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發
「對，」凱里嘆了一口氣說道，「財富使人墮落，隨著三大財團控制了整個聯邦，卡艾爾星也漸漸變了味道，人們對超人的誕生已經失去了希望，卡艾爾星除了能為三大財團提供優秀的強化人外，反而成了貴族財閥們的一項娛樂，他們或是把自己培養的強化人送到這裡，或是在某些強化人身上下注，從而進行賭博或者其他的娛樂活動……後來，隨著這種娛樂在貴族圈子裡的公開化，卡艾爾星也就有了新的稱呼——角斗場。」
到這兒，凱里望了一眼慕容柏，笑著道：「海怪艾吉由於他獨特的御水能力，在這顆海洋麵積超過八成的星球上，很被貴族們看好，所以他也算是這次的下注熱門了，我也是因此聽說過他的名頭，沒想到他死在了你的手上，慕容你的御水功夫恐怕比他還要高出不少吧。」
慕容柏聞言搖頭笑道：「其實是我運氣好，這御水的功夫，我還是從他那裡現學現賣的。」
凱里聽得愕然，不通道：「真的？不可思議，要知道，即使是艾吉本人，也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內連續幹掉十幾個強化人，我上岸前查看過，那些人都是動脈被切斷，一擊斃命。」
慕容柏呵呵一笑，知道凱里實際上是想從死去的強化人身上找生命溶劑，也不說破，道：「我本身的實力在艾吉之上，學會他的御水之法后，應該比他更強一些吧。」
「原來如此。」凱里連連點頭，心裡卻仍然為慕容能學會艾吉的御水之法大惑不解。
「好了，」慕容笑道，「不說這些，你之前說有辦法搞到耐高溫的金屬材料，就是用這種金幣到集市上去買嗎？」
「不錯，」凱里點頭道，「這顆星球上也只有那裡才能得到各種物資。」
慕容柏皺眉想了想，道：「這麼說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過去看看，不過我不是強化人，有沒有問題？」
「沒人理會這個，」凱里道，「只要你有身份牌，不管是怎麼來的，都能在角斗場里暢通無阻。」
「這麼說來，」慕容低頭擺弄著那十幾個身份牌，「我和尤加都要準備一枚身份牌，剩下的身份牌才能拆解成金幣，這樣的話，算上艾吉那裡繳獲來的四枚，一共是……15枚金幣，是不是少了點？」
凱里聞言不禁苦笑：「你可別小看這些金幣，這是消滅了15個強化人的證明，要知道，進入角斗場的強化人從來沒有弱者，15枚金幣，已經不算少了，按照我的估計，應該足夠買上一台低級機甲。至於耐高溫的金屬材料，我不太了解價格，不過應該不貴。」
「那就好。」慕容柏笑著點頭道，隨後自己留下了艾吉的身份牌，又挑了一個給尤加，然後把剩餘的身份牌一個一個地塞進了艾吉的金幣兌換機中，據慕容觀察，金幣應該就是藏在身份牌里，這種機器的工作原理就是分解掉身份牌的外部結構，從而取出裡面的金幣。
隨後的時間裡，慕容和尤加先後問了凱里很多關於角斗場的問題，而從後者的回答中，慕容和尤加對這裡的印象只有一個：弱肉強食。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三人辨別方向，踏上了前往卡艾爾集市的路。按照凱里的介紹，那裡是卡艾爾星上最大的一塊大陸的中心地帶，位於赤道之上，是一片沙漠綠洲，那裡是這顆星球上唯一一個建有天梯的地方，所以它也被稱為「天梯之腳」。
追殺凱里的宇盜們是駕駛一架簡易飛行器過來的，慕容柏去看了一眼，就立刻放棄了使用它的打算，因為那玩意實在太「簡易」了，他寧可三人擠一擠，還坐原來的穿梭機得了。
穿梭機只有兩個位子，還好這種聯邦產品在製造的時候就考慮過強化人的體型，凱里坐進去沒什麼問題，而慕容和尤加當然是擠在另一個座位上，這讓凱里很是過意不去，一個勁兒地說不好意思，只是他並沒注意到，慕容和尤加對此不但不在乎，還似乎很享受呢。
貼著海面快速前進，凱里沒有前幾日的心驚膽顫，不用怕海怪突然冒出來，就算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超級海怪呢。
隱約聽到後面竊竊私語，凱里也知道現在不好打擾人家，於是專心操縱著穿梭機，向預定目標行去。
……
穿梭機的速度只能算一般，大約過了一天一夜，三人終於躍過了茫茫大海，到達了一片陸地上，這次與之前的小島不同，兩邊的海岸線一眼望不到邊，顯然，這是一片真正的大陸。
凱里第一個從機艙里跳了出來，對身後二人道：「之後的路，就不能用穿梭機了，若是被擁有機甲的強化人發現，我們根本跑不了。」
