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協議
君凌軒給了澹臺興半個月時間,讓他繼續追尋遺失物件的下落。他已經把話放到這,澹臺興再狂妄,還是得照辦。
幸好澹臺興在西澹國還有一定的威望,他一聲令下,先前送出去的大大小小物件,大批官員挖地三尺也給他尋了出來。
遺失的一成物件中,尋回了大半,澹臺興又派人尋了好多天,一無所獲。
於是乎,他只好帶著這麼一大半東西,登門歸還。
君凌軒拒之不見,命他等全部東西找齊了再來。
澹臺興為難極了,前前後後送了好幾次禮,才買通了君凌軒身邊的人,也不知誰給他說了好話,在澹臺興帶著東西第七次登門拜訪時,君凌軒接見他了。
還特意派人來迎接他進繭城。
繭城原名華城,在這戰役沒起前,是西澹國的國土;而如今卻駐紮著大批的東陵軍隊,偶有幾個百姓,看到澹臺興時也毫無反應,好像他就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就算知曉是澹臺墨的原因,澹臺興還是百感交集,五味陳雜。
站在一個決策者的位置,他一點也不認為澹臺墨做錯了,與其死守華城,讓數萬西澹士兵死在華城,還不如退居一城,鎮守白城。
澹臺興覺得,這些老百姓太不識抬舉,西澹國庇佑他們數百年,讓他們過了數百年的安穩生活,一朝之間他們便變卦,投奔了敵國,這樣的城池,這樣的百姓,不要也罷!
原本還在憤憤不平的心,一瞬間就平靜了,不忠心的臣民,少一座城池又如何?
只要換得他西澹國十數萬士兵安全,澹臺興願意割捨。
於是,這一次談判進行得十分順利。
澹臺興願意無條件割出三座城池給東陵國,立即定製新的邊境版圖,詔告天下。
先前從華城走出的大部分男丁,如果想回繭城尋找親人,澹臺興也願意無條件放他們回去。
只是,唯獨一點,澹臺興無法答應。
東陵國皇陵毀壞嚴重,已經無法復原,君凌軒要在繭城鑄造新的皇陵,缺了各種材料。
君凌軒要求所缺的東西在西澹皇陵中取,西澹興覺得他過分了!
「東陵皇,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君凌軒恍若未聞。
這半個月來,西澹國大臣對澹臺興進行了洗腦教育,他已經明白自己有求於人,所以態度不算固執,甚至說得上友好。
「我可以讓人協助你們修築皇陵,也願意無條件給你們輸送木料以及你們缺的材料,但我絕對不能動西澹國的皇陵。」
唐棠嗤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口:「說得好像只有西澹國的皇陵才是皇陵一樣,自己家的皇陵不能動,當初動東陵國皇陵做什麼呢?」
她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澹臺興聽到,澹臺興臉如醬色,十分尷尬。
君凌軒握著她的手,說:「棠兒有所不知,西澹國皇陵中,有四根造工精美的雕龍大柱,聳立在皇陵的入口,據朕所知,當日西澹皇在東陵皇陵搜刮之後,把大部分的夜明珠都鑲在了雕龍大柱上,可謂是美輪美奐。西澹皇,朕說得對嗎?」
澹臺興訥訥道:「是。」
沒想到,君凌軒連這些東西都打探得這麼清楚。
他把夜明珠跟珍珠全部鑲在雕龍大柱上,君凌軒要他歸還,他又讓人把那些東西全部挖了出來。
如今那些雕龍大柱上還有空缺呢。
早知如此,澹臺興就不動手了!
豈料,君凌軒說出的話更讓他後悔,「這麼美的場景,不知棠兒見過沒?」
唐棠很是配合地搖頭。
「不如,西澹皇就成人之美,把雕龍大柱送給東陵國如何?如此一來,等皇陵竣工那日,棠兒就能看到了。」君凌軒不輕不重開口。
澹臺興如遭雷擊,他這是讓他親手毀了西澹國的皇陵,好消了他心頭的恨。
陪同澹臺興一起來的還有西澹國的一位丞相,那丞相倒算是識時務的,畢恭畢敬開口:「東陵皇,我西澹毀你皇陵在先,按理也應當向東陵國賠罪,只不過皇陵里的東西乃是先祖之物,取皇陵的東西賠償恐怕不吉利,我皇自拆四個雕龍大柱賠給東陵,也算是彌補了東陵國所缺的物件,東陵皇覺得如何?」
君凌軒閉著眼,沉沉想了一會,「東陵國所缺的東西不多,只有數十樣,每一樣都價值連城;區區四條雕龍大柱就想換數十樣東西,不划算。」
西澹丞相也被雷了!
那四條雕龍大柱可是有數百年歷史,雕工精美,關鍵是,那是純金的,純金的!
難道還補不上那區區十來樣東西嗎?
唐棠輕笑開口:「西澹丞相有所不知,繭城地大人少,要重新建造皇陵恐怕需要一兩年時間,這耗時耗力,還需要消耗大部分的銀兩,西澹國總不能置身事外呀。」
商人之所以為商人,那是因為能夠斤斤計較。
這話若是從君凌軒口中說出,其餘的人定是覺得君凌軒摳門,可從唐棠口中說出,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澹臺興跟丞相私底下商量了一會,最後澹臺興沉沉點頭,丞相明顯鬆一口氣,跟唐棠說:「東陵皇,貴妃娘娘,我西澹國願意給東陵國三萬兩白銀給東陵國修建皇陵,分兩年送過來。」
三萬兩白銀要修建一個皇陵,這是遠遠不夠的。
在君凌軒跟唐棠的預算中,修建這皇陵需要五到七萬白銀。
可三萬兩,對於目前的西澹國來說,已經不能再多了。
於是乎,君凌軒答應了,條件是要西澹國再送兩千匹馬過來,用來做運輸之用。
西澹國戰馬一馬難求,他說是運輸,但澹臺興跟丞相這是怎麼一回事。
給他們水缸做膽,也不敢送次馬給君凌軒。
澹臺興咬牙,答應了!
然後提著膽,讓君凌軒放了澹臺羽跟澹臺墨,以及十幾萬士兵。
君凌軒本就對那些不在意,自然是回了一句,白銀送到,士兵跟澹臺墨就會到。
澹臺興拖著丞相憤憤走了,這事就算這麼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