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囚禁
顧梨安醒來時,她身上的婚紗已經被換下。
寬敞的房間拉著厚厚的窗帘,無法分辨天色,時間也變得模糊起來。
脖子上被針扎過的地方隱隱作疼,提醒著顧梨安在她昏迷前都發生了些什麼。
「咔噠」,清脆的開鎖聲響起。
隨即房間亮起了燈光,江淮京端了杯水走進來。
見她已經醒了絲毫不驚訝,只溫柔的沖她笑了笑:「口渴了吧,喝點水。」
「晚餐還有一個小時才好,要是餓了,我去給你拿點點心。」
「我讓人買了很多你喜歡吃的東西。」
顧梨安抬手將江淮京手中的杯子掃落。
玻璃杯落到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讓房間中的氣氛不覺緊張起來。
「我要回去。」
顧梨安聲音啞的厲害,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但從自己此時的身體反應來看,時間已經不短。
顧明琛應該親眼看見她被江淮京帶走了。
現在他恐怕已經急瘋了。
「回去?回哪裡去?」江淮京不急不慢的彎腰將杯子拾起:「安安,從今以後這裡就是你和我的家。」
「你哪裡也不用去。」
顧梨安細眉微蹙,覺得江淮京瘋了:「你又想完囚禁我的遊戲?」
江淮京臉色冷了下來:「安安,我現在是在心平氣和的和你溝通,你不要惹我生氣。」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保護你。」
「魏鴻承已經廢了,你嫁給一個廢物,只會毀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
顧梨安只覺心中疲憊:「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輪不到你來只指手畫腳。江淮京,我說過,我和你之間是不可……」
她話未說完,江淮京便像是瘋了一般的撲過來:「你寧願嫁給魏鴻承那樣的傻子也不肯選擇我。」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顧梨安,你到底有沒有心!」
江淮京瘋了一般親吻顧梨安,去撕她的衣服。
顧梨安只僵了一瞬,便像死魚一樣僵直了身體,冷漠的回答:「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隨便吧。」
「等你睡夠了,玩夠了,就放我走。」
江淮京動作頓住,他氣惱的抬頭,眼底猩紅一片。
他想要的當然不只是顧梨安的身體。
他也……無法要她。
江淮京眼底閃過抹憤怒,他暴躁的起身:「這次,我是不可能放你的。與其眼睜睜的看你嫁給魏鴻承,我寧願把你關到死。」
說完,江淮京便摔門而去。
房間重新恢復了安靜,顧梨安身上的睡衣被撕碎,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膚。
她木然的躺在床上,許久才顫抖著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
方才被她強壓下的恐懼席捲而來,讓她渾身一片冰涼,大腦卻格外的清醒。
就算江淮京神通廣大,顧明琛也遲早會找到她。
在那之前,她必須要保護好自己。
江淮京性格扭曲,吃軟不吃硬,她越是反抗越會刺激他的佔有慾。
像剛才那樣,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顧梨安躺了一會兒,在待四肢的力氣逐漸恢復后,她才裹了被子起身去拉窗帘。
就算顧明琛遲早會找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如果能知道江淮京把她關在哪裡,尋找機會逃跑是再好不過的。
然而,窗帘外是顧梨安未想象過的風景。
昏暗的天色下,大片大片的密林擋住了她的視野。
一眼望去,完全已經看不見城市的影子了。
彷彿她現在所處的是另一個世界。
顧梨安查看房間里所有的窗戶,發現外面都一樣,只能看到樹林,沒有任何具有象徵性的東西。
根本無法分辨她此時的所在。
顧梨安有瞬間的恍然。
她在窗邊站了許久,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才勉強回神。
「夫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您換上主人為您準備好的衣服下樓用餐。」
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梨安怔了一瞬,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同她說話。
她尋聲回頭。
來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神情獃滯沒有表情,雙手捧著一套白色的衣服靜靜的站在床邊。
似乎只要她不回應,對方便會永遠在那兒站下去。
顧梨安細眉微近,淡聲的拒絕:「我沒有胃口。」
她是真的沒有胃口。
她不知道江淮京給她用了什麼葯。
雖然現在她醒了,但身體四肢酸軟的厲害,沒有一點力氣。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陣陣的反胃,根本沒有吃東西的慾望。
少女僵直的抬眸,機械的重複:「晚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換上主人準備的衣服下樓用餐。」
見狀,顧梨安基本已經確認了少女腦子不正常。
恐怕江淮京為了不讓她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所以特意找了這樣的人來給她送東西。
知道多說無益,顧梨安也不再開口。
只沉默的換上了少女送來的衣服,跟著她下樓。
顧梨安以為自己身處的是一棟別墅,可跟著少女走出房間之後,才發現這地方比她想象的要大的多。
但是到餐廳,她就走了近十分鐘。
走廊蜿蜒曲折,整棟建築從內部結構來看,就像是一座「城堡」。
顧梨安心驚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
餐廳的裝飾充滿了復古的歐洲風情。
長桌,銀質餐具,還有燭光和鮮花。
一切都浪漫的和畫一樣。
「來了?」江淮京起身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衣服合身嗎?這條裙子我為你挑了好久。」
顧梨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江淮京給她準備的是一條潔白的紗裙,裙擺又大又長,同婚紗的款式的很像。
她在看到江淮京身上同色的白色西服時,便隱約猜到了江淮京打的是什麼主意。
「怎麼不坐?」
江淮京見她不動,眼眸威嚇的眯了眯。
「是還在生我下午的氣嗎?」
顧梨安深吸口氣,冷冷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你還不值得讓我動氣,我只是覺得這樣的遊戲太過無趣又幼稚。」
「江淮京,你不覺得自己所謂的『愛』很可笑嗎?」
「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
「你從來都只當我是復仇的工具、棋子。」
「直到我不再聽你的話受你的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