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玉佩
這些話,她是故意對唐子珩說的,唐子珩能感覺得到!
他輕輕點頭,算是允諾。
其實,作為他的女兒,唐棠的要求很合理;唐子珩找不到理由拒絕。
唐棠單手托著下腹從階梯走下,一步一步,緩慢而迷惑,她說:「太子哥哥,我還能信你嗎?」
唐子珩想點頭,卻看到了她羅裙下那一片鮮紅……
刺眼,奪目!
「召太醫!」唐子珩趕緊出手摟住唐棠,把她往這附近的宮殿送。
唐棠出事的消息一定要瞞住震永帝,否則他不知道震永帝會做出什麼事來!
太醫很快就趕來,給唐棠診脈之後也很是疑惑,唐棠身子滋補得很好,這胎兒也穩,一般來說是不會出血的。
這原因,他也尋不出。
最後,太醫也只能把原因歸結為唐棠近來遭受的打擊太大,負面情緒過多,開了一些補血安胎的藥物給她。
這事一連過了三日,唐棠腹中的胎兒安全地在她腹中完好地呆著,太醫放心跟唐子珩稟告,唐子珩也鬆了一口氣。
這皇宮裡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唐子珩瞞了兩日,最終還是被震永帝知曉了!
許久沒下床的震永帝第一次拿起唐棠送過來的葯,艱難給自己上藥。
皇太后也很快得知消息,把唐棠接到永寧宮小住,她不放人,唐子珩也不好說把唐棠接回太子府。
反正這皇宮也在他的掌控範圍內,唐子珩不擔心。
唐棠的事是一個導火線,唐子珩怎麼也想不通,好好的人進去之後怎會出了血;可他不敢去質問震永帝,只好派人查了那日在震永帝寢殿的東西,那日點的熏香里,有少量的麝香和紅花,他二話不說,徑自到岑皇后的宮殿找她。
還沒點完的熏香被丟在地上,格外顯眼;岑皇后挑眉,「珩兒,你這是做什麼?」
「母后心知肚明!」唐子珩氣極了。
岑皇後頭也不抬,「本宮不知。」
「母后不知?」唐子珩冷笑,覺得眼前的人有幾分陌生,「那母后可知道三日前棠兒大出血,這幾日來只能在海棠殿養胎?」
「你懷疑本宮?」岑皇后簡截了當。
「這熏香,是在父皇的宮殿尋到的,裡面有麝香跟紅花;如今父皇身邊全是母后的人,母后要如何解釋?」唐子珩冷聲質問,岑皇后不為所動,只是沉沉看著他,唐子珩徹底怒了,他冷冷一笑,「母后要怎麼為難父皇,那是你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兒臣管不著,可棠兒是兒臣的妹妹,她跟這件事無關,我不想為難她。」
他一副就是岑皇后害了唐棠的樣子,岑皇后也生氣了。
多少年來,這養子不說對她畢恭畢敬,但作為利益相同的兩個人,唐子珩跟她表面上的和氣還是過得去;他從來不會為一個別人這麼跟她說話!
岑皇后也生氣了,唇邊的諷刺一閃而過,「就算是本宮下手的又如何?難道為了一個唐棠,你還能真跟本宮計較?」
反正她早就看唐棠不順眼了,如今不知誰幫她出了手,教訓了唐棠,讓她受罪;岑皇后覺得高興極了!
「……」唐子珩簡直無語了,近來岑皇后是不是太過愉快了,乃至於她忘記了他們目前的處境!
唐子珩憤憤不平地把香爐踢到一邊,瞪著岑皇后,「兒臣不想跟母後計較!但是有的是人跟母後計較!」
自唐棠出事以來,震永帝的人又重新活躍起來了,區區一個郭相府,他費了好大心思都沒能拿下;百官都維護著郭丞相,甚至連郭峰,他也沒有理由再扣押了。
他隨手把身上帶著的幾封密函丟給岑皇后,岑皇后看完,臉色慘白,「怎麼會這樣?」
「母后覺得呢?」唐子珩陰惻惻問,「要知道,唐棠背後可不止我父皇;她還是東陵國的貴妃,若是她在這南唐國出了事,東陵國的百萬大軍估計直揮南唐國;到時候南唐國兩邊受敵,母后覺得你這個皇太后,還坐得穩嗎?」
岑皇后瞪大了雙雙眼,這才緊張起來,「本宮沒有對唐棠下手,沒有!」
唐子珩冷笑不語,不是岑皇后,這後宮之中還有誰有這種權力?
有這些權利的人,都不會希望唐棠流產;岑皇后這理由太過蒼白,唐子珩怎麼都不會相信。
「母后,這樣的事情,兒臣不希望出現第二遍!」
岑皇后一窒,難受得猶如梗了一根刺,「我哥哥也是這麼想的嗎?」
「是,岑左相也是這麼想的。」唐子珩說。
「我明白了。」岑皇后嘆息著。
唐子珩又說:「父皇那邊,我已經重新派了人手去侍候,母后的人就讓他們回母後身邊侍候吧。」
話落,唐子珩一刻鐘都不想多留,快走出殿門,他又停住腳步,說:「驕陽即將臨盆,岑相夫人已經給她尋了幾名接生的婆子,兒臣也派了幾名醫女到岑相府,母后如果願意便把驕陽接到宮中居住待產,若是不願意,便多出宮看看她吧。」
岑皇后茫然點點頭,也不管唐子珩看到沒有。
唐子珩腳步已然遠去。
唐棠在永寧宮一住便是十日,她身體慢慢轉好,這幾日陪在皇太後身邊,沒有人監控著,也算是逍遙自在。
這一日,岳瑤匆匆從外面回來,才一進門就拉著唐棠回海棠殿,塞給她一塊玉佩。
這玉佩不是別的,正好是她塞在郭丞相夫人袖中那塊!
唐棠目光一訥,有些失望,「這玉佩你哪裡來的?」
「公主放心,這玉佩自然是修華公子命人送過來的。丞相夫人已經跟修華公子聯繫上了,修華公子說,您的東西要自己保管,太過貴重的東西他不敢收,這就命人給你送進宮了。」岳瑤開心說著。
博修華能把玉佩送進來,想來這宮中已經有一部分勢力是屬於他們的,到時候,只要震永帝幫她們一把,唐棠要離開京都城,指日可待!
禪城可是薛家軍的天下,他們只聽從震永帝的命令,過了禪城,一路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