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塗山有女初長成，絕世而獨立

夜幕下，星河璀璨。

塗山紅紅的眸光格外明亮，她小心翼翼問道。

「恩公，可能留下姓名？」

「日後，定有所報。」

誰知。

換來的只有寂靜無聲，再見時那位面具劍仙的身影，已經了無痕迹的悄然離去。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只怕誰都以為今晚這會是一場夢。

默然，良久。

塗山容容拉了拉，滿臉失神愣在原地的姐姐，怯生生道：「姐姐，那個面具哥哥已經走了，容容好害怕！」

年幼的塗山紅紅，眼神浮現一抹堅定：「容容別怕，姐姐會一直保護你的！」

輕輕摸了摸妹妹的腦袋。

今日的遭遇讓塗山紅紅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心險惡。

而且沒有強大的實力，根本無法保護妹妹，保護塗山。

正當塗山紅紅打算就此離開，回到塗山的時候。

卻只聽身邊的妹妹一聲輕咦，從地上像是撿起來什麼東西。

塗山紅紅接過，看了看。

她依稀記得，那是剛剛恩公用過的手帕。

手帕染滿了鮮血。

依稀可見，這是一張刺著狐妖圖案的白色手帕，用料做工精緻，出自於塗山。

「狐妖？莫非他和我們塗山有什麼關係？」

塗山紅紅沉吟。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今晚救了他們的面具劍仙。

她好奇不已。

一顆名為好奇心的種子，甚至在內心深處生根發芽，待日後必然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兩年半后。

