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進兵部?
「林風吟,等一等!」
即將鑽進汽車的林風吟,頓了一下身形,他轉過身,見是戴雨森在喊自己。
戴雨森帶著三個軍官跑下了台階,來到林風吟身前。
看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戴雨森等人,林風吟只覺好笑,這些文職軍官的身體素質真的有點差,就這麼兩百米的距離,居然累成這樣。
「戴處長,找我有何事?」林風吟問道。
戴雨森單手扶著腰,勻了好幾口氣,才回答道:「別……別著急走啊,你忘了嗎?林風吟,將軍……將軍要見你啊!」
林風吟這才想起,一個小時前戴雨森跟自己說過這件事,原來他口中的將軍就是兵部尚書陳慶豐啊!
他本該早就想到的,但整整一晚上,精力完全用在了比武的事情上,差點給忘了。
林風吟對陳慶豐的印象還不錯,雖然他也是朝廷重臣,但似乎沒什麼架子,在之前的比武中還幫過自己。
既然人家專門跑來見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完全不給面子不是?
那就見見吧,他也想瞧瞧,陳慶豐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於是,林風吟點點頭道:「沒問題,去哪裡見面?」
戴雨森輕舒一口氣,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卡片,遞到林風吟手中道:「梅林餐廳的四樓,微山湖房間。」
林風吟接過卡片,揣進西裝口袋裡,便率先跨步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黑色汽車。
汽車沿著風光秀麗的湖岸,向梅林會所的餐廳駛去。
正當林風吟暗自琢磨,陳慶豐為什麼要見自己的時候,後排座位的柳若兮弱弱地說了一句:「風哥,我......我餓了……」
「你不是剛吃了一大塊戰斧牛排嗎?」甘玉露瞪大了一雙媚眼,感到不可思議,「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又餓了?」
柳若兮有點委屈地撇撇嘴道:「我不是剛打過一場比賽嘛,能量消耗很大的好吧……」
「小龍,你先送玉露回家,我帶若兮去二樓餐廳再吃點東西,等我跟陳慶豐聊完之後,我送若兮回學校好了。」
林風吟做出決定,這樣一來,自己還有時間問問柳若兮,那枚珠子的事情。
沒想到,柳小龍和甘玉露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等你們!」
見林風吟沒有反應,甘玉露接著說道:「今天的比武很成功,我卻沒有出上力,所以我請你們喝酒!待會兒我們一起回酒吧,好好慶祝一下吧?」
「我同意!」柳小龍立刻附和道。
就在這時,黑色汽車已經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餐廳門口。
林風吟只好聳聳肩,無奈地說道:「好吧,你們一起在餐廳等我。」
……
既然梅秀山送給林風吟一張至尊vip卡,他就把柳若兮他們安排在了三樓包廂。
隨後,林風吟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乘坐專用電梯來到了四樓。
四樓一整層都是酒店客房,應該也只對會員開放。
林風吟走到的一間房門前,房門上掛著一個木牌,寫著「微山湖」三個字。
他下意識地敲了敲門,卻沒人應答。
林風吟暗忖:「難道……陳慶豐還沒到?」
他想了想,取出戴雨森之前給他的房卡,放進門口一個凹口裡,一道藍光掃過卡片,房門吧嗒一聲打開了。
林風吟推開房門,看見一間裝修奢華的會客廳映入眼帘。
蘇娜正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雜誌,而陳慶豐則站在一張寬大的寫字桌后,背對著自己,望向窗外的湖光山色。
陳慶豐和蘇娜聽見門口的聲音,紛紛轉過身來。
林風吟反手關上房門,走了進去,向陳慶豐微微點頭道:「陳大人,聽戴處長說您要見我。」
「來來來,這邊坐。」
陳慶豐很熱情地把林風吟請到蘇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後他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位是我們兵部法務部的蘇娜,你們肯定已經見過面了。」陳慶豐一邊介紹著,一邊抓起茶几上的茶壺,給林風吟倒了一杯清茶。
「陳大人,謝謝,不過我晚上從不喝茶。」林風吟禮貌性地說了一句。
陳慶豐是聰明人,從細微處,他已經感覺到林風吟的態度,不免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點擔憂。
但他還是帶著一貫的笑容,笑眯眯地把那杯水推到林風吟面前。
「這是白茶,不會讓你失眠的。」
雖然只是一杯茶水,但是兩個人的博弈似乎已經開始了。
