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眼裡有光和眼裡無光
第181章眼裡有光和眼裡無光
深夜。
天台。
所有炒股的人，經常把天台掛在嘴邊。
還有關燈吃面。
關燈吃面，上天台，這是炒股人的標配。
此時此刻，寧如在天台含淚關燈吃面。
自己身為母親，卻沒能讓孩子笑起來。
這一刻，又像是抓住了現實，無比真切且幸福的現實。
「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我連李疾這個名字都不允許用了！」
只是，她喉嚨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一口面塞在嘴裡，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曾經他的兩個手下敗將，他根本不在乎的人，此刻卻是眾人矚目的中心。
但這些客人不會大驚小怪，也不會四處招搖說這裡有明星。
擠滿了場地的客人，都在等待著這一首春天裡。
「怎麼就，怎麼就。」她喃喃自語。
地下道人來人往，太多人被吸引而駐足觀看。
活了幾十年的人生經驗，頃刻間被證明全是錯的。
依然像那時溫暖的模樣
我剪去長發留起了鬍鬚……」
電視機是掛在空中的，呈現一個向下俯視的角度面相眾人。
「那馬上要播出的這一集是講什麼的？」趙元文問道，「是那兩個小夥子嗎？」
鹽市的文旅局再次聯繫上林新月，希望讓這一集的兩個主角，去音樂節的舊址演唱。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曾經，這個城市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是真真。
讓他有不真實的感覺，但他看到真真在他懷裡開心的笑。
天台的風涼颼颼，颳得人雞皮疙瘩一身。
現在一個都沒了。
搖滾的魅力，似乎就在於偶然聚集的場合，偶然彙集的熱情。
他就這樣走啊走，從白天一直走到晚上，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漂。
希望他們能收了自己，這樣就還會有條出路。
鏡頭始於鹽業現場。
眾人的合唱，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他。
現在，他卻成了一條敗狗。
所有人翹首以待，渴望著將生活打翻的搖滾樂。
麥子善手托著下巴，給自己倒了一杯清爽的果酒，思考著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故事。
他的粉絲也不知道去哪了，以前明明走路都能碰到的。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一幕。
一閃而過的鏡頭裡，項遲瞥見了自己。
「你怎麼知道？」陳坤問道。
麥子善非常享受北堡酒吧的氛圍。
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此時，魔都鹽業和燕京鹽業，也都準備舉辦了觀影活動。
走過一個地鐵附近的地下通道，有一些背著吉他的人，在地道里演唱。
這是鹽業現場第一次出現在紀錄片內，一直以來神秘的面紗終於揭曉。
「我還有潛力的，伱們相信我！」
今時今日，《另一種生活》也來到了這個平台。
成吉思汗從來沒有這樣的合唱氛圍。
林新月自然是把握所有機會，親自帶著倆人前往音樂節舊址。
又一次，數不清的人聚集在這個離海只有兩公里的公園內。
這次和以前不同，之前全都是互聯網平台上點播。
這些人還背著一個小小的顯示器，播放的畫面正是新一集的紀錄片。
她親眼看到，真真在趙元文身邊有多快樂，笑的有多甜。
《春天裡》。
「凝視著此刻爛漫的春天
一直走到天黑，他還在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此刻客人們都在安安靜靜坐著，給自己勞累工作后的身體放個空。時不時地抬頭看看紀錄片是否播放了。
想不通。
麥子善給趙元文發送了一個地址。
隨著紀錄片的播放，歌聲響起，整個地下道的人開始大合唱。
項遲夾在人群中，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也沒有人認出他。
之前榮莎莎在這裡待了近半個月，還是保持著對外隱身的狀態。
徐浩把他的攝像機收好，小心地放在桌子上，坐在麥子善身旁，長舒了一口氣。
電視上，出現了應文迪和常佳陽。
而現在，直接打開央視九頻道，就可以觀看。
此刻，所有人都圍在酒吧那個可憐的小電視機前。
……
背著吉他的幾人開始合唱，他們背後的顯示屏剛好播放到常佳陽和應文迪的現場演唱。
酒吧里還是那些熟客，這些人都來找麥子善要了簽名和合照。
趙元文抱著真真，突然有些恍惚。
「這是鹽業的地址，等真真寒暑假，都可以去玩，我們會在晚上燒烤，可愜意了。」
他真的要上電視了？他真的要成為主角了？
因為這個酒吧真的有點獨特，就是一個醉鄉民謠式的安逸酒館，與世無爭的模樣。
大約十分鐘后，《另一種生活》新的一集開播了。
趙元文摟緊真真，眼裡有光。
……
「的確是他倆，待會我們就能看到了。」麥子善說。
……
哪怕以後當牛做馬報答都行！
但這些日子下來，沒有一家公司願意簽他！
艷陽高照，項遲的心冰冷無比，渾身都快沒有知覺。
就在那天的安河橋地鐵站。
「求你了，求你們了，把我簽了吧。」
今晚，對她來說是刻骨銘心的一晚。
翌日。
「只要你把我簽了，以後我絕對給你掙大錢！」
那時還正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今天過後，他們就要出發去下一集的素材點。
這麼美好的事，卻發生的如此順利。
這種笑容，她從未見過。
就像電影裡面的，客人一邊喝酒一邊抬頭望的電視機。
「咱就是說，你們的拍攝現場被逗音泄露個遍了，我當然知道啊……」趙元文略微有點無語。
「爸爸什麼時候能上電視？」真真瞪著大眼睛，問她最關心的問題。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一直留到嘴角，讓面更咸了。
而將要播放的，就是新一集的紀錄片。
按理說，趙元文不認識常佳陽兩人。
「我以後做牛做馬都行，只要你肯簽我，我絕不讓你們後悔！」
北堡酒吧。
在這個頻道上，播放過《天地玄黃》，《鳥瞰世界》，這樣的世界經典
藤椒味的康師傅，還是比較香的。
李疾，或者說項遲，這幾天跑了十幾家他能接觸到的文娛公司。
徐浩也在這裡積累了許多的素材，對這個酒吧也是愛不釋手，每個死角都拍了一遍。
並且，讓她最對自己失望的，不是自己虧損的賬戶。
「下星期，下星期就能了，別急哈。」麥子善笑道。
這是徐浩的勳章，對於紀錄片導演來說，九頻道是一個華麗的賽道，來到這條賽道上，就是職業生涯的榮耀。
項遲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感覺像是吃了黃蓮，心裡一陣麻木。
眼裡無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