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愛情的見證

「李大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雪她怎麼樣？」蕭湛坐下來，滿心焦慮地追問。

李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這真是造化弄人啊……本不該發生的，卻偏偏降臨，註定是一場風波。」

「李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還記得之前我說過，長樂公主因受西雍血毒影響，幾乎不可能再懷上孩子的事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刀刺入蕭湛的心中，這個事實他從未忘記。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

「可是，奇迹發生了。一個被認為不可能懷孕的身體，如今竟孕育了生命，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命運轉折啊……」

蕭湛呆住了，彷彿被雷電擊中一般，一向沉著冷靜的他此刻激動的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聲音顫抖地問道：「李大夫，你是說，小雪她真的有了身孕？」

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生怕自己聽錯了，希望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蕭湛看著李大夫那複雜的表情，心中頓時湧起不安。李大夫微微苦笑，點頭說道：「陛下，老臣實在不知該是為您高興，還是為您擔憂。」

這突如其來的言語讓蕭湛如遭雷擊，他急忙問道：「李大夫這話從何說起？」

作為宮中多年信賴的醫者，李大夫的話總是帶著分量。蕭湛明白，若非事態嚴重，李大夫絕不會如此直言不諱。

「陛下，公主雖然懷上了龍種，但她的身體狀況卻讓人憂心。」李大夫緩緩道來。

「她曾深受西雍血毒之害，體質本就虛弱。

這次懷孕，胎兒位置異常，再加上不慎吸入了少量麝香，這對她來說已是難以承受。剛剛我已儘力穩住了情況，但即便如此，這孩子能否平安出生仍是未知數。」

蕭湛的心沉到了谷底。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他的聲音里很是不甘。

「以目前的情形看，即使勉強保住這個孩子，分娩時對公主而言將是極大的風險。難產的可能性極高，甚至可能危及性命。」李大夫語氣沉重地補充道。

想到這裡，蕭湛不禁打了個寒戰。後宮里的悲劇歷歷在目，嬪妃們因生產而喪命的情景令人心痛不已。

「可這是我們的骨肉啊……」蕭湛痛苦地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小雪溫柔的笑容。

「殿下，此事還需您與公主共同商議決定。畢竟，這不僅是您的選擇，也是公主的選擇。」李大夫提醒道。

蕭湛感激地點了點頭，向李大夫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謝。

回到寢宮，蕭湛發現小雪已經醒來，正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眼中滿是對未來生命的期待與愛護。這一刻，那份母性的光輝讓蕭湛為之動容。

「雲澈，他好像動了。」姜雪的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自從她發現自己有了兩個月身孕以來，心中就有了無盡的期待。回想起來，她的月經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而她自己因為忙碌，竟忘了這回事。

雖然兩個月大的胎兒還不太可能有明顯的動靜，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象小生命在腹中成長的模樣。

「小雪……」蕭湛望著她對這個孩子的珍視，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不知如何開口告訴她這個孩子可能無法保住的消息。

「我原以為此生無緣做母親，沒想到上天竟然賜予我如此珍貴的禮物。雲澈，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更像誰呢？」

她的話語讓蕭湛說不出話來。原來，她早已知曉一切！

「別驚訝，雲澈，身為醫者，對自己的身體怎能不清楚。」姜雪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去。蕭湛握住了那隻手，坐在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心。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他問。

「血毒剛侵入不久，我就知道了。」

她對自己的身體變化比任何人都敏感。當血毒發作的第一個晚上，她便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儘管起初感到恐懼，但經歷過一次人生的她，心裡更加堅強，很快便平復下來。

「雲澈，我是不是很自私？即便知道自己難以給你一個後代，我還是想獨佔你，不願意與任何人分享。」姜雪苦笑著說道。

看著她的笑容，蕭湛的心中湧起一股疼痛，緩緩靠近，在她柔軟的唇上輕吻：「就是這樣的你，我才喜歡。」

「我知道李大夫擔憂什麼，確實我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即使懷上了也很難保證孩子平安降生。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將他帶到這個世界，哪怕會有難產的風險。」

說到難產時，蕭湛握緊了她的手。

「別擔心，不是所有難產的母親都會失去生命的。」姜雪安慰道：「這個孩子是我們愛情的見證，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們共同創造的生命嗎？」

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映出了蕭湛堅毅的面容。面對她的決心，他無言以對。

他無法說服她放棄腹中的孩子，更不能讓她割捨這份母愛。

既然如此，他便不會阻攔。然而，若這孩子的存在威脅到她的安全，哪怕那是他的親骨肉，他也絕不會手軟。

「楚非墨和曲殤那邊有什麼消息？」她問，因為楚非墨身上的麝香差點害了她的孩子，這筆賬她要找楚非墨清算。

蕭湛皺眉道：「楚非墨被人救走了。至於曲殤，他身邊有個非常厲害的道士，單槍匹馬突破了三千羽林軍的包圍。」

儘管蕭湛和南景行射傷了那名道士，但羽林軍傷亡慘重，卻沒佔到便宜。

「那個叫李毅的人太不尋常，就算用藥物催化成丹石，也沒人能像他那樣強大。鎮北侯府一百多條人命都是他下的手，這種敵人必須除去。」

尤其此人還是曲殤的手下，更加危險。

「放心，我已派人緊盯著他們，一有機會就立即除掉。」他說。

姜雪提議：「讓仇千桓也去吧，他的武功或許能與李毅一戰。」

「其實他已經主動請纓去了。曲殤逃往成元，那裡有仇千桓誓要復仇的宋義皇帝。」

話題轉回楚非墨身上，「知道是誰救了他嗎？」

能從重重包圍中救出楚非墨，顯然不是一般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