慕容抱著尤加翻身躍出機艙，將之小心翼翼地放下，尤加感受著心上人的體貼，心裡暖洋洋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慕容柏放下尤加后，從空間石里拿出了所有繳獲來的腰包，將其中所有生命溶劑取出，裝在一個包里，在凱里疑惑的目光下，將之遞給他道：「這些你拿著吧。」
凱里臉色愕然，懵懵懂懂地接過，半晌才反應過來，驚訝地道：「你、你要把所有生命溶劑都給我？」
「是啊，不是已經在你手上了嗎？」慕容柏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是、可是，」凱里有些結巴地道，「你難道還不了解，這種東西在角斗場的重要性？你要知道，在這裡，九成九的人類都是強化人。」
「可強化人里，我只認識你一個，這東西對我又沒用，不送給你，留著幹什麼？」慕容柏笑著反問道。
「好吧，」凱里一副被你打敗了的表情，咬著牙說道，「我的意思是……我是說，你至少可以用它控制我……」說完這話凱里吐了一口氣，心下卻有些忐忑，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樣提醒慕容柏，但他就是感覺這話不說出來，心中有愧，但是話說完后，他又真的有些害怕慕容柏會收回這些生命溶劑。
如果他真的藉此控制自己怎麼辦……不，也許自己害怕的並不是這個……
凱里感覺自己腦袋裡亂糟糟的，難道自己的腦殼壞掉了？竟然提醒他這種事情。
慕容柏聽到凱里的說法，皺了皺眉，自顧著將穿梭機的機艙蓋扣上，做完這個動作，才呼了口氣道：「首先，我從來沒想過要控制你；其次，就算我要控制你，有我這雙手了就夠，不需要用那些無聊的東西。」
凱里默然：確實，憑慕容柏那神出鬼沒的身手，如果他有心，自己隨時隨地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慕容柏頓了頓，覺得自己的話可能有些重，又道：「其實我想的很簡單，前面還要步行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我身手不錯，但在這種遍地高級強化人的地方，也難保不出意外，我把生命溶劑全部交給你，就是為了在不得已走散的情況下，你短時間內不渝會缺乏生命溶劑。」
凱里聽了這話，捧著裝有生命溶劑的腰包呆立了半晌，諾諾良久，才低聲道：「謝謝，那個……對不起。」
慕容柏聞言一笑，走過去拍了拍凱里的肩膀，道：「你說了一句廢話。好了，前面的路還長著呢，咱們快些吧。」
在凱里兩米五的身高面前，慕容柏拍他肩膀的動作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凱里卻覺得一切都這麼自然。
隨後，慕容柏把穿梭機推進了海里，然後自己也潛了下去，他需要在淺海某處將穿梭機藏起來，回來的時候也許還用得上。
海灘上，凱里看著慕容進入海中，抿了抿嘴唇，將腰包挎好，然後不經意地抬起空出的手在眼眶下抹了抹，突然看到尤加正在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凱里尷尬地放下手，結巴著道：「那什麼，陛下，這裡風大，你小心些，可別迷了眼睛。」
尤加聞言一樂，凱里更顯尷尬，尤加見狀勉強忍住笑，轉身向內陸走去，風中，一句話輕飄飄地飛入凱里的耳朵：「叫我尤加好了，慕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一陣海風吹過，凱里又被迷了眼睛。
……
三人的腳力都不錯，不過當然無法與穿梭機相提並論，於是在踏上陸地后，三人的速度驟然慢了下來。
這裡沒有公路，甚至沒有可以稱之為路的東西，三人只能認準方向，循著水源前進，緊挨著海岸線的，是一片廣袤的平原，遍布森林，其中野物不少，無論是食物還是飲水，都很容易得到，因此，三人前進的速度不慢，不過也還是花費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進入一片山地之中。
山地之上道路崎嶇難行，水源也變得有些難找了，三人都沒有準備儲存飲水的器皿，最後慕容柏靈機一動，想起空間石里一直存放著的皇水，想來普通的水也能直接存放在空間石中，不過為了不使皇水與飲用水混淆，慕容柏將皇水凍成了皇冰，普通水也如此處理，然後以冰塊的形式存放在空間石中。至於使用的時候如何區分皇冰與普通的冰，只要試試堅硬程度就行了。
三人一路前進，卻也並不寂寞，在進入山區之前，慕容柏一共幹掉了五個企圖偷襲他們的強化人，另外他們在山區邊緣還碰到了一個強盜團伙，不過那伙人機警的很，只是稍做試探，便迅速撤離了。
這也是最近幾天慕容柏三人最後一次遇到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