陳慶豐繼續道:「再說了,你剛剛參加了一場大比武,相比也渴了,也該喝點水潤潤嗓子啊。你今天的射擊打得很好,我很欣賞你。」
陳慶豐不露痕迹地把話題引到了林風吟身上。
「謝謝陳大人的賞識。」林風吟很客氣地回答道,但依然還是沒有去碰那杯茶水。
「所以,你還想回來嗎?」陳慶豐盯著林風吟的眼睛,打算單刀直入。
「什麼?」林風吟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問道,「回哪裡?回金錢豹公司?」
「不!一個更大的平台,我邀請你來兵部本部入職,來當我的副官!」
陳慶豐看著林風吟,也不著急,靜靜等著他的答覆。
沉默半晌后,林風吟突然道:「我想知道您邀請我的理由。」
「因為我知道你是個人才,而且只有我,才會讓你的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陳慶豐的回答很迅速,他顯然清楚如何快速打動一個軍人。
雖然林風吟做了兩年多的保鏢,但他骨子裡依然是一名軍人。
軍人喜歡簡單明了,不喜歡彎彎繞。
林風吟聽到這個回答后,眼皮很明顯地跳動了一下。
但隨後,他又陷入了沉思。
今天離開金錢豹公司,獨自一人站在大門口的時候,他也曾深深地迷茫過,不知道未來的自己究竟要做什麼。
他十五歲入伍,在軍隊一待就是三年,隨後又在軍事化管理的金錢豹公司待了兩年半,可以說他的青春歲月都是在軍營里度過的。
除了射擊和帶領隊友作戰,他真的沒有其他的特長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慶豐指給他的路,無疑是最適合的;更為重要的是,進了兵部之後,他也許可以查出當年7連被偷襲、全部戰友死亡的真相……
見林風吟遲遲沒有說話,陳慶豐有點沉不住氣了,他接著道:「小林,我相信你是天生的軍人,軍隊是你最好的選擇,只有在軍隊,你才有機會大展宏圖……我相信不出三年,你就可以升為少校,成為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校級軍官,並晉陞為一等公民……」
「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答應當您的副官!」林風吟突然道。
「哦?」陳慶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激動,「你說,只要不違反規定,我都答應你!」
「我想查清楚,當初我們7連為什麼會被偷襲,我們7連為什麼會被認定為投降呢?」林風吟亮出了底牌。
蘇娜一直在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她原以為,林風吟會趁機獅子大開口,謀求高薪或者什麼職位,沒想到他居然問了這件事。
兩年前的那件事,在軍隊內部被定性為軍事投降,72裝甲師258團7連的一百二十三個人全部被奧格納人殺死,代理連長林風吟差點被送上軍事法庭,只因他是帝國的戰鬥英雄,他才被保了下來,那件事被封鎖了消息,所有內幕至今仍然是帝國的絕密,卷宗被直接送進了皇宮,甚至連陳慶豐都沒有權利申請調閱這件事的資料。
其中的一些法律程序,本來被安排給蘇娜,是讓她去處理的,但不知為何,陳慶豐突然派她去南州出差,才沒有接觸到。
而處理這件事的法律顧問,沒過多久就失蹤了。
她看向自己的舅舅,想知道他會如何答覆林風吟。
這次陷入了沉默的變成了陳慶豐,他默默點了一根煙,什麼話也沒說。
林風吟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地等待答覆。
在陳慶豐足足抽完兩根煙后,他才嘆了口氣道:「可惜就是這件事……我沒有辦法。」
林風吟的眼神立即變得灰暗了。
「我沒辦法答應你……即便我騙你,同意你審閱卷宗,等你真正入職后,也會發現,我們真的是無可奈何,我們查不到卷宗……」
陳慶豐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林風吟則是一臉沮喪地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還是謝謝您沒有騙我……」
「換件事兒,林風吟,除了這件事,你可以提其他條件,都有的商量!」
陳慶豐的語氣有點急促:「我可以在許可權範圍內給你最高的薪水,還有……」
陳慶豐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咬咬牙道:「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一件秘密,還未對外公開的秘密,帝國就要對反政府軍展開圍剿了,到時候我可以派你去前線指揮作戰,我會親自帶你一段時間,我相信憑藉你的才能,很快會得到晉陞,你甚至有機會成為帝國最年輕的團長,師長,甚至是將軍!」
林風吟渾身一震,感覺全身的熱血都在沸騰。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兵,哪個軍人不想封疆拜相,創下萬世之功?
