的武器都不為過，怎麼可能不會示警！」蕭飛說著忍不住臉色鐵青的怒吼出聲，整個大殿都彷彿感覺到了他的怒吼一樣，略有不甘的低鳴。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世界之心很早很早之前就誕生了意識，自己成為人祖也不為過，是他孕育了人族，雖然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但是我卻覺得很可能是這樣的，只是如此的話我還不會疑惑，但是他無意間說過還是我，證明他不僅見過我，我們還打過交道，本來在進入之前我就覺得這裡熟悉，就好像遇到你們一樣！」

「可是這些記憶一點不剩的消失不見了，即使是我努力的思考了很久很久，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都不曾發現有什麼不對，所以我來提醒諸位一聲，若是真的有變故，也必然是在這裡了！」蕭飛說完深吸一口氣不在說話。

該說的他都說了，甚至可以說只是自己想要本能的發泄一下而已，現在無疑好了許多。

看著那一張張擔憂的臉龐，蕭飛輕聲道：「沒事的，只是一時間有些超出掌握難免有些心急了，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我是人族之主，我屬於人族，我是雲侯就足夠了！」

說著一個人走入裡屋內，當一扇門僅僅關閉的剎那，蕭飛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雖然知道這一切很可能有很大的問題，但是現在的他只能去面對，根本無法選擇，不管是修為還是其他都一樣。

到了這一步的他早就知道，很多東西都不是和修為有關的，即使是修為再高也是一樣，有些東西既然到了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也許你能欺騙的了天下人，甚至能欺騙的了你的心，你的道，可是當你選擇欺騙的那一刻開始也註定了要承受欺騙的結果，那些後果你準備好了嗎？」

綠衣女子的話不知不覺間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甚至是整個人都有一種心酸莫名的感覺。

「我到底在心酸什麼？我在想些什麼，就算是曾經有些什麼但是現在也不是過去了嗎？」蕭飛嘴角喃喃著。

可是有時候情緒本身就是一種讓人控制不住的東西，有時候想起即使是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明知道不會有什麼，但是卻止不住去想。

想著想著忍不住心酸莫名，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是曾經到底有什麼是自己終究無法忘卻的？

當年自己寧願藉助千百世輪迴的力量磨滅一角靈魂不成超脫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情殤？還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天侯謀算千萬年，卻是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即使是蕭飛都有些酸楚，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可是落得如此下場自己為何會漠不關心，甚至有一種曲終人散的味道？

難道時間真的是毒藥？即使是在深厚的情誼都會被時間被磨滅？蕭飛搖搖有些混亂不清的腦袋，心亂如麻。

「明白了嗎？」突然間，就在他抬頭的剎那，一道綠群少女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輕聲對他說著。

蕭飛收斂一下情緒，看著對方第一次沒有生出反感和警惕，輕聲道：「明白什麼？或者說我該明白什麼？」

「你的本源和我一樣，你也是曾經超脫出去的人！」綠裙少女突然開口，剎那間猶如一道閃電襲擊到了蕭飛，讓他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然你怎能經受的住千百世輪迴？而且必須要藉助輪迴之道才能磨滅靈魂一角？磨滅的又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重新凝聚而出？現在的你依舊是殘缺的，只是你自己感覺不到而已，你覺得自己圓滿了，要超脫了，其實不然，你依舊沒有走出自己的世界！」綠裙少女輕聲說著，蕭飛愣愣的看著他。

很多年前，一個年歲不大的少年和人一樣生活在襁褓內，最後慢慢長大，成年，修行功法，一點點變強，直到整個大陸都必須正視的存在。

直到一步步成就巔峰，俯視大地揮手間種族如螻蟻公其趨勢，整個世界徹底淪為他掌握在手上的玩具。

那個時候的少年一身白衣，遊覽花叢，可是最後卻又是瀟洒離去，遊戲人間也莫過於此。

當終有一日他的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宮殿，他清晰的記得那和外界的仙殿沒什麼區別，可能只是沒這麼宏偉罷了。

他驅使各大族在外圍建設起來，直到最後有了一個完整的摸樣，一個人進入其中，可是不知道經受了什麼，他超脫了。

只是在大陸上都流傳著他的傳說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寧願選擇進入輪迴，而這座仙殿也被他親手封印起來。

隨著他輪迴的還有一座不大的塔，雖然已經完善，但是卻帶著心甘情願隨著他一起墜入輪迴，千百世在輪迴中苦苦掙扎，只是為了磨滅自己的一角靈魂，讓自己不再完整。

「你見過世界之祖，他是整個大陸的起源，也可以說是蒼茫內的毒瘤，終究有一日會被水滴石穿，因為你看到了這個結果，當然還看到了一些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就是看過，最後寧願磨滅自己的靈魂也不選擇進入蒼茫！」

「那個時候的你終究是驕傲地，千百世讓你磨滅一角靈魂，永久的鎮壓在地獄內，現在你又重新來到了這裡，這次卻是帶著人族，可以說你的心有了牽挂，所以現在的你終究可以做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選擇，可是你真的甘心嗎？當年既然已經選擇磨滅，為何今日又重新走進來？難道說你還放不下？」綠裙女子聲音猶如洪鐘，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房。

「呵呵，是啊，我的確曾經超越過，也知道很多，可是現在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我不知道為什麼，或者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是我終究是選擇了謹慎和小心翼翼，還是說我本身就對這裡有著巨大的警惕和不放心？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當年為何要進入輪迴，這些記憶都沒了！也許我就是那個最倒霉的超脫者！」蕭飛苦笑開口。

整個世界彷彿隨著他的苦澀而蔓延一樣，讓人有一種難過的滋味回蕩著，可是終究都讓他再也無法想起，或者說斬去的記憶本身就是他親自斬去的。

不想知道，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只有什麼都不知道才能安全，才能不去想，才能不用去背負。

我寧願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固守我的本心，只是沒想到千百世之後我竟然真的有了牽挂，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承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