自從回到塗山之後，塗山紅紅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整日刻苦的閉關修鍊。

自從上次認識到自己弱小之後，自己和妹妹差點慘遭毒手，她就明白菜是原罪。

弱小根本無法保護妹妹，保護塗山。

兩年半的時間，她的變化可以說是最大的那一個。

以前小女孩模樣，現在清冷少女模樣。

不僅容貌改變，就連自身妖力也有了巨大進步。

塗山狐妖只修情力，將情力轉化為自身妖力，而妖力的大小也決定了年齡的大小。

與此同時。

身為塗山的下等僕人，徐長青在大街上閑逛著，就像是一個街溜子一樣。

塗山，中心大街。

剛從妖馨齋買了一些零食，正吃的津津有味的徐長青。

一下子遇到了迎面撞來的塗山雅雅。

她彷彿是專門為了徐長青而來。

看見徐長青之後，就滿臉沒好氣。

「喂，你這臭小子，總算讓老娘逮到了！」

看著像是攔路虎一樣的塗山雅雅，這個塗山小霸王可一點兒都不好惹。

徐長青笑了笑，「雅雅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老娘沒事，難道就不能來找你玩嗎？」

「姑奶奶，我今天可沒空陪你去後山掏鳥窩了，你老自個兒去玩吧。」

「哎，不是玩啦，今天可是一個重要的日子，你難道忘了？」

塗山雅雅語氣一凝，難得嚴肅一次。

於是，這也勾起了徐長青心中的好奇心：「啥事兒？」

她走來湊到徐長青耳邊，小聲說道：「你難道忘了，今天可是姐姐出關的日子，我們不應該親自去迎接一下嗎，給她一個驚喜。」

「說的也是！」

徐長青微微點頭。

然後他就被塗山雅雅強行拽著去了苦情巨樹的方向。

沒過多久。

「姐姐，你看我，今天把誰給帶來了？」

塗山雅雅興高采烈道。

自從看見姐姐閉關修鍊這麼久，終於從苦情巨樹走出來以後，塗山雅雅這貨就別提多開心了。

一直笑的嘴都沒合攏過，眼睛里裝著的彷彿全都是姐姐一個人。

姐妹二人寒暄片刻。

塗山紅紅這才注意到，存在感並不強的徐長青。

對於這個孩子，塗山紅紅其實並不陌生。

要知道這孩子可是她和容容親自撿回來的，不常見面，可是一直以來，印象頗深。

她緩緩走到二人身前，容顏驚艷絕倫。

塗山有女初長成，絕世而獨立。

「原來是長青啊，自從你上次從我們這裡搬出去住，已經好多年了。」

如今的塗山紅紅今非昔比，少女模樣。

從身份上來說，徐長青只是一個僕人。

尊卑有別。

徐長青雖然不認為自己低人一等，但人在塗山一天，他還是會守塗山的規矩。

「長青，見過紅紅小姐！」

不卑不亢。

沒有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刻意的疏遠。

對於距離的把控，他恰到好處。

一直以來，他和塗山紅紅都是如此相處。

雖然塗山紅紅的確很美，狐妖第一朵花，如今更是美艷無雙，清新而又脫俗。

任何男人看見，怕是都會心動一瞬間。

可這些男人並不包括徐長青。

他只是多看了塗山紅紅兩眼，便馬上收回了目光，沒有絲毫的放肆與逾越。

「不必多禮，你知道的，我從未將你當成是一個僕人！」

塗山紅紅。

正當徐長青想要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

一道如沐春風般的身影，緩緩走來。

她微眯著眼睛。

「這裡好熱鬧啊！」

「看來我又遲來了一步，雅雅姐每次都先來，比我先到。」

咦？

說到這裡，塗山容容的語氣突然停頓了一下：「讓我好生瞧瞧，這是那個帥小伙來著。」

走到徐長青面前，上下打量了兩眼，淺笑道：「喲，這不是小長青嘛。」

「啊哈，容容姐好！」

在塗山。

徐長青與塗山雅雅關係最好，容容次之，而紅紅比較生疏。

雖然和塗山容容見面也不是很多，但是二人關係倒也不差。

點到即止。

塗山容容微笑著。

「是啊，好久不見了呢！」

「沒想到小長青居然都長大這麼大了。」

「讓姐姐好好瞧瞧！」

每次看見了徐長青，塗山容容總是少不了動手動腳的，就像是一個女流氓。

摸摸臉。

摸摸頭。

最後再比劃一下身高。

表情有點小失落。

「哎呀，又變高了呢！」

「記得你上次和我才一樣高，沒想到現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比我都高出一個頭了。」

「如果姐姐沒記錯的話。」

「小長青，你今年才只有十五歲呀。」

塗山容容的熱情，險些有點讓徐長青招架不住。

但他又不能表現的太抗拒。

最後，還是塗山紅紅善解人意的出來解圍。

「容兒，你跟我過來！」

「雅兒，你帶著長青出去逛逛，在外面等我。」

被晾在一邊的塗山雅雅，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失寵了。

「姐姐和容容居然有小秘密了！」

「哼，什麼事情鬼鬼祟祟，還瞞著我！」

語氣有些酸酸的，塗山雅雅就像是吃了溜溜梅一樣。

但對姐姐的話，她又不敢不聽。

於是氣鼓鼓的拉著徐長青就離開了這裡。

見二人離開，四下無人。

塗山紅紅與塗山容容這才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

神色凝然，塗山容容如是說道：「姐姐，你讓我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些許眉目！」

塗山紅紅不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然後。

塗山容容認真說道：「關於那個面具劍仙的線索，我雖然一無所獲，但我卻在無意之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姐姐，要不要聽聽？」

「哦，什麼事情？」

對於自己的恩公，那個在自己絕望時刻救下了自己的那位面具劍仙。

一直以來，塗山紅紅都對此念念不忘。

為了報恩，這大半年來，她和容容一直在暗中追查線索。

可惜，始終一無所獲。

但她和塗山容容從來沒有放棄尋找恩公的意圖。

塗山容容雖然年幼，但是那雙眸光卻非常的理智，她微笑著說道：「姐姐，你難道忘了？」

「當年那個恩公，留下的唯一線索？」

塗山紅紅並不傻，她一下子反應過來，目光迅速一凝道：「容容，你是說那張手帕？」

「沒錯，正是如此！」

「經過我仔細調查，這種手帕無論是材質還是圖案，都只有在塗山城的商鋪才有得賣，很便宜，十個銅板就能買到呢。」

「所以我認為，恩公的身份一定和我們塗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便沒有關係，他也至少來過塗山一段時間。」

聽著塗山容容的分析，塗山紅紅深思道：「人海茫茫，憑藉一張手帕想要找到恩公的下落，簡直難如登天，大海撈針。」

「而且，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

塗山容容微笑著搖頭道：「是猜測，不過也有可能是答案，不是嗎？」

「難道姐姐你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一天恩公出現的時間，實在過於巧合了一些，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就像是……」

說到這裡，塗山容容語氣突然沉吟起來：「事先知道了我們姐妹會出事，然後專門來救我們的一樣。」

「莫非不是巧合？」

塗山紅紅一雙杏眸，眼前一亮。

「這個世界哪來這麼多巧合。」

「一個是巧合是巧合，那兩個巧合還能是巧合嗎？」

塗山容容分析。

「反正不管怎麼說，只要順著這張手帕的線索繼續往下查，總會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有些事情急不得，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

面對塗山容容的觀點，塗山紅紅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容容說的對！」

「放心吧，姐姐，日後定能有所收穫！」

塗山容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