而且,未來一旦自己有了權力,難道還沒有機會再去查那件事?
「但是你們7連的事兒,你就不要奢求查明真相了。」
蘇娜突然說了一句,她似乎看穿了林風吟的小心思,接著道:「那件事是被皇帝陛下壓下來了,我們查不到的。」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林風吟喃喃地道。
「我不想給你希望,再看著你絕望,很抱歉告訴你這麼殘酷的真相!」
蘇娜直言不諱地說。
陳慶豐怔怔地看著蘇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死丫頭,怎麼就這麼直接呢?
林風吟長長嘆了口氣,看來終究是無法從兵部內部查詢到真相了。
「你沒必要現在就答覆我。」
陳慶豐怕把林風吟逼得太緊,反而弄巧成拙了。
「你回去慢慢考慮,想好了可以隨時聯繫我。」
說著陳慶豐取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風吟:「這是我的電話,我會等你的答覆的。」
林風吟站了起來,端端正正敬了一個軍禮道:「謝謝將軍,我會認真考慮的。」
隨後,他向蘇娜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等林風吟關上了房門,蘇娜終於忍不住問道:「舅舅,我看過他出獄的卷宗了,是您要求把他開除的?為什麼啊?」
陳慶豐長嘆一口氣道:「這是官場上的妥協,沒有辦法......而且這種事兒只能我們主動提出來,不然刑部和大理寺怎麼會那麼快就結案?」
蘇娜若有所思。
「而且,只要金錢豹公司開除了林風吟,其他公職部門就沒辦法再聘用他了,而我正好可以把他重新招進兵部!」陳慶豐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蘇娜一臉不屑地道:「這個林風吟究竟有什麼特別的,他不就是槍打的好嗎?值得您專門跑一趟,親自招攬他?」
「你不懂,可能射擊僅僅是他最微不足道的特長了。」
陳慶豐笑得很神秘,「你說他會答應嗎?」
蘇娜撇撇嘴道:「有什麼呀,搞得神神秘秘的,我看他似乎有點心動,走著瞧吧,不出三天他準會給您打電話。」
陳慶豐心下略寬,舉起身前的水喝了一口。
蘇娜見狀笑道:「你給人家倒的茶,人家可是一點都沒喝啊!」
陳慶豐忽然感到一陣扎心,瞥了外甥女一眼道:「某些小仙女自詡美貌動人,人家不是照樣沒多看你幾眼嗎?」
蘇娜感覺到了內傷,但依然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道:「呸!我稀罕……」
陳慶豐接著笑眯眯地道:「外甥女啊,你看林風吟怎麼樣?我給你創造了兩次機會了,你可得抓住機會啊!他可是連軍神大人都看中的人才呢?」
「軍神大人都覺得他是個人才?還有,什麼兩次機會?」
蘇娜睜大了眼睛,略作思索后,她就知道了舅舅的意思:「不是吧!你想撮合我們倆談戀愛?」
陳慶豐翻了一個白眼道:「不然呢?我已經派人查過了,你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說巧不巧,這也許就是緣分吧!」
「切!」蘇娜回敬給舅舅一個更大的白眼道:「我可看不上這種兵油子,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他以為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