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調音師短片開拍
次日清晨，天氣晴。
京都電影學院，校門口。
十幾個人匯聚在這裡，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唉，同學，問一下，你們燈光組，顧導給你們一天開多少」
「不多吧，就一點小錢，顧導跟我說，我這除了能掙錢外，還能攢點拍戲的經驗，機會難得，比去外面干兼職強。」
「你們勒，攝影師應該會貴一些。」
「沒多少，就那個學生價唄。」
套來套去，幾人也沒套出個所以然，都是一點點，沒多少，就那樣的虛話。
畢竟不太熟，各自防備著，生怕說高或說低了，產生落差感。
在他們這些人當中，有一些是京影大三大四的學生，有一些是相關行業的從事者。
總之只要指揮得當，拍一部短片還是沒問題的。
不到五分鐘，顧軒從學校走了出來。
眾人見狀，立馬迎了上去。
「顧導。」
「顧導。」
大家熱情的招呼著，怎麼說顧軒都是給了錢的，多少面子功夫要跟上。
顧軒點點頭，這些人都是他提前找好的，昨晚群里一個消息發過去，今早人就全來了。
他站在人群中間掃了一眼，扯著嗓子喊道：「演員和工作人員都齊了吧？」
「齊了。」
「好，一會上車前點下名，別漏了。」
說罷，一輛中巴車掐點開了過來，穩穩噹噹的停在他們面前、
顧軒往車頭駕駛位上瞅了瞅，來的還是個老司機。
車是託人幫找的，熟人不貴，友情價。
安排眾人上車，車子啟動后緩緩離去。
車上，顧軒坐在靠窗的位置，旁邊沒有人。
他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有些發慌。
說真的，他心裡多少有些沒底。
這是顧軒第一次正式當演員，第一當男主角。
前世他沒演過演員，但~
很快，車子到了，停在一家咖啡廳前。
『遇見你』咖啡廳。
眾人下車。
電影的拍攝，一般不會按照劇情順序來拍攝，而是按場景拍，這樣可以大量節省時間和經費成本。
進到店裡，顧軒先讓演員去化妝，自己則跟店長攀談起來。
來之前，具體的位置安排和時間他都是提前約好的，對此自然不會有太大問題。
「非常歡迎來到小店拍攝啊。」
「哪裡哪裡，你們給的價格也很優惠。」
京都寸土寸金的，找家地段好點的咖啡店要花上不少錢，這家也是顧軒綜合多家進行對比才選出來的。
「都是互利互惠的，我們也希望顧導的電影能大火，這樣電影火了，我們的小店也能跟跟風，被帶著宣傳一下。」
店長此話一出，格局立馬顯現。
「那就借你吉言了。」
……
半個小時后。
機台擺好，演員們也化好妝容，換上戲服。
「好的，各組注意。」
「燈光在往右邊調一調，就是那個位置不要動。」
「好，演員就位。」
「第一場，一境，開始。」
咖啡廳。
顧軒穿著整潔的西裝，戴著一副黑黑的墨鏡，坐在那熟練的加著砂糖，其實他能看到，但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前方。
桌面上有兩杯咖啡，另一杯冒著熱氣，剛端上來不久。
室內很安靜，微微挪一挪動一動，都能聽的很清晰。
他來了，一個頭髮稀鬆，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著他，眼中有著一股毫不掩蓋的嫌棄。
一個服務員走得很快，順手把一疊甜點丟在上面，走開。
「這個服務員真夠可以。」男人瞪了眼服務員，低頭拿出手機，「我們周圍都是偷窺狂和裸露狂，昨晚我們聊了兩個小時，看看她給我發了什麼。」
說著男人又把手機懟到顧軒面前。
顧軒輕輕笑了，彷佛這樣的場景已經有過很多次了，他臉上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絲的不屑。
「我在吃東西呢。」
「能改掉你這個壞習慣嗎，你一直在吃糖。」
「哼，你就可勁的吃吧，不過，我可不是來看你吃糖的，我問你，你的調音任務清單怎麼會在一個月內翻了那麼多？」
男人質問。
顧軒不慌不忙：「你的客戶喜歡我的服務唄。」
「有客戶投訴嗎？」
「還沒有。」
「……」
「咔。」
顧軒和臨時演員停了下來，從剛才的狀態中回到現實中。
「顧導，你剛才的演技真棒。」
「呵呵，謝謝誇獎，你演得也不賴。」
兩人一番互吹后，顧軒來到到監控器前，看了看畫面，有點不太滿意。
「再來一條吧。」
「好的。」他是導演，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拍攝繼續，這一段戲份中，充分的展現了男主自身傲慢，自大，貪婪，虛偽的一面，為後面的劇情做了良好的鋪墊作用。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咖啡廳的戲份拍完了。
吃個午飯，簡單休息一下，眾人轉場。
來到一處馬路上，拍攝調音師和老太太一起過馬路的場景。
……
六天後。
調音師最為重要的一個片段戲開始了。
一個臨時租房內。
「各就各位，開始。」
「吱……」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發出連續的吱呀聲，鏡頭把顧軒和老女人容括在裡面。
「鋼琴呢。」
顧軒拄著拐杖走了進來，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帶你過去。」老女人說。
房間內很暗，只有幾盞檯燈在亮著。
顧軒戴著墨鏡，看得不太清，走著走著腳底好似踩到什麼絲潤的液體
「彭。」
他腳底一滑摔倒了，仰面朝天。
「等等，什麼情況。」
地面觸碰到的味道有點腥，顧軒此刻也有點驚慌失措，老女人連忙去將他扶起。
「手給我，你不該走這邊的。」
老女人的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道歉，反而是有一種訓斥的語氣在裡面。
這一刻，顧軒感到了絲絲不對勁。
他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恍惚間的一個抬頭，擋在墨鏡裡面的眼睛猛然睜大。
死人！
一個沒了氣息的老頭坐在沙發上，腦袋還余留有鮮血。
他一動不動，眼睛籠罩在黑暗裡，看不清蹤跡，比他的墨鏡還黑。
看到這一幕，顧軒徹底不淡定了，心跳開始極具